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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性主义视角看《红字》和《荆棘鸟》女主人公的形象

作者:谢遐均




  摘 要:本文从女性主义视角探讨了《红字》和《荆棘鸟》女主人公海丝特和梅吉的形象,指出她们的坚强个性、独立自我的精神使她们有勇气与宗教社会对抗捍卫自己的爱情,赞美了她们的母性和女性自觉意识和争取自己权利的斗争精神。
  关键词:女性主义 女性自觉意识 爱情 宗教 反抗
  
  女性在历史上,在全世界范围内是一个受压迫、受歧视的等级,即女性主义思想泰斗西蒙·波娃所说的“第二性"或“他者”。女性的第二性地位是如此普遍和持久,以至于在这样一个跨历史跨文化的普遍存在的结构当中,女性在政治、经济、文化、思想、认知、观念、伦理、婚姻等各个领域都处于与男性不平等的地位,即使在家庭这样的私人领域中,女性也处于与男性不平等的地位。女性主义运动关注女性的个人权利和政治、宗教自由,女性的选择权与自我决定权,女性主义的理论宗旨是理性、公正、机会均等和选择的自由,在全人类实现男女平等。后现代女性主义认为妇女充满着多种可能性,她们可以体验多种不同的自我,把内在丰富的潜能释放出来,而完全不必在男性世界构架的、虚假的“统一”边缘踯躅挣扎。这些,正好是女性作为他者的积极意义和优越性,在这一意义上妇女作为他者就是自由精神, 就成为一个“解放了的人”。美国十九世纪伟大的浪漫主义小说家撒尼尔·霍桑的小说《红字》的女主人公海丝特·白兰和二十世纪澳大利亚著名作家考琳·麦卡洛的经典小说《荆棘鸟》中的女主人公梅吉正是尊重个人权利和女性的选择权与自我决定权,释放自己潜能,发出女性反抗呼声的女人,她们具有爱情的自尊、自省和自主的意识,是不合理的宗教、婚姻和不合理制度的反抗者。
  
  1.坚强倔强的个性和独立自我的精神
  
  《红字》和《荆棘鸟》是两部巨大的作品。虽然描写的是不同时期、不同地区的人和事,但都是关于爱情的描叙和对宗教的抨击。不可实现性使《红字》里面的海丝特和丁梅斯代尔与《荆棘鸟》中的梅吉和拉尔夫遭受着同样的宗教摧残和精神折磨,最终走向爱情悲剧。尽管他们的悲剧形式不同,丁梅斯代尔是公开的悲剧,所受的是明伤。他把自己的情人当做陌生人,每天要接受海丝特的忏悔,这种巨大的讽刺让他的精神难以承受,最后导致心口失痛死亡,使海丝特没能实现和心爱的人出逃的愿望。拉尔夫的悲剧是隐形的,虽然可以关心梅吉并且得到众人容许,但他不能从自我神性里解脱出来,对爱情欲罢不能让他备受折磨,也毁灭了梅吉的一生的幸福。但两部小说有一个交合点,那就是突破了神性的枷锁,实践了人性的飞翔。而这一实现与女主人公海丝特和梅吉的坚强倔强的个性和独立自我的精神是分不开的。她们追求自由和独立,敢于相信自己拥有爱的力量和权利,是反抗命运、为争取人生权利而斗争的,具有反抗精神的女性形象,是为爱情不歇鸣唱的荆棘鸟。
  海丝特的反叛精神是通过她本身的生动的艺术形象间接地表现出来的。当她怀抱婴儿出现在牢门口的时候,就显示出生机勃然的个性。她挣脱了狱吏,“她的动作显示出与生俱来的尊严和个性力量”,并以“傲慢的姿态迎接公众毒蝎般的目光”。生性富于冲动和激情的海丝特在奇耻大辱中没有倒下,不但没有在“灾难的云雾中失色”,反而“闪现出非常美丽的光”。她穿着在狱中自己为示众特意制作的奔放而绚丽的服装奔向示众台,表明了她不顾一切和孤注一掷的心情,敢于对当时的清教法律与世俗陋见挑战并反抗的决心和信心。这里海丝特的个性得到完美的展示——一个十七世纪新英格兰殖民统治时期敢于追求自由、爱情和幸福的女性形象。海丝特坚强倔强的个性还表现在对人生的不懈追求。在示众台上受到非人性的惩罚后,在黑暗、残酷的清教统治下,海丝特没有对现实厌弃和绝望,没有停止对生命的爱和对生活与爱情的追求。由于她和丁梅斯代尔爱情的结晶珀尔的出世与她不愿意供出自己心爱的人,清教势力迫使她终身在胸前佩带一个象征通奸的“A”字。可她没有倒下,没有逃跑,而是战胜内心的痛苦,以坚毅不屈的精神同宗教势力的压迫进行不屈不挠的抗争。她直面她的前夫并同他据理力争,正视自己作为一个正常人,尤其是一个女人的存在,表现出她力求摆脱残酷的殖民地统治,力求摆脱不合理婚姻束缚的斗志。示众台上的惩罚促成她在以后的生活中那种更为自觉、更为神圣的自我意识和独立人格。在孤独的海滨小屋中,在几乎与世隔绝的环境下,她不卑不亢,落落大方,没有一点媚态,也没有一点可怜的屈从。她不是一个悔过自新的典型,而是一个与命运抗争的英雄。她的独立的自我精神力量和对生活炽烈的态度使她能乐观面对人生,鄙视旧的制度。正如小说中所说的,“在过去的几年里,她用这种疏远的目光来看人类的各种制度,以及牧师们立法者们所建立起来的一切,她以印第安人看待牧师的宽领带,法官的长袍,颈手枷,家庭或宗教的那种老大不敬的态度批判……”,并“仍然不断地在对她进行监视的法官的许可下,以她拥有的微薄收入建立起自己的生活”。这反映出她不受世俗礼法约束的坚强、独立的自我个性,表现出那种不满足的精神和对新生活的渴望。
  梅吉的反叛精神是通过她的外在的反叛行为直接地表现出来的。梅吉天生就有不屈服的性格,这种性格在她童年的时候就表现出来。阿加莎嬷嬷的藤条没法打得她哭泣。她坚持要用左手写字以至于阿加莎嬷嬷把她的左手捆在身上好几个月。她有段时间有咬手指甲的习惯,她母亲菲把苦芦荟涂在她的手指甲上,她父亲帕迪和阿加莎嬷嬷用藤条打她也无法纠正她。贫穷、复杂的家庭背景家庭让她过早地承受艰辛,更让她养成坚强倔强和独立的性格。当他们一家来到澳大利亚的德罗海达时,她遇到了英俊潇洒、品貌出众的拉尔夫神父,立刻喜欢和信任上这位上帝的使者,等她成长为一个美艳绝伦的少女后,她对拉尔夫的喜欢变成了爱。她知道拉尔夫属于上帝,神父的身份使两人无法结合,这是一份她一辈子都无法得到的爱,是痛楚的爱。可她珍视这份真挚炽烈的爱,一心一意爱着拉尔夫,为了心爱的人愿意放弃一切,哪怕牺牲一生的幸福。她无条件地爱他,经历了许多痛苦,包括嫁给了不爱的人,保守儿子的身世秘密,一生都在受着爱情的煎熬和惩罚,可这并不能阻止她对爱情和自由的追求和对宗教的不合理制度的反叛。她是一只真正的荆棘鸟,用鲜血浇灌爱情。这就是她坚韧不屈的性格和独立自我精神的表现。
  
