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12期


挑战父权话语 颠覆殖民权威

作者:李英姿




  在罗切斯特的眼里,安就像一块未开垦的处女地,能给他带来巨大财富,他对安的占有就像所有的殖民者对殖民地的统治和占有一样。虽然她一方面不断询问关于英国的情况,试图了解更多,但另一方面又坚持自己对英国已形成的观念。在她眼里,英国就“像个梦”,她必须醒来,并且从白人丈夫身上,她清晰地意识到英国的虚伪和她与英国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因此罗切斯特虽竭尽全力也无法改变安对英国的态度,以至于他只有把安囚禁在英国的土地上,以完成他的征服。但安在桑菲尔德庄园做的最后的一次梦中, 在黑人蒂亚(Tia)向她挥手和“那个男人”叫她“伯莎”的喊声中,她毅然朝蒂亚那儿跳下去,这一举动就充分表明她最终背离了罗切斯特而认同于黑人文化。⑨因此安不仅找回自己的身份,而且还从岛上黑人那学到了传统的反抗手段。⑩安最后像当初岛上的黑人烧毁她家的庄园那样,用一把大火烧毁了象征殖民统治和父权中心文化的桑菲尔德庄园,也说明罗切斯特对于安的控制以失败告终,而罗切斯特的失败也象征着大英帝国最终没能征服西印度群岛。在这块土地上,殖民者威风扫地,颜面荡然无存,大英帝国和白人男性的骄傲和权威在文本中彻底崩溃。
  
  三
  
  综上所述,简·里斯在这部小说里根据自己的亲身体验,给《简·爱》中同样是克里奥尔女人的伯莎·梅森重塑历史,通过她和殖民地人民的声音和视角来重新审视以父权制为中心的殖民主义话语,从而解构了中心话语所建构的权威,打破了中心话语对殖民地人民和女性的垄断。从这个意义上讲,该作不是对《简·爱》的简单重写,也不只是如有些评论家所认为的对一个已有文本的颠覆,而是一个与《简·爱》既有互补性,又具独特性的独立文本。正因为《藻海无边》不仅仅颠覆了《简·爱》中的殖民语境,而且在对于像伯莎这样的女性的解读上,跃出了传统的思维模式,更接近边缘女性的客观话语,从而在宣扬女权主义精神上比《简·爱》更胜一筹。正如评论家Thomas F. Staley 所说:“《藻海无边》不仅增强了我们对《简·爱》中人物形成的考虑,而且还扩大了我们的审美意识,并且在读了《藻海无边》后重读《简·爱》时我们对于罗切斯特和伯莎的认识就会更深入。”这也许就是简·里斯创作该文本的伟大之处吧。
  (责任编辑:水 涓)
  
  作者简介:李英姿(1973- ),常熟理工学院外语系讲师,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和文学教学。
  
  ①海伦·蒂芬: 《后殖民文学与反话语》, 罗钢、刘象愚译;《后殖民主义文化理论》陈永国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9年版。
  ②⑧Gayatri Chakravorty Spivak, “Three Women’s Texts and A Critique of Imperialism”,1985, pp209-225.
  ③申丹:《叙述学和小说文体学研究》,北京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第188页。
  ④简·里斯:《藻海无边》,陈良廷,刘文澜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5年版。以下凡出自该小说的引语均不再加注。
  ⑤Lois Tyson,Critical Theory Today: A User-Friendly Guide, Gerland Publishing, Inc. 1999, pp.84
  ⑥转引自沈建青:《疯癫中的挣扎和抵抗:谈〈长日如行〉里的玛丽》,《外国文学研究》,2003年第5期。
  ⑦曹莉:《简论〈茫茫藻海〉男女主人公的自我建构》,《外国文学评论》,1998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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