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10期


二十世纪西方诗坛爱情诗的绝唱

作者:齐 欣




  
  “决没有幸福的爱情”
  
  阿拉贡诗作所描绘的爱情世界并不是一个与世隔绝的桃花源,而是有着深刻的社会内涵。阿拉贡生活的年代是一个劳资矛盾十分尖锐、资本主义经济危机频仍出现、不断爆发地区乃至世界性的冲突和战争、工人罢工和学生运动连绵不断的多事之秋,作者认为在这社会动荡、国难当头、山河破碎、民族危亡、人民患难之际,要求个人爱情的幸福,不仅没有可能,而且也是自私的。他的爱情诗名作《决没有幸福的爱情》表现的就是诗人的这样一种“爱情哲学”。诗作中,每一节的最后一句都以“决没有幸福的爱情”收尾,反复咏唱,在一次次的重复中,语气不断增强,从而使之成为全诗反复奏鸣的主旋律。在全诗末节,诗人感叹:“从来没有幸福的爱情/没有不使人痛苦的爱情/没有不使人受伤的爱情/没有不使人沮丧的爱情/爱你亦然啊爱国亦然啊/没有不使人哭泣的爱情/从来没有幸福的爱情/然而这是咱俩的爱情。”为什么在与情人的爱情里,收获的不仅仅是幸福,还有痛苦、沮丧、忧伤等等异样感受,正如作者所说:“在普遍不幸之中不可能有幸福”, 这正是此诗表达的主题所在,也是几乎贯穿作者全部作品的基本思想所在。⑦在抵抗运动时期诗人创作的许多诗中,诗人还常把对法国人民抗敌斗争的英雄主义精神与爱尔莎一并称颂。有人因此把爱尔莎视作法兰西的象征,认为诗人通过赞美爱尔莎讴歌法兰西。然而,诗人阿拉贡却特别声明:“当我谈到法兰西,我总是直呼其名的。”“我提到爱尔莎,无疑是指与我一生休戚相关的女子,这是众所周知的,不是其他人。” ⑧同时他还说道:“我的诗既赞扬法国反法西斯的战斗精神,又颂扬妇女,颂扬我所热爱的妇女,两者并行不悖。”⑨对祖国的赞颂、对爱尔莎的爱相映生辉,构成了阿拉贡诗歌最为动人的篇章。阿拉贡所歌咏的个人爱情,与时代、人们和民族密切相关;在诗人咏唱的他与爱尔莎的个人感情中,渗透着浓厚的人民和民族的感情。诗人把个人爱情与民族、人类的幸福、命运相联系,把歌颂爱尔莎与赞美祖国、表现爱国精神相结合,体现出民族诗人阿拉贡与众不同的宏阔视野与博大胸怀,也凸现出阿拉贡爱情诗作的卓然超群的思想品格。
  (责任编辑:水 涓)
  
  作者简介:齐 欣(1967- ),天津师范大学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博士生,天津师范大学外语学院副教授。
  
  ① 爱尔莎·特里奥莱(1896-1970),现代作家。生于莫斯科,1928年结识阿拉贡,次年与阿拉贡在巴黎同居,1939年两人举行婚礼。一生著有小说多种,晚年出版《阿拉贡编选的爱尔莎·特里奥莱作品》(选集)和《爱尔莎·特里奥莱和阿拉贡交叉小说集》。
  ②④ 阿拉贡:《跟弗朗西斯·克雷米约的谈话》,沈志明编选《阿拉贡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588页,第583页。
  ③ 叙扎娜·拉布里:《爱尔莎的诗人》,1967年2月和3月合刊的《欧罗巴》,第130页。转引自沈志明编选《阿拉贡研究》,第24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
  ⑤ 阿拉贡:《爱尔莎的眼睛》序言《我歌颂武器和英雄》,第31-第32页。转引自沈志明编选《阿拉贡研究》,第25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
  ⑥ 阿拉贡:《爱尔莎的手》,沈志明编选《阿拉贡研究》,第62页,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
  ⑦⑧⑨ 阿拉贡:《跟弗朗西斯·克雷米约的谈话》,沈志明编选《阿拉贡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第551页,第534页-第535页,第536页。
  
  参考文献:
  [1] 沈志明编选:《阿拉贡研究》。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
  [2] 张秉真主编:《未来主义·超现实主义》,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
  [3] 柳鸣九主编:《未来主义 超现实主义 魔幻现实主义》,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7年版。
  [4] 老高放:《超现实主义导论》,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1997年版。
  [5] 杜布莱西斯:《超现实主义》,老高放译,三联书店,1988年版。
  [6] Michael Sheringham, Everyday life : theories and practices from surrealism to the present . New York : Oxford University Press,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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