  2.捍卫爱情敢于与宗教对立的反抗精神
  
  《红字》和《荆棘鸟》两部作品都反映出宗教与爱情的矛盾,抨击了宗教的飘渺与虚伪。在《红字》中丁梅斯代尔充当着牧师和情人的双重角色,是宗教与自然、社会与人性之间冲突的焦点,他心中充满着宗教的理性,又燃烧着人的情欲,他想分担海丝特的痛苦与耻辱,却无法抗拒神的力量。《荆棘鸟》中的拉尔夫也是如此,始终在神职和爱情、权欲和情欲、上帝与爱人之间挣扎,欲爱不行、欲罢不能使他备受折磨。而与他们的思想和行为相反的是海丝特和梅吉。她们有捍卫爱情的决心和信心,敢于选择自己所要的东西,敢于对宗教和社会进行坚持不懈的斗争,反映出女性主义对爱情的自主意识。
  对待自己的爱情,海丝特经历了大胆相爱、承担后果、面对耻辱、积极反抗、准备与相爱的人出逃的全过程。这是她女性意识从萌芽到觉醒到成熟的标志。她无视清教徒的迫害拒绝出卖自己相爱的人,哪怕终身佩带红字也决不出卖爱情。“红字的烙印太深了,你们无法取下它,我不仅能忍受自己的痛苦,还能忍受他的。”这就是她对爱情的态度。当目睹了牧师在强烈的痛苦下挣扎,处于疯狂边缘时,她大胆指责和揭露她的前夫,阻止他对丁梅斯代尔的进一步伤害。在森林中她勇敢地鼓励丁梅斯代尔与她一起出逃,她“怀着突然涌起的,不顾一切的柔情,张开双臂将他的头紧紧地按在她的胸口”,她让这个“圣洁的头”紧紧贴在那个“耻辱的红字”上去嘲弄清教徒统治下的不合理的社会制度。她坚定地对他说,“你要把这一切统统地抛在身后! 将残骸与废墟留在故事发生的地方,再别去管它,一切都重新开始!一次尝试的失败难道就使你丧失了一切的可能性?绝非如此!你的未来依然充满尝试和成功。”海丝特的大胆举动说明她是美国十七世纪殖民统治时期的女强人,具有现代人所称的女性主义思想。她的这种强烈超前的反抗性格显示出她内心对平等与自由、爱情与婚姻的追求,也意味着和宗教对立,向陈腐的观念和习惯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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