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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与哲学:重建诗思的内在和谐

作者:李咏吟




  因此,只要诗人与哲人在,这个世界就不会消亡。从诗人与哲人的和解中,可以充分体认到创造性的文艺美学精神所具有的根本价值。人类审美精神的艰难求索,也再次证明文艺美学价值形态重建的困难和希望。人类审美文化精神,充实在未来的文艺美学价值形态中,预示着积极健康而自由的创造性品格。由此,展示出文艺美学的诗性力量。在诗与哲学的沟通中,生存的本质和存在的真理在向我们敞开,文艺美学价值形态建构的目标,也离我们不再遥远。
  如何在诗思中享受思想的自由并展望生命的浪漫?这是摆在现代诗人与哲人面前的重要任务,只是诗歌与哲学从未像现在这样对立。从当前的格局来看,诗歌与哲学,成为了完全不同的独立科学,诗人与哲人之间的思想沟通,不再像从前那样相互欣赏,这样,一个冷酷的自然世界和现实的生活世界展现在我们面前:一方面,人类日益追求技术的现代化,不断挑战人类的智力与思想极限,另一方面,人类在日益异化与技术化依赖的生存环境中求活,从而使心灵发生畸变,不断背离诗性浪漫精神。或者说,诗性生活日益离我们远去,技术化生存又使我们的世界变得特别强横和危险。这是诗与思的分离,更是技术与理性向诗性与感性的挑战,这是我们不能不面对的问题。诗与哲学,从根本上说,是两种不同的思维方式。文艺美学解释,为什么必须既是诗的又是思的?因为仅有诗,文学美学就缺少科学与理性的品质,仅有哲学,文艺美学则缺少自由与感性的特质。诗歌与哲学,走上了不同的路径,它们具有自身的思想立法,人类思想的本原目的日趋迷茫,因而,需要重新反省思想与艺术的目的。思想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更好更自由地生活,当思想变成了工具,只能服务于一部分人的思想意志时,回到本源的思想目标,就显得极为重要。此时,诗人与哲人,构想人生的和谐就依然具有意义。诗歌展望最理想的生活与理想的世界,哲学理性地评判人性的本质,重新反省生活的意义,这就决定:哲学不能是过于现实的冷酷的,因为过于理性地评价生活,就会看到世界的绝望。为了让世界不至使人绝望,就必须走向诗,因而,文艺美学的“诗思综合解释方法”,不仅是为了保护美,保护诗性之思,更重要的是,为了保护人类的美好理想,使我们的世界充满自由与希望。从文艺美学的诗思综合解释实践中,可以看出:诗思是可能的,也是充满魅力的,问题在于:诗思需要想象性体验,更需要存在式反思。无论是生命的自由想象,还是生命的深度反思,都需要以生命的自由意识为根本,即让我们更深入地沉醉到自然生命存在的诗境之中,更深入地体验自然生命的活跃美感与强力意志艺术的无限冲动。总之,在诗思综合性解释中,让生命放射出无限的光华,无数美学家的诗思,不断地证明着这一点,既然诗与哲学的融通是文艺美学生命之思的前提,那么,坚守文艺美学的诗思综合解释方法就变得异常关键。
  (作者单位:浙江大学人文学院中文系)
  
  ①我曾专作《文学的诗性综合解释方法的理论价值》一文,参见《东疆学刊》,2003年,第4期,第9-20页。
  ②罗森(Stanley Rosen)就西方思想界关于诗与哲学之争进行了富有成效的考察,他的思想支点是“从柏拉图到尼采、海德格尔”,参见《诗与哲学之争》,张辉译,华夏出版社,2004年。
  ③维柯《新科学》,朱光潜译,人民文学出版社,1987年,第101页。
  ④泰戈尔《人生的亲证》,宫静译,商务印书馆,1992年,第1页。
  ⑤席勒《审美教育书简》,冯至等译,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年,第53页。
  ⑥《伽达默尔论柏拉图》,余纪元译,光明日报出版社,1992年,第55页。
  ⑦对此,我在《审美道德论的理性价值反思》一文中有系统论述,参见《审美与道德的本源》,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年,第2-30页。
  ⑧刘小枫《拯救与逍遥》,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55页。
  ⑨{10}陈嘉映《海德格尔哲学概论》,三联书店,1994年,第321页,第322页。
  {11}谢林《先验唯心论体系》,梁志学等译,1976年,第276页。
  {12}{13}梅特林克等《沙漏》,田智等译,三联书店,1992年,第27页,第118页。
  {14}{20}《罗丹艺术论》,沈琪译,人民美术出版社,1985年,第93页,第90页。
  {15}胡塞尔《纯粹现象学通论》,商务印书馆,1992年,第205页。
  {16}海德格尔《林中路》,孙周兴译,上海译文出版社,1997年,第276页。
  {17}《爱默生集》,赵一凡等译,三联书店,1993年,第93页。
  {18}赫拉克利特《论自然》残篇67,参见《古希腊罗马哲学》,三联书店,1957年。
  {19}《五十奥义书》,徐梵澄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5年,第70-87页。
  {21}黑格尔《美学》第1卷,朱光潜译,商务印书馆,1984年,第201页。
  {22}刘小枫主编《人类困境中的审美精神》,上海知识出版社,1990年,第93页。
  {23}刘小枫《拯救与逍遥》,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5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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