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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阶级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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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冠柏 (1975.10.18)
(唐山齿轮厂 陈冠柏)
晁盖死后,刚爬上梁山头把交椅的宋江就迫不及待地抛出了“替天行道”的口号,作为整个梁山泊的旗帜。在这以前,《水浒》作者还故弄玄虚,描绘了一个“九天玄女”给宋江教授这个口号的故事。过去,有的评论者却把它说成是农民革命理想的假托,粉饰成了一面农民革命的旗帜。这是完全错误的。
《水浒》中的宋江,最讲“忠君”。他这个“替天行道”的口号,就是忠君思想的体现,也是他的政治纲领。这里的“天”,指的就是皇帝,你看,当宋江被排斥在朝廷之外,远离皇帝的时候,他的口号是“替天”,当他接受了招安,归顺了皇帝,回到朝廷以后,他的口号就变成了“顺天”,这不正好证明了宋江的这个“天”,就是皇帝吗?在宋江的心目中,皇帝是“天子”,应是名正言顺的行道者。皇帝用孔孟之道统治天下,这是天经地义的。宋江一生最高的信仰和准则,就是这个“天行道”。
“天”应“行道”,可是“奸臣当道”,蒙蔽了“天”,皇帝“暂时昏昧”,使得“天”行不了“道”。《水浒》通过宋江这个“忠良”横遭“屈害”的情节,反复说明这一点。
“奸”逼“忠”反。既然“天”不能“行道”,“忠为君王恨贼臣”的宋江当然要破门而出,替“天”来“行道”了。这就是“替天行道”这个口号的本意,也是宋江“混身水泊”的本意。怎个“替”法?小说讲得很明白:“为主全忠仗义”——作为梁山头领,“尽忠”于皇帝,“翦除君侧元凶首恶”,为皇帝“重整朝纲”;“为臣辅国安民”,就是说,作为皇帝的“忠臣”,必须除掉皇帝身边的“奸”臣,死心塌地维护地主阶级的统治,镇压农民起义,并保卫地主阶级的安全。这个浸透着奴才哲学的“替天行道”,不但不是农民革命理想的假托,相反,它是宋江地主阶级本性的暴露!
既然是“替天行道”,必然是“只反贪官,不反皇帝”。宋江领导梁山起义军几次出征,攻高唐,闹华州,打大名府,打击的主要对象不就是高知府一类的贪官吗?他与高俅的斗争,“是地主阶级内部这一派反对那一派的斗争”。这种斗争,只是在保证按照地主阶级内部一派的意志行道的前提下展开的。对于地主阶级、封建官吏的总头子皇帝,宋江不仅不敢有丝毫触犯,而且“忠肝盖地”。他当上梁山“寨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改“聚义厅”为“忠义堂”。他最恨反“天”叛“道”的李逵,生怕他“杀去东京,夺了鸟位”。直到临死,他还对李逵不放心,施展毒计害死了李逵,他才“瞑目”了。对农民革命反对到这样彻底的程度,怎还会提出一个假托农民革命理想的口号来呢?
“替天行道”这个口号是对农民起义的性质和方向的“修正”,而决不是什么农民革命理想的假托。农民造反,是要翻地主阶级专政之“天”,反封建统治阶级之“道”,易“天”易“道”的。而“替天行道”,却把农民革命直指“天”与“道”的锋芒转向只反贪官,不反皇帝。这样反来反去,天还是那个天,道还是那个道,真可谓天不变,道亦不变。其结果,必然把农民起义军纳入地主阶级内部斗争的轨道,成为替“天”来行道的御用军队。
“替天行道”这个“忠君”的实质,决定“替”是暂时的,有条件的,是一种手段。而归根结蒂由“天”来“行道”则是永久的,绝对的,是最终目的。“替”来“替”去,必然的结果是“顺天”。宋江在接受朝廷招安以后,立即把“替天行道”的杏黄旗换成了“顺天”“护国”的旗子,这是宋江推行投降主义路线的必然结果。而农民起义英雄用鲜血换来的革命成果,被他“替”作向皇帝投降的见面礼了。这分明是对农民起义军的叛卖,怎能说“替天行道”是农民革命理想的假托呢?
宋江投降后,奴才当得更起劲。他主动讨来“圣旨”,自称“天兵”,与高俅“同心合意”,去打不“替天行道”的方腊。把梁山这支农民起义军,变成了维护封建王朝镇压农民起义的地主阶级军队。在镇压农民起义中起了朝廷那些腐败军队所起不了的反动作用。最后,梁山农民起义本身,也被这个投降派典型宋江带上了溃灭的道路。他自己虽然落得了一个死于御赐药酒的可耻下场,但他却以殉道者自居,说什么:“宁可朝廷负我,我忠心不负朝廷。”
总之,“替天行道”的杏黄旗,是宋江这个地主阶级的奴才在农民起义军队伍里树起的一面投降旗。今天,我们澄清这一模糊认识,批判这面投降旗,对于提高我们反修防修的觉悟,是有意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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