“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他!”
箱崎咬牙切齿地说。
“碍…”
井上不知如何回答,他并不是故意要去发现那具尸体的啊!
“我啊,从年轻的时候就全心全力奉献给工作,什么吃角子老虎呀,麻将呀,根本就没玩过,就连打棒球,哪里是一垒、哪儿是二垒都弄不清楚。当大家悠哉游哉的时候,我还得到处埋伏、侦察,哪有时间和女人约会?好不容易才找到个老婆”嗯,我老婆还不太差啦””
说著说著突然停下来看看四周,又说:“不仅如此,就连私生活都为工作而牺牲了!好不容易爬到课长的位子,虽然薪永不多,但是人人叫我一声课长,我就心满意足了,人生至此夫复何求?
请问你还我得到像这样忠心耿耿的人吗?嗯””
当然不能说“有”。井上没法子只好说:“没有。”
“就是罗!可是”千命运为什么如此对待我呢?”
箱崎杂音倾抖地说:“大贯那小子……。有了这样的部下,恐怕还得多熬五年才能出头!现在又搞出个凶杀案””
“课长的心情我完全了解。”直子说道,“可是,请您先不要急。凶手不一定就是大贯埃”
“嗯””
听到女孩子这么说,箱崎有些不好意思,立刻改变态度说:“当然。我也希望能信任我的部下。”
”大贯家。
尸体已经这走。”验尸的结果,是被刺身亡,凶器找不到,而且也找不到大贯。
不仅是直子的证词,就是双个情况对大贯都极为不利。
接到井上的紧急报告,箱崎匆匆赶来,面对这件意外,脸色惨白。
“课长好像受了很大的刺激。”直子悄悄地说。
“嗯!”
井上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是组长干的话,那一切都好辞,可是话又说回来,现在组长杀了人,上级如果追究下来,一定会被革职。”站在课长的立场,心情必是很复杂。”
“嗯,可是””直子说道,“我不认为大贯会杀人。”
“是吗?”
“你不这么认为吗?虽然他有点固执、随便、专横、可是还不至于会杀人。”
“不是“有点”而已,是百分之九十九!”
“就算是,也还有百分之一埃”
直子断钉截铁地说:“我相信那百分之一,我相信大贯不会杀人。”
直子充满信心,而井上也无意把杀人犯的帽子硬扣在大贯头上。
当然,如果凶手是大贯,井上便可从此脱杂大贯的魔掌,而且省下一大笔午餐费(每次都是井上出钱),但是井土垃不会因此就希望大贯进监狱。
“但是,不管怎么样,情况不妙啊!”井上说道,“组长的事能瞒到什么时候还是个问题呢!”
箱崎尚未将整个事情的细节公关。一日一公开的话一定会牵涉到大贯的行踩,身分也会暴露出因此,为了搜查一课和自身名誉,还是尽量避免比较好,万一真的是大贯干的话,那也没办法…来。
“喂,井上。”
是箱崎的杂音,“被害者的弟弟来了!”
“哦?”
井上松了一口气。因为如此一来,事情多少会有些眉目。
原来被害者就住在大贯家隔壁。
但只知道名叫安井恒男,五十五岁。
来认尸的是他的妻子早苗,哭成了个泪人儿,话都说不出来,最后呈半昏迷状悠,让人扶回去自己家里。结果还是一无所获,警方感到很苦恼。
听附近的人说,前天安井年近八十的父亲去世,昨天举行葬礼。这一点,由他的打扮可以判断得出来。
根据法医的报告,死亡时间是昨天傍晚至夜里之间,也就是说,葬礼之后,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遭杀害了。
现在,终于找到一个能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的人了。
“真对不起……。来迟了。”
乍见之下,哪里像是被害者安井恒男的弟弟,做爸爸都绰绰有余,看他那满头白发。
“您是死者的弟弟吗?”
井上怀疑地问道。
“哦,我叫良二,开了家小店,实在忙得走不开。”
“今尊才去世,现在又发生这种事情,您一定很难过!”
“手忙脚乱的。”也没什么难过不难过。”
原来如此,或许这就是他老实的地方。
“嗯,嗯……您是否可以提供一下杀害令兄凶手可能的动机””
“嗯,”安井良二开门见山便说:“不就是住在这里的那个叫大贯的家伙吗?”
“理由呢?我的意思是说大贯杀害令兄的……”
“他们本来感情就不好,”良二道,“我是听我哥哥说的,实际情况如何我也不清楚,不过听说他们常常吵架。”
“哦……”
这是可以想像得到的,只要大贯不顺心,就是屋顶上的瓦片他都要数落一下。
“可是,杀人动机不会这么单纯吧?”
“大概跟那份电报有关吧!”良二点点头说道。
“电报?”
“嗯,昨天在家里举行葬礼,所以附近的人都来上香。”
“组长”哦,不,大贯也来了吗?”井上连忙改口说道。
“没看到。”
井上心想:那一定的嘛!大贯哪里是会带著奠仪去参加葬礼的人呢?就算会,也可能拿出一万元纸钞,要对方找九千。
“那样也好。”良三叉说:“万一他出现了,又跟人大吵起来的话,那才伤脑筋呢!不过,他拍了电报来。”
“拍了吊电?”
