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亨利·基辛格(1973年)
诺贝尔和平奖既是对一个人的奖励.也是对一个月的的奖励。较之在和平事业上所取得的成就,‘己更代表着对和平的要求。尽管就个人而言,我深深珍视这个荣誉,但我是代表这种要求、按照这个庄严的目标来接受它的。
我们的经验教导我们将和平视为一种精微的、总是转瞬即逝的条件,它的根太浅,不足以承受社会和政治不满的拉力二我们倾向于接受这种经验给子的教洲,致力于这样的解决办法:它们在最好的情况下能够释放这种拉力的一些特殊来源,免得由于我们的失误而让战争代替了和平。
对现实主义者而言,和平代表着一种力量的稳定安排;对于理想主义者来说,则代表着这样一个伟大的目标,它隐藏着寻找达到它的办法的困难。但是,在今天这个热核技术的时代,这两种观点都不能保证人的牛存。代替它的是:和平这个理想必须付诸实践。责任感与和解必须指导所有国家的行为二某些关于正义的共同观念能够也必须找到,如果失败的活,就只能带来更多的“正义”战争。
在接受诺贝尔奖的讲话中,威廉·福克纳表达了他的希望:“人将不仅仅是忍受,他还将战胜。”我们今天生活在如此复杂的一个世界里,我们甚至不能只是忍受;人必须战胜—战胜正在加速发展的技术,这技术威胁着要逃出他的控制:战胜冲突的习惯,这习惯遮掩了他的和平天性。
在越南,确实的战争已让位于不确定的和平。一个曾经是绝望和混乱的地方,今天那里有了希望,不管这希望如何脆弱。在中东,全面战争重新开始徘钢于一个易被破坏的停火之中。在印度支那中东和其他地方:除非敌对的国家认识到用军事冲突代柞政治竞争的无益,持久的和平就难以赢得。
美国的目标是建设一个和平的结构,一种所有国家都在其中有利害关系的,因而也就都对它承担义务的和平。我们寻求一个稳定的世界,但稳定并不是它的结束,稳定是通往实现人类对安宁与和谐的崇高理想的桥梁。
如果和平作为理想是我们共同的宿命的话.那么和平作为经验就必须是我们共同的实践。如果是这样的话,所有国家领导人必须记住:他们关于战争或者和平的政治决定,将由他们人民的苦难或者幸福来评说。
如同阿尔弗雷德·诺贝尔所意识到的那样,和平不能由一个人或一个民族来获得。它是全世界人民宽广视野和良好意愿努力的结果。个别人所取得的成就不需要被记住,因为,如果持久和平到来的话,那将是整个人类所取得的成就。
带着这些想法,我向诸位表达我对此奖最诚挚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