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6年第24期

大众文化语境下的巴赫金狂欢化理论

作者:徐 芬




  电视和广播中的新闻早就经过相关部门的审批和审查,删除了那些“不适合”的消息。大众毫无反抗地喝下了层层过滤过的“大众文化”纯净水。娱乐节目层出不穷,麻醉了现实界中辛劳工作了一天的人们,巴赫金原有的“笑”的意义在大众文化中被消解了。笑对于巴赫金来说是一种对个体的双重性的平衡:通过笑来修复我们内在的自我,以免在公共广场上遗失自我。而在中国当代大众文化中,大众媒介只是隔离了人们,他们各自在自己的电视机,电脑前哈哈大笑,自我丧失了,获得的是暂时的灵魂的麻醉,意识流的停滞。笑消解了他们的斗志,杀死了他们的时间,使得他们好继续生活下去。
  但是,仍然有使人陶醉的美感存在于大众文化中:悠扬的钢琴声,美轮美奂的歌词,黑白光影交错的画面……我们不妨用巴赫金深受其影响的尼采的“末世狂欢”来界说。同样是狂欢,尼采觉得在这无意义的苟延残喘的世界中,我们应该行动起来。他说:“一切诸最高价值正在丧失价值。”他将批判性、一种创新精神引入到非理性哲学中。这倒符合当代网络文化的特点。尽管“科学将使人和人的一切行为丧失精神性和崇高的意义感”,但是“人们宁愿把虚无缥缈当作目的,而不愿意毫无目的。”只是这种行动仍然只是发生在想象界而已。即使是阿多诺也隐约在晚年在大众文化的一些事例中看到了大众觉醒之后文化工业的骗局被识破的曙光。我们可以在BBS的灌水区看见讽刺当局的文章,从流行歌曲中听出其否定自身虚无性的声音,从电影中看到不同的意识形态在交锋,技术理性所代表的那个意识形态常常被无情地批判……如果我们只使用“狂欢”这个词来表达现在众声喧哗的局面或许可行,但是巴赫金寄予厚望的充满交流的自我和他人都达到自由的那个“狂欢”不能套用在中国当代大众文化当中。
  即便我们在巨大的文化工业中发现偶尔有自由民主身影闪现的“狂欢”,那也只是虚无的狂欢,早就潜藏在巴赫金狂欢化理论中的乌托邦特性在此刻反应的更加明显。狂欢本身携带的热闹盲目起哄使得狂欢后,一切仍然尘归尘土归土,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曾经愤怒的青年终于是要被体制化,融入进文化工业的巨大机器声中,曾经撕声竭力唱出的歌终于被现实消解,人们在电影院里落的泪就遗失在座位的扶手上,站起身来,那些虚构的故事,虚无的反抗就如同白花一样呼啦啦落了一地,外面仍然是那个被太阳照耀的真实的世界。该顺从的仍然要顺从,该接受的不得不接受,阿多诺望穿秋水的“革命主体”早就烟消云散,分散天涯,在大众文化的虚假安慰中过了一天又一天。巴赫金的狂欢化理论唯一能借来使用的就仅仅是“狂欢”二字在中国字典里的意义,早已经失去背后所蕴藏的巨大能量。
  
  参考文献:
  1.白春仁,顾亚玲译.陀思妥耶夫斯基诗学问题[I].北京:三联书店出版社,1988.
  2.曾军.接受的复调[I].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4.
  3.赵勇.整合与颠覆:大众文化的辩证法[B].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5.
  4.梅兰.巴赫金哲学美学和文学思想研究[I].武汉:华中科技大学出版社,2005
  5.张杰编选.巴赫金集.[I].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1998
  徐芬,女,华中师范大学文学院文艺学2004级硕士研究生。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