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佐滕荣作(1974年12月11日)
阁下们,女上们,先生们:
有如此不同寻常的荣誉来接受诺贝尔和平奖—一个有着丰富的传统,也有着世界性声誉的奖项,面对如此杰出的来宾,这真是我一生中最值得纪念的事情。
我相信,这难得的荣誉井非仅仅授予我一个人,日本人民也与我分享。我坚信,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的这些年中,日本人民为维护和发展世界和平作了辛勤的工作,为人类的进步和繁荣作出了贡献。
所以,也以日本人民的名义,我尊敬地向娜威议会诺贝尔委员会表达深深的谢意,他们决定将这个奖授予我们。带着作为一个日本人的伟大自豪,带着作为一个人的内在人性,我接受此奖。旧金山和平协议牛效以来的22年中,我担任了这段时间三分之一的日本首相,对我来说,今天似乎是个适宜的机会来回顾日本人民对和平的选择,回顾他们为使这个决定具有实质性内容所做出的努力。
如果说获取和平是所有政治家的最终追求,那么,与此问时,它也是每一个个人日常生活中非常平常而又联系很紧的东西。用相类似的话来说,它是允许每个人和他的家庭毋须害怕去追求他们人生日的的条件。只有在这样的氛围中,每个人才能够将他自己奉献于他孩子的教育,奉献于在人类历史上,在艺术、文化、宗教和其他社会性袍负的完成上留下他个人创造性、建设性的印记,而不会丧失对人类未来的希望。和平对于所有的个人、民族和国家来说都是重要的,也就是说,对整个人类是重要的。
从十八世纪开始以来,在两个半世纪中,尽管世界其他部分的生活常常被混乱所破坏,但日本却设法在一种隔离状态中平静地生活着,既不威肋别人,也不被别人所威胁。只是在19世纪中期,日本面对着欧洲强国在亚洲的不断出现,放弃了它的孤立政策,向外部世界打开了大门,随着明治维新,开始走向一个现代民族国家的创建。
随后,日本人民经历了不同的盛衰兴败,卷人了团际纠纷,最终,在它的历史上第一次于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在自己的国土上体验到了现代战争的恐怖。日本是世界上惟一遭受过原子弹轰炸破坏的国家。这种体验在我们人民的心头留下了难忘的印记,使得他们炽热地决心放弃所有战争。
由于充分意识到t945年被打败的痛苦教训,并且决心决不背誓地追求持久和平,我们的人民修订了旧的宪法。新宪法建立在一方面保障人权,一方面放弃战争的原则之上。日本宪法第9条这样规定:
“真诚地渴望建立在正义和秩序之上的国际和平,日本人民将水远放弃战争和使用或威胁使用武力作为解决冲突的手段,将此作为国家一项最高权利。”
这样一个放弃使用武力来解决国际争端,与“凯洛格一布里昂条约”的精神相吻合的宣言,是由其他民族而不是日本人制定的。但值得注意的是,像日本这样一个大国要保证不偏离这个方向,并决心在未来坚持这个态度,就只有靠民族的一致。
战败后混乱时期结束以后的30年来,日本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重建了这个国家的生活,重新得到了它的独立主权,并由于60年代科技的进步在经济和社会方面有了生机勃勃的发展。在这期间,我们人民作出了明确的重要抉择。
