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汉有一头驴子,这头驴子被他喂养得十分肥壮。乡邻们都说:“将这头驴子卖给我们吧!”
“这头驴你们要得起吗?”朱汉说。
“什么!那你说吧,究竟要多高的价格?我们马上付你现钱。”
“我也说不出价格。”朱汉说,“这样吧,我们一起把这头驴牵到牲口市场上去,看看它在那里能出多高的价格,我就以这个价格卖给你们。”
“好!”众人一致同意。
第二天清早,朱汉在驴子屁股里塞满了金币,然后,牵着这头驴子同大伙一起到牲口市场上去。他把驴子交给那儿的兜售商。
想买驴子的人都走拢来了。大伙仔细地打量着这头驴子,都想看看,大概要出多少钱才行。兜售商骑上驴子,飞奔起来。驴子敏捷地向前跑着。此时,从它的屁股里不断地掉下金币来。围着观看的人们忙转过身去,从地上拾起金币,交头接耳地说:
“天哪,朱汉的驴会屙金子呢!”
于是,所有的人都争着要买这头驴子,甚至连那些根本就不想买驴子的人也争着出价。他们不断地互相抬高价格,一个出得比一个高。最后,这头驴子被抬到一万金币的卖价。朱汉卖了驴子,笑呵呵地收下了这一大笔钱。
他走到那位买驴子的人跟前说道:
“我可将一件使你发财致富的宝贝卖给你了啊!”
“请告诉我,这头驴子吃什么饲料?”
“给它足够的大麦和草,当然,你每天还得让它饮两次水。如果你将它锁在厩里,可别老让它那么站着。要是你希望它给你屙很多金币,那你就得将它安顿在你自己的住处,给它挂上一顶蚊帐,并绑住它的腿,使得它在天亮前不会从睡的地方滑下来。等天一亮,你就到你的住处去,在那里,你将发现这头驴子已给你屙了满满两篮子。”
买驴子的人满怀喜悦和希望地等了整整一夜,好不容易才等到了天亮。
一大早,他就匆匆忙忙赶到他锁驴子的房间里,暗自高兴他说:“今天,我将靠朱汉这头驴子成为大富翁了。”他撩起蚊帐,只见那驴子在床上屙了满满两篮子粪便,床底下的地上早成了一个大污水坑。他把驴子从自己床上牵下来,然后开始在粪堆里乱翻乱寻,却连一块金币也没有找到。他牵上驴子就去找朱汉。他责问朱汉:
“我按照你所说的一切对待这头驴子。可是,它除了给我屙了满满两篮子粪便,再无其它了,我的床倒被驴糟踏得不象样子。我连一块金币都没有找到。”
“什么?”朱汉说,“难道我对你说过,让驴子躺到床上去的吗?”
“是我自己将它牵到我的床上去的,因为我总担心,我的邻居会将驴子屙的金币偷走。仅仅为此,我这才将它牵到床上的。”
“啊,那也仅仅因为这个缘故,所以它也不给你屙金币了。你对邻居的怀疑是不对的,因此,上帝当然不会恩赐你什么了。”
“那你把钱还给我,然后你可以将你的驴子牵回去。”
“不,我不会把钱还给你的。你是在市场上买这头驴子的。要知道,那里是有法律和规章的。”
“那好吧!”买驴子的人说,“我们去见法官。”
“我不跟你一起去。”朱汉说,“你要告就先去告这头驴子,我等会儿再来。”
那个人便去控告朱汉了。一会儿,他领着法院的一位公务员来到朱汉家中。那位公务员对朱汉说:“快起来,法官传你去。”
“遵命。”朱汉答应道,马上跟着他们两人去了。
朱汉和控告他的人一起来到法院。法官问他俩是怎么回事。买驴子的人抢着控诉道:
“我曾从朱汉那儿买了一头会屙金币的驴子。我买驴子时,曾问过朱汉:
‘你给它吃什么?’他回答我说:‘给它足够的大麦和草,让它每天饮两次水,把它牵到你自己的住处,并将它两条腿绑起来,使你第二天清早能在它身边找到屙下来的东西。’我全部按照他所说的做了。可是第二天清早,驴子身边除了一堆粪,我什么也没有找到。”
法官一听,对这个人说道:
“你简直完全疯了!天底下哪会有屙金币的驴子?朱汉无可指责,是你自己太没有头脑!”
那个买驴子的人无可奈何,只好气鼓鼓地牵着他的驴子回家了。不过,这头驴子也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袁丁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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