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7期


现代形态的诗性美学

作者:王艳玲




  尤其他明确地肯定和宣扬相对于“悲剧”的另一种“幽默”的人生态度——“在伟大处发现它的狭小,在渺小里却也看到它的深厚,在圆满里发现它的缺憾,但在缺憾里也找出它的意义。于是以一种拈花微笑的态度同情一切;以一种超越的笑,了解的笑,含泪的笑,惘然的笑,包容一切以超脱一切,使灰色黯淡的人生也罩上一层柔和的金光。觉得人生可爱。……悲剧和幽默都是‘重新估定人生价值’的,两者都是给人生以‘深度’的。”正是作者这种热爱人生的灵心慧眼造就了他独特的中国美学的散步学派,并赋予诗性美学以跃动着生命的深层内容。这种博大的胸襟也恰恰是作者的人生写照:就是如何从生活的无尽流动中获得谐和的形式,但又不要让僵固的形式阻碍生命前进的发展。归根结底,“中国文化的本体是诗。其精神方式是诗学,其文化基因库就是《诗经》,其精神峰巅是唐诗。总括起来说就是:中国文化是诗性文化。或者说诗这一精神渗透、积淀在传统社会的政治、经济、科学、艺术各个门类中,并影响、甚至是决定了它们的历史命运。”
  即便如此,上述这诸多的描述仍然不过是宗白华《艺境》的某一个侧面,还只是探寻的其中的一鳞半爪,《艺境》其实还包含着许许多多丰厚的理论精华。恰如钱钟书先生所言:“许多严密周全的思想和哲学系统经不起时间的推排销蚀,在整体上都垮塌了,但是它们的一些个别见解还为后世所采取而未失去时效。好比庞大的建筑物已遭破坏,住不得人,也唬不得人了,而构成它的一些木石砖瓦仍然不失为可资利用的好材料,往往整个理论系统剩下来的有价值的东西只是一些片断思想。”宗先生正是承继了中国古典文论的传统风格,以其“断章式的随手点评,积累零星的审美感悟。虽然失之细碎,却打通了既往与当今的脉络,消解了研究和创作的隔阂。”
  综上,我们只有真正把握了《艺境》的内涵和实质,才能面对《艺境》时不再慨叹其零散、不成体系,才不会遗憾其随感式、乃至只言片语,就更不会冠之以“唯美主义”和“自然主义”的代表。通读《艺境》(包括《流云》小诗)的人大概能深有体会,它几乎处处散发着“气韵生动”的气象,若从世俗的生存角度讲,那是一种乐观、向上的生命精神。与其说是宗先生的理论神采感染人,莫如说是洋溢《艺境》其间的积极的人生境界更打动读者。即从任何一个侧面去读解《艺境》都会有收获,不管是其美学思想、艺术学原理,还是哲学观念乃至人生态度,对我们今天依然有着理论指导和现实作用。就像本文选取的这个论题,虽然不过是其中的一朵浪花,却也能略见一斑,同样可映现其智慧的灵光。尤其是他那独特的美学散步风格与内在的生命力的回旋结合得如此完好,本身就是一种无与伦比的境界。在这个意义上讲,宗白华先生的《艺境》不但是一部寄寓其审美理想的综合美学的著述,更是奠定其艺术大师的权威与地位的理论经典。
  (责任编辑:吕晓东)
  
  作者简介:王艳玲,天津师范大学副教授,文学博士。
  
  参考文献:
  
  [1]林同华. 宗白华美学思想研究[M].沈阳: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
  [2] 刘士林.中国诗哲论[M].济南:济南出版社,1992年版.
  [3] 钱钟书.七缀集[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第2版.
  [4] 胡智锋.中国电视观念论[M].北京: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2000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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