这些抉择的第一个就是自发的民族一致舆论的形成:不用核武器来武装。人们经常指出,随着经济水准的提高和科技方面的巨大进步,日本已经具备生产核武器的能力。然而,尽管日本有着潜力,或者更精确地说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我们的人民自己主动地做出了坚定的抉择:不用核武器来武装。这也是日本政府坚定的政策。我希望利用这个机会再一次明确地重申这一点,并恳请我的杰出的听众们将这个事实牢记在脑中。
对于领导任何政府的任何政治家来说,他对国家安全问题的考虑具有最高的重要性,这是极自然的。
从担任政府的领导责任以后,我总是意识到联合国所发挥的重要作用,采取了一项遵循建立在联合国宪章之上的集体安全方式的政策,以此来维持处在国际形势巾的我的国家的安全。根据我的国家所处的环境,这就意味着维持1960年生效的日美共同安全和合作条约。这个条约并不针对任何国家,相反,寻求建立一种基础条件,作为维持和平的前提。这就是这个条约的含义。
然而,处在20世纪后期的我们生活在一个核时代。在1968年岁首我在国会发表的基本国策讲话中,我指出所有国家今天面临的任务就是如何在核时代生存的问题。
在对日本作为一个爪拥有核武器的国家应采取的进程进行深思熟虑之后,我建立了三项非核原则,作为日本政府的政.策。这项政策宣布,我们将不生产核武器.我们将不拥有核武器,我们将不把核武器引人我们的国家。这后来又被我们国会通过的一项决议所重申。我毫不怀疑,这项政策将被未来的每届政府所遵循。
同样也是在我的任期内,遵循与人民所表明的意愿相吻合的政策,日本政府赞同核不扩散条约的缔结并签署了它。根据我们的宪法,在批准程序完成之前需要国会的同怠.我希望看到这些程序尽少延误地完成。
热核能量作为战争手段具有可怕的毁灭力量。事实上,核武器的扩散极可能危及人类的生存。核裁军现已成为头等迫切的事情。所以,美国和苏维埃社会主义共和国联盟之间的限制战略核武器会议取得了一定的进展是令人高兴的。
然而4这种进展只代表了现有核武器水平上的冻结。我们的人民最诚挚地希望世界有一天将看到所有的核武器都被废止。如果能容许我用较为现实、较为温和的话来说,以美苏为首的核国家至少应该停止它们在核武器数最和质量方面的竞赛,并诚恳地探索有效的、现实的手段来逐步减少核武器,以及对核武器的国际控制。
在此,我希望向那5个现在拥有核武器的国家指出,它们对保证世界的和平与安全负有特别重大的责任,日本人民最为诚挚地希望这些国家作出建设性的努力,以在核武器控制和核裁军上取得某些划时代的进展作为自己的目的。
我愿意提到我任期内取得的第二项进展是日本获得了冲绳群岛和小笠原群岛的归还。
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时所建立的国际秩序原可能会更糟,因为这个秩序自身的确包含着不稳定的种子,那些分裂的国家提供了这种局势的最鲜明的例子。而且,这个世界上分裂的国家主要是在AY洲,这个事实表明全球性的紧张是如何集中在这个大陆。
根据1951年在旧金山签署的日本和平协定,冲绳和小笠原—我们国家领上的组成部分,被置于美国的管辖之下,而k3本保留其主权。战败的事实要求找们国家同意这种安排。
然而,随着时间的过去,世界逐渐走向了稳定和繁荣,我们国家也重新获得了充分的经济和外交能力来对国际社会的进步和发展作出贡献。随着这些发展,找上面提到的那种安排应该修改的渴望在我们的民族意识中逐渐形成。
对于100万日本人民来说,在战争结束加多年后仍处在外国统治之下显然是不正常的情况。在我们人民中间,希望看到冲绳回归日本发展成为一种广泛的民族舆论。
当时冲绳在冷战的格局中成为亚洲一个关键性的战略位置。然而,在作为首相任职后不久,我即宣布找相信“在冲绳回归日本之前,口本将不会彻底从它的战后阶段走出’,因为浅获得了这样一种信念:如果将冲绳置留于这种不正常的状态中,由于这片群岛非常重要的位置,将会增加亚洲的紧张局势;并认识到冲绳的回归有助于西太平洋地仄稳定的和平。
