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小女生徐芳如醉如痴地恋着胡适的时候,胡适却奉命于抗战爆发后出任驻美大使。由此胡适摆脱了徐芳的纠缠,不料这位情种在美国又结交了一位新的女友。
这位女友叫萝德芘·洛维茨(Robby·lowitz),犹太人。在大学读书时就很崇拜著名学者杜威,与杜威有着书信的往还。1936年她定居美国,被杜威聘为秘书,负责处理杜威的日常事务。她与胡适的相识是在胡适到美国后去看望恩师杜威之时。胡适是1937年10月6日到达纽约的。稍事休整后,他就去看望恩师。这是他与洛维茨的第一次见面。他们一见面,彼此都有亲切感,谈话投机,互相赏识,特别是洛维茨对这位杜威的得意门生,更是尊敬和爱慕,几个月后就成了互相约会的好朋友。从胡适的日记看,从1938年的4月14日,到5月31日的一个半月中,他俩就单独约会九次之多。他们有时在一起吃茶、吃饭、看戏,还有时聚在一起“小谈”或“久谈”。还有的个别时候,胡适到杜威那里去,杜威、胡适和洛维茨一起去吃饭或者到城外游玩。从6月的胡适日记看,他们的联系更为频繁,在一起聚谈、吃饭、郊游的次数更多。本来胡适出任驻美大使的任务,是利用他在美的关系和影响,宣传抗日,筹集抗日款项,可是从胡适的日记来看,几乎在公务之外的时间,都用于与洛维茨的交往了。
1938年的7月12日,胡适要到苏黎世出席世界史大会,临行前他与洛维茨一起吃了晚饭后,驾车游览了赫贞江。途中,胡适联想起与韦莲司一起游览赫贞江,与曹诚英一起西湖赏月的往事,不胜感慨。可见此行胡适已经将洛维茨视为与韦莲司、曹诚英一样的闺中密友。同年10月胡适从欧洲回到纽约,由于奔波与华人社团的募捐和讲演,胡适很忙,也很累,没有闲暇时间与洛维茨联系。
1938年12月5日,胡适因心脏病住进纽约的一家医院。在他住院七十七天中,洛维茨经常来看望胡适,就连胡适病房的护士小姐都与洛维茨混得很熟了。这段时间,他们难得有机会到外边去,洛维茨开始给胡适写信。在洛维茨给胡适的信中,总是流露出对胡适的关心,希望他注意身体健康,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事,可以让她去办。她还在一封信中说:“对你(指胡适——引者注)来说,以有一个真正的管家为好。如果是我的话,我希望在我回家时,有孩子们在。……我知道,这必得结婚,必须对这个家付出我的一切。我曾答应我的在非洲的朋友,在今年底以前给他答复。但下这决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还写道:“要作的决定使我很伤脑筋,有许多事情我喜欢和你说说,并征求你的意见,……给我写封长信吧,现在就写!”显然,这是在试探胡适的想法,这种试探熔铸着她对胡适的拳拳深情。她的试探没有得到胡适的回应,她就于1939年9月,与那位非洲男友Roy·Grant结婚了。
不料,这位Grant先生命运乖蹇,结婚后仅仅一年就撒手人寰。洛维茨重新陷于孤寂之中,但她与杜威相处十年,也有些日久生情,终于在1946年12月,与87岁的杜威结了婚,成为杜威的第二任夫人。当时她只有42岁。此后胡适与她虽有通信联系,但其关系已经是学生与师母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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