“不,是贺电!”
“贺电?”
井上惊讶地间道:“电文写了些什么?”
“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恭贺令尊去世大贯”。”
“是这样子……”
“是普通电报。我想电报局的人以为是关玩笑的才尔他送过来的。”
“真是过分!”
“嗯,家兄也大发雷霆,很想立刻揍他一顿。可是在那么多人的面前也只好忍下来,我和家兄在火葬场分手,后来怎么了我就不知道了。”
“原来是这样子……”
井上一句话也说不来。
“后来的情形,可以问早苗。她现在情绪应该比较隐走了。”
良二说道。
“谢谢!”井上恨不得有个地洞监进去。
“大贯大概逃之夭夭了吧?”
良二说道:“我也劝过家兄,那个人一脸凶相。说不定是什么暴力份子,最好不要和他来往,以免有瓜葛。”
“哦……”
“不过,家兄也很容易冲动。”
井上和箱崎面面相觑,而箱崎恐怕连动动脸上肌肉的力气都没了。就像个模型一样毫无表情地上在那里……坐在井上后面的直子挪了挪身子,说道:“哦”话问一下……”
“什么?”
“令兄的太太满年轻的嘛……”
“嗯,大概三十……五、六岁吧,是缠室,元配五、六年前因车祸死了。”
“哦,谢谢。”直子回礼道。
安井良二离开不久,安井早苗走了进来。
早苗的确年罗,井上也注意到了。
“刚刚实在很抱歉。语无伦次的……”
她的确是个美人,看起来很坚强的样子,袭著黑色洋装,更令人觉得气氛的悲伤。
“那里那里,”井上也客气起来。“不知是否能问您几件事?”
“请吧?”
“我们问过良二先生有关大贯和您先生的事。”
“哦!”
“嗯”电报的事情您知道吗?”
“知道,我看过那份电报。”
“您先生从火葬场回来后,是不是来这里?”
“嗯……”
早苗好奇地看了看大贯家。“我先生到底去哪里,我也不晓得,直到处理善后时,才发现事情不妙。”
“原来如此。”
“客人都走了,还没看到我先生的影子,我想大概和谁去喝酒了……。可是好晚了,他还没回来,于是到处打电话。”
“整天都没回来吗?”
“嗯,本来也想去报案的,”可是我想事情应该不会这么严重才对。”
“您想他会来这里吗?”
“我不知道,就是电报的事我也忘了。”
井上犹豫了一下说:“嗯,现在,大贯”先生的行踩不明,我们也在搜查当中。嗯”除了大贯之外,您认为还有没有其他可疑的人呢?”
“这””
早苗停顿了一下又说道:“是大贯杀了我先生吗?”
“您”
井上上想开口,早苗摇摇头说道:“我不认为是大贯先生杀的。”
井上大吃一惊问道:“为什么?”
“我先生和大贯常吵架是事实,可是他们的感情不是真的那么坏。”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嗯,已经好几年啦”最起码我结婚这两年以来,两个人老是打架,但不是很严重,倒不如说是一种运动。我先生很容易生气,一生气就大吼大叫,可是事后他总是说:“心情好多了。”
“原来如此。”
“为了电报的事,他当然很生气,可是还不至于会被人杀才对。”
真是意外的救兵,可是井上反而感到困复……“再怎么样,也不能躲著不见人啊!”井上通。
“是碍…”直子沉思著说道。
两人并肩走向直子的公寓。
已是深夜时分。
不,厅该说是凌晨时分。
“好累哦!”井上大叹口气说道。
“大贯到底跑哪儿去了?”
“嗯。”没有做偏偏又要逃。”
“嗯……”
“听死者的弟弟说了那番话之后,我想可能是组长干的。”
直子摇摇头说道:“为什么?就因为他太太说的那些话吗?就算为了发泄才打架,也有认真的时候啊?”
“当然。”
直子说道:“可是,你有没有注意过尸体?西装不但没有破裂,而且很整齐,根本不像打过架的样子。”
“是啊!”井土点头道。
“如果说是因为打架而致死,不是很奇怪吗?”
“你说得对。”
“也许是以刀刺之,然后带凶器离去,而且故意把尸体裹在毯子里,又盖上被子。
“这不像是狂怒下伤人的样子。”
“你说得对,组长不是那种按部就班便条斯理来杀人的人。”
而是属于虐待人、将人逼上自杀之途的那种人。对井土来说,直子就是让井上脱杂苦海的救星。
“再去调查一下,或许可以找到其他可疑的人。”
“嗯,可是”
井上献眉说:“课长深信是组长干的,所以找很难开口。”
“振作一点嘛!寻求真相是警察的使命啊!”
直子挽住井上的手,井上微微一笑。
“我从来没听组长说过这些话。”井上笑著说:“早点休息吧,累坏了。”
两人到达直子的公寓。
直子打开玄关门,说道:“把灯打开。”
“好。”
井上用手摸索著开关,才想打开的当儿“怎么了?好暗哟!”
“你听!”井上说道。
一会儿,直子呢喃道:“啊!”
黑暗中转来一阵障如海啸般的狂警,而这种杂音颇为耳熟。
井上打开灯,只见大贯仰躺在房间中央,辞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