我相信,在H本和美国这样都有着民主制度和高度生活水准的国家之间,尽管有着相当的利益分歧,但将通过和平谈判来解决,完全可能避免对抗。关于归还冲绳的谈判的确被证明是一种挑战,幸运的是,多亏了起草者们的智慧和远见.旧金山和平协定第三款为我们留下了获得重新调整的道路。
根据日美关系中稳妥可靠的、共同分享的友谊和信仰的基础,带着减缓亚洲地区紧张局势的意图,带着促进稳定的世界和平的最高目标,找从美国我到了一种和平的、依据当时特定形势的冲绳回归。
不能说这些谈判是容易的,但是,美国作为一个友好国家,愿意倾听日本人的要求。最终,通过外交谈判,一个承认领土回归的伟大成就终于达到了。即使在世界历史上,这样的成就也是很少看到的。
作为这个政治解决的结果,环绕口本的东亚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得到了巩固。更进一步的是,关国和日本之间存在的友好关系—这对这地仄的和平与稳定是一个关键因素—放置在了一个更为坚固的基础之f。而且,一个能够作为逐渐缓和与中国紧张关系的基础的形势也已形成。
我相信,冲绳的回归是和平更改原先状态的一个闪亮范例,它也对缓和亚洲的紧怅局势、对西太平洋地这的稳定作出了贡献。而对于日本,冲绳的回归则是有利于政洽稳定的一个重要因素。
在外交关系的领域内,我总是寻求与所有国家维待友好关系,而且是进一步改善它们。生活于6世纪末到7世纪的圣德太子是古代日本一位杰出的政治领袖,也是当时佛教引进日本时一位伟大的宗教领袖。日本第一部由圣德太子制定的宪法用这样的宣告开头:“和谐是值得尊重的基本原则。”这种精神是民族的、普遏的理想,它持续于日本历史之中。
就我自己而言,我用这样的语言来表达和谐的精神,“宽宏与和谐’,将此作为我政治生活的准则之一。有一个我自己喜爱的说法:“我站在这里,你站在那里,但是我们是好朋友。’人与人不同是极为自然的,然而,所有的人都要以宽容接受这些不同,并寻找他们能够通过相互理解而共同和平生活的道路。这个,的确就是在政治现实中指导我的道义原则。我高兴地说,这得到了t3本和其他地方许多有着良好意愿的人们的支持。
这种精神,如果应用到外部关系的领域,不管各个国家之间可能存在着什么样的意识形态、社会制度和政策的分歧,都能够发展出维持和平与友好关系的政策。
由这种情神所激励,我首先而且最为强调睦邻外交在亚洲的发展。面对不同的国家和涉及的不同问题,有的时候将这种政策付诸实践并非易事。然而,我从未采取过一种意味着我们用敌视态度看待一个外国的政策,我总是用最大的诚挚来指导自己,总是准备好进行对话。
带着头脑中这样的观点,在任职首相后不久,我与大韩民国就关系正常化进行了最真挚的谈判。这些谈判遇到了不少困难,很大程度上是由于日本和韩国人民双方的民族感情,由于日本过去对韩国的统治这个历史事实,以及朝鲜半岛分裂归人两个阵营所致。
然而,平等、互利和现实主义地寻求与近邻建立友谊的指导精神,首次证明厂它的功效。1966年1月,日本和大韩民国之间的“基本关系条约”和与之相联系的其他协议生效,这样就解决了战后日本外交中的一个悬而未决的重要问题。
现在来看一看60年代的东南亚。这个地区的经济发展迈着相对稳健的步子,尽管有着越南战争这个严峻问题,幸运的是它没有蔓延出印度支那半岛。
