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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仅仅经济和科技是不够的,还要提高认识。在缅甸独立日后两天(1月6日)举行的、由吴努总理主持的大会上,她在演说中指出了“反对殖民主义同世界和平的关系”。只有主权——以及维护主权的力量才能阻挡侵略者。她在曼德勒演说时以会场附近故宫旧址的一段缅甸的史实作例子。缅甸最后一位国王思宝的王宫在英国人占领缅甸时被英军用作总司令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日军入侵,又成了日军总部旧本投降,缅甸人收复了这所王宫,却又遭到卷土重来的英军的轰炸,变成一片废墟。

  ①《人民日报》,1956年1月8日,收入《新华半月刊》1956年第3期。

  在巴基斯坦,她强调不但应该与不同社会制度的国家如中国建立和平的关系,与不同宗教信仰的国家——她显然是指印度——也应如此。

  正是这些希望亚洲人捐弃前嫌、并肩屹立的号召极大地激怒了西方的某些人。美国《时代》杂志上的一篇唾沫飞溅的评论可作一例:

  “现已六十一岁的孙夫人是一个胖胖的、冷眼看人的到处兜售红色中国的共产党路线的贩子……赤色份子的战略是煽惑巴基斯坦脱离西方阵营……”

  ①《叫卖共产主义的人:孙逸仙夫人》,美国《时代》杂志(英文),1956年2月6日。

  仅仅几年前,同是这本喜欢滥用形容词的周刊,还在令人作呕地称颂她:“小个子、有精神、坚贞不屈的孙夫人……是中国的民主良心”,“文雅的孙夫人……为她已故伟大丈夫的自由主义的、民主的纲领仗义执言”,如此等等。

  ①这里的引文分见美国《时代》杂志(英文)1943年2月15日一期所载《中国:黑暗时刻》一文及1946年2月14日一期所载《来自重庆的呼声》一文,后面一篇文章还配了一张宋庆龄的照片,说明是:“另外没有人敢这么说”。

  (她的已故伟大丈夫的学说毫无疑问是主张民主的,但丝毫不是自由主义的。无论在社会方面或民族方面,它都是革命性的。在转向同苏联结盟之前很久,他已经作出结论,西方的民主制度是保护资本主义的,宋庆龄的观点不是背离了、而是继承了他的学说。)

  在巴基斯坦,如同在缅甸一样,她宣扬的不止是现代化。她在达卡大学授予名誉法学博士学位典礼上的讲话可以作为一个例子。(达卡当时是东巴基斯坦首府、现为孟加拉国首都。)她自己后来回忆说:“……我在讲话中着重提出历史科学研究的重要。我说,人类的进步是愈来愈快的,这固然是由于文化的积累,可是也由于人类对历史的认识程度不断的提高。广大人民一旦有了这种认识,就发生伟大的力量。历史证明凡是觉悟了的人民都曾推翻了殖民主义的统治,争取了自己国家的独立。”

  ①同注36。

  从这里,人们似乎听到了孙中山“知难行易”和马克思“认识世界是为了改造世界!’的名言。

  在访问巴基斯坦半年之后,宋庆龄又率团访问印度尼西亚。她在讲话中说,“在你们为民族自由而斗争的那些年代里,我们的心常常是同你们在一起的;我们之间友谊的增长和我们的合作的扩大,对于必将属于我们的最后的和必然的胜利,是重要的。”她敦促几百年来一直住在这个群岛的千百万中国人同侨居国建立坚实的联系。

  ①《人民日报》,1956年8月15日。

  苏加诺总统在欢迎国宴上的讲话中说,他年轻时曾读过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并把它译成印度尼西亚文。正是这部书鼓舞他去为祖国的自由而奋斗。他说,孙中山早就高举的旗帜不仅仅是为了中国人,也是为了所有的亚洲人。他同尼赫鲁一样,对于现在称为“第三世界”(当时还没有这样的称呼)的各国之间相互依存的关系,表现出强烈的关注。

  这样一种情绪的象征就是万隆~1955年4月,在这个印度尼西亚城市,从殖民主义压迫下取得独立的亚非国家,第一次在没有殖民国家参加的情况下举行国际会议,表现出亚非人民团结一致、反帝反殖、争取和维护民族独立、保卫世界和平和各国人民之间友谊的精神(通称为“万隆精神”)。在访问这座城市时,宋庆龄说,“历史上还很少有一个城市……曾象万隆一样赢得这么多人的心。”她还代表周恩来总理——他为这次历史性会议的成功作出了巨大贡献——向万隆人民致意,这也反映出她同周恩来在思想上的谐调一致。

  ①《解放日报》,1956年8月20日。转引自《宋庆龄年谱》,253页。

  在印度尼西亚,她强调了本国国内和泛亚团结的重要性。她说,中国的历史证明,只有把所有为民族自由和社会进步而奋斗的人结成统一战线,才能实现这样的目标。她是在鼓励在苏加诺的民族主义者同印度尼西亚共产党人之间刚露端倪的联合能发展起来。印尼右翼势力是反对这一联合的并不久就加以破坏。

  [越南:同胡志明的会见]

  这些年,越南还在为民族解放而无比英勇地奋斗。宋庆龄虽不能前去访问,但以极大的同情关心着斗争的发展。1955年7月,她在北京寓所会见了越南民主共和国主席胡志明。这是在越南奠边府大捷之后不久,这次在中国支援下进行的战役重创法国殖民军,使越南赢得了决定性的胜利。她同“胡伯伯”的关系很老了。在本书第十三章中已经提到,二十年前,当这位越南革命领袖(当时用“阮爱国”这个名字)在上海时,她曾帮助他脱出蒋介石的白色恐怖,接上了同中国党和共产国际的关系。

  [日本和日本人:保持同日本人民的传统友谊]

  最后要叙述的是她对日本——一度以东亚征服者自居的日本的态度。宋庆龄坚决反对日本军国主义,但她对日本人民的友情则从未中断。在两国争斗方酣的时候,她对日本战俘发表过热情的讲话,还帮助日本进步分子同中国的抗战力量携手共进。

  现在,在人民共和国,她对重振旗鼓的日本民主力量及其反对日本反动势力战后在美国占领军庇护下复活的斗争,表示极大同情。

  在1950~1951年,她大力声援在“松川事件”中无辜被捕的工人,并以中国人民救济总会主席的身份捐赠一万美元给这些无辜者和他们的家属。

  1951年2月19日,她还以中国人民救济总会主席的名义,致函日本各民主党派、群众团体及“全面媾和爱国运动协议会”,反对美国片面对日缔和及武装日本(这是同美国在朝鲜的军事行动密切联系的)。她指出,中日两国有着千百年和平交往的传统,日本军国主义发动的侵略使两国人民都深受其害,因此,两国人民应该竭尽全力防止军国主义复活,再度为患。这是对整个亚洲及世界和平有益的

  ①《坚决支持日本人民反对美国武装日本》(1951年2月19日),载《宋庆龄选集》,第269—27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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