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从西雅图调阅的情报资料

 

  莫利纳瑞安排我们乘坐的那架“飞机”是架湾流G-3型小飞机,机身的顶部漆成红、白、蓝三色,写着“美国政府”的字样。副部长肯定已在机上的餐舱里了。

  这是我第一次在旧金山国际机场的一个内部区域登上一架专机。飞机的舱门在身后刚关上,还没等我们坐稳,飞机的发动机就启动了。我不由得一阵兴奋。“这样动身旅行真是够劲的,”我对莫利纳瑞说道。他没有不同意我的说法。

  到波特兰市的航程是一小时出头点。飞机刚起飞后的几分钟里,莫利纳瑞在打手机。等他打完手机,我想与他谈谈这眼前的案子。

  我把犯罪现场照片摊开。“你得告诉我这MAI是什么意思了?”“这MAI是项秘密贸易协议,”他解释说道,“是世界贸易组织中一些发达国家在前几年协商制定的。这项协议赋予一些大公司的权利甚至比赋予一些国家政府的还要大。有些人认为这项协议打响了对经济弱小国家的公开围剿战。在世界各地的一片反对声中,这项协议于1998年被废止了,但有人告诉我说,普罗普先生供职的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正在重新修改这项协议,希望能试水通过。猜猜看,在哪儿获得通过?”“下周召开的八大工业国财长会议?”“是的……顺便说一下,”他打开公文包,“我想让你看看这些材料,或许对你有些用处。

  ”他递给我几个情报专用袋,里面是我要求从西雅图调阅的情报资料。每个专用袋上都印着“机密,联邦调查局专用”的字样。

  “要好好保管,”副部长眨眨眼说道。“要是露了出去,对我可麻烦了。”我快速翻看了一下那些西雅图的资料。一些人有前科的——从参加骚乱到拒捕以及非法持有武器。还有些人似乎是卷入那场运动的学生。罗伯特·艾伦·里奇因在瑞士格施塔德的世界经济论坛会议上煽动暴力而上了国际刑警组织的跟踪名单。泰里·安妮·盖茨因纵火被捕。

  一个名叫斯蒂芬·哈德威的人长着一张瘦削的脸,长发束在脑后,是里德学院的退学生,他在斯波坎抢过银行。

  “遥控炸弹,还有蓖麻蛋白,”我说道,心里泛起阵阵感慨。“现在技术已经这么先进了。

  这些东西凑到一起,应该足以引爆炸弹了吧?”莫利纳瑞耸耸肩。“有些人也许天生具有进行恐怖活动的细胞。技术是可以买卖的。也可能我们的对手是只白兔。”“白兔?就像杰斐逊飞机事件那样?”“这是我们对那些长期隐藏的敌对分子的称谓,比如60年代的‘气象员’①气象员:指20世纪60年代美国一激进青年组织的成员。“气象员”(Weatherman)一词取自鲍勃·迪伦所唱歌曲的歌词:“you don’t need a weatherman to know which way the wind blows.”

  其中许多人都已经重新融入了社会。他们有了家庭,在干正当体面的工作。但也有少数人仍然游荡在这个社会之外,不甘心放弃他们的主张。”一扇舱门打开了,副驾驶员回头对我们说飞机要开始下降了。我把文件放进我的公文包里,对莫利纳瑞这么快让我如愿以偿拿到资料颇有感触。

  “还有什么问题吗?”他问道,一边把座位安全带收紧。“我们落地后,一般会有一些联邦调查局的官员缠住我的。”“还有一个问题,”我微笑着说道。“你喜欢别人怎样称呼你?‘副部长’这词听起来像是在叫乌克兰一家水电厂的厂长似的。”他哈哈笑了起来。“在工作中,一般叫‘长官’就行了。工作之外时,叫我‘乔’就可以了。”他对我微微一笑。“这样会让你觉得轻松些吗,警官?”“往后看吧,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