这个进步是不同的国家在其领导人智慧的领导之下,从未停止的创造梢神和努力的结果。我柑信日本也得以对这个进步作出了某些贡献。日本曾站在那些1966年参与建立亚洲发展银行的国家的前列,在召集第一次东南亚经济发展部长会议卜发挥了积极的作用,而且也参与了亚洲和太平洋会议。口本采取了各种努力来促进区域合作的发展和相互之间的团结。东南亚的领导人对我们国家在这一非军事地区的经济和技术方面所起的作用评价很高。我相信,我们必须更为积极地继续这种合作,以获得扎实的成果。此外,“青年海外合作队”的活动在我任期内也大为增加。这个组织的成员投身于手牵手地与发展中国家的当地人民共同辛勤劳动,以改善那里的生活水平,这不仅在东南亚,而且遍布各个发展中国家凸
我愿意相信,由于与亚洲领导人为加深相互理解而有过若干次心对心交谈的机会,我得以为培育世界我们这个部分的友好睦邻关系作出贡献。
由于一种有趣的巧合,我的生命开始于1901年,正是第一次诺贝尔和平奖授奖的那年。74年来,诺贝尔和平奖目睹了追求世界和平中光明和黑暗的阶段。在我的一生中,我也分享了同样的经验。所以,我觉得或许能允许我冒味地就我们当代文明面临的那些主题中的一个发表一些看法。
这个主题不是别的,正是利用热核能量的问题。
热核能量的一个方面是其巨大的、潜在的毁灭性力量二由于这个原因,这种能量显然可以对人类造成可怕的威胁,这依赖于使用它的方式。它另一个不可抹杀的方面则是潜在的无限的能量,它可以为明天的文明开辟新的前景。
今天,人类在诸如人口、食物、自然资源、能源和环境等领域面临困难的挑战。
这些都是严峻的间题,如果我们在寻求解决办法时作出错误的选择,它们可以摧毁这个世界卜的和平。发达工业国家与那此拥有自然资源的国家和那些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差距正在增大。除非这个困难由新的能源资源的促进所克服,尤其是法对核能的和平利用—它能够保证向全世界提供稳定的能源,否则我们就将走人一条死胡同。
但是,对原子能的和平利用在我们面前提出了一些问题,如核废料的处理和安全,而人们的印象是这方面研究的发展已陷人僵局。这样一种僵局不过是不可避免的、我们必须接受的一个阶段,直到技术上的革新达到一个重大的突破时为止。我相信只要我们对科学和技术的进步坚持不动摇的信心,将世界上那些最聪明的头脑的努力结合起来,人类一定能够建立一种新的、未来具有无限可能性的文明。核聚变方面的研究和发展—这被认为是核能源最干净的来源—当接近实际应用的阶段时,面临严峻的问题,除非建立一个研究和合作的国际体系和机构,否则是不能解决的。
几年以前,找奠定了无核三原则,这为日本人民追求和平的信念作了具体的表述。如同我以前说过的,这是因为整个民族反对利用热核能量作为杀害他们人类同胞的手段。
然而,我完全赞同对核能量的和平利用。这就是为什么我希望今天在这里表达关于和平利用这种能源的三个观点。
首先,我们需要制定国际性的安全标准。我相信和平利用核能源方面的研究和发展应该在共同的、世界范围的规则下进行,这将把环境问题考虑在内。对此的一个基本要求就是建立国际性的统一的安全标准。我希望尽早看到由国际原子能委员会在制定这类标准方面的进展,它在促进和平利用原子能方面能作出草有成效的贡献。
其次,必须缔结一个有关交换和分配核燃料的国际协议。由十世界性能源短缺的趋势,存在着这样的危险:未来某一天获取核燃料的不加控制的竟争将会发展。不用说,这样一种发展将是对和平的威胁,有害丁人类的良好意愿。所以,我相信现在就必须采取富有成效的步骤,为未来奠定健康的前景。
根据以上所言、最为迫切的是看到一种体系的建立,为核燃料的交换与分配缔结一个协议,核燃料将被置于一个国际机构的控制之下,它将保证那些需要核燃料的国家得到稳定的供应。不管怎样,和平利用原子能发展转折的一个迫切命题就是一个国际协定,它至少能为核燃料需求问题作出共同的调节。
