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3期

论宋词对传统诗学比兴手法的接受

作者:刘学文




  从形式上来看,词宜于采用婉转曲折的笔法。为配合音乐的轻重缓急,词的句式富有长短变化,参差错落,形成一种起伏跌宕的韵致,更适宜于表达婉转曲折的感情。诗句不论四言、五言、七言,大都整齐一律;词句则随乐段乐句有长短变化,参差错杂。词中虽然也有整齐的五言、七言句式,但它的停顿却与诗有区别。诗句一般四言为上二下二,五言为上二下三,七言为上四下三的句式。词的句法就与诗句不同,它依从乐句的节拍而调整变动,四言句式可能是二二,也可能是一三;五言句式则或二三,或四一,或一四;七言句式的变化就更多,或四三,或三四,或二五,或一六,甚至三一三。在字声方面,词的要求也更为复杂。如李清照在《词论》中即指出:“盖诗文分平侧,而歌词分五音,又分五声,又分六律,又分清浊轻重。”[3]由于词体在艺术形式上的这种多样化要求,形成了词的曲折之美,而在作法上,则形成了词的特殊之处。词是长短句,音节谐美,音乐性强,又因篇幅短小,要求言简意丰,浑融蕴藉。故词体最适合于“道贤人君子幽约怨悱不能自言之情,低徊要眇,以喻其致”[4],可以造成“天光云影,摇荡绿波,抚玩无绎,追寻已远”的境界。
  此外,词体的审美理想贵含蓄,与诗文的不以直抒胸臆为病是不同的。近人蔡嵩云《柯亭词论》指出:“词尚空灵,妙在不离不即,若离若即,故赋少而比兴多。令引近然,慢词亦然。曰比曰兴,多从反面侧面着笔。”[1]赋的直陈不可能造就“不离不即”的美感,只有借助比兴才能达到“若离若即”的效果。而词的狭深境界也非直陈铺叙所能够达到,需要“索物以托情”、“触物以起情”,也只有比兴能够胜任之。清刘熙载在《艺概》中就说:“词深于兴,则觉事异而情同,事浅而情深。故没要紧语正是极要紧语,乱道语正是极不乱道语。”[5]所以,宋鲖阳居士早就以比兴析词,常州词派则更讲比兴寄托,在词中寻求楚骚之义。因为许多词确实只有应用比兴,才能参透本意,领悟词的深长意味。
  
  参考文献:
  [1]唐圭璋.词话丛编[M].北京:中华书局,1986.
  [2]罗大经.鹤林玉露[M].北京:中华书局,1983.
  [3]王仲闻.李清照集校注[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
  [4]金启华,张惠民,等.唐宋词集序跋汇编[M].南京:江苏教育出版社,1990.
  [5]刘熙载.艺概[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8.
  刘学文,男,湖北鄂州大学讲师,研究方向:中晚唐诗歌及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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