最后,是关于在核聚变的研究和发展上国际合作的问题。能够有效利用热核能量的系统的快速发展,看来超过了单独一个国家的能力,不管这个国家的资源有多么伟大。我设想,如果我们能够把世界上那些最伟大的头脑集中到一起,将核聚变用于实际利用所需的时间就会明显缩短,而就现在的顶料来看,这样一种突破可能需要另~个20至30年。
日本在科学和技术方面已达到了一个较高的阶段,我不怀疑,如果创立这么一个国际研究机构,我们中间那些年轻聪慧的头脑将会高兴地自愿参与它的工作。
我愿意宣布我的可称之为“和平利用核能二原则”的三点看法。正在逼近的矿物燃料能源危机的警告,到现在为止,已有相当一段时间了。尽管有着这些警告,在和平利用原子能方面尚只有有限的进展。之所以如此,原因之一就是头脑狭隘的民族主义。的确,民族主义作为自由和组成国际社会的锤个国家平等的象征发挥了作用,就政治性而言,在这个世界上,民族主义的历史性作用尚未发挥出来。
然而,很清楚的是,从扩展人类未来的观点来看,头脑狭隘的目光短浅的民族主义的确有碍于和平利用原子能的发展。它肯定不能促进它的发展。所有民族应该以积极的努力联合起来,将和平变为现实,巩固和平的基础,以保障所有人类的进步和更好的生活。
在这一时刻被授予诺贝尔和平奖,我感到非常荣幸,它是和平奖委员会杰出成员们决定的结果。我深受感动,因为这意味着我过去岁月中持续地致力于和平得到了国际承认。然而,当回首日本历史,我禁不住想到在我之前我的国家中那些为和平工作的人们,他们的成就远远超过了我,他们可能比我更有资格来接受这个和平奖。
我不仅在狭义上想到对和平作出的贡献,我还相信我们的人民,凭借着他们的能力和努力,是天生能够对人类文明作出伟大贡献的。
如果诺贝尔奖1000年以前就设立了,文学奖的第一个领奖者或许会是一位日本妇女。同样,如果日本加人国际社会的生活早几个世纪,物理学、化学、生物学和经济学的“{本获奖者也可能不少了。现在,诺贝尔奖的日本受奖者,包括我自己在内,尚只有5位。对我来说,这种情况发人深思。
我之所以这祥说是因为日本的历史和文明走的是非常独特的道路。这是一个事实:由于我们长时期与其他国家隔离,我们受制于社会的滞后。作为一个民族,我们本来是能够在与我们的潜力相配的规模上积极地对人类文明作出贡献的。我想我们应该对这种不幸的未能充分发择影响,或者说未能充分地与世界其他民族交流,进行深刻的反省。特别是在近世,在我们吸收西方文明和文化的匆忙中,在让外国了解我们自己的文明和文化方面,我以为我们是有些不足的。
日本基本上是一个难于理解的民族,因为我们文化的基础与西方、与亚洲其他国家是如此的不同。正因为如此,我们必须试着使自己更好地被理解。我不得不承认,曾有一个时候当需要国际理解时,我们自己促进这种理解的努力是不够的。
当我想起我们国家的那些天才和伟人未能获得国际承认时,我更加感受到被授予这个珍贵的奖励的幸运。与此同时,我探深感到致力于增进更好的国际理解的必要。
我打算使这个奖励具有文化意义,因此我计划将我得到的奖金用来加深我们的国家与世界其他国家的联系。
阿尔弗雷德·诺贝尔在其遗嘱中设立和平奖的意图无疑是在各国之间促进和平联系。我愿意强调,就我自己追随阿尔弗雷德·诺贝尔的足迹而言,我将继续献身于进一步增加我的人民对国际社会的幸福作出贡献的能力,献身于赢得世界对这种努力的理解。
谢谢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