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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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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伦特点点头。“大夫,为了确保对你说的话不加工不剪裁,我们做成直播如何?明天晚上就进行。” “只要我有机会对损害我名誉的恶毒和荒谬的攻击进行反驳,怎么都行,”凯特一口答允。 “好极了!这正是我们的方针。公正,时间平等。差一刻六点在市立医院门口见。这样我们在开始前能有点空闲准备几个问题和回答。” “到时候见,”凯特说。 盖伦特放下电话,汉克·丹尼尔斯说:“这比医院出面还要过瘾,更能让观众感兴趣。” 凯特放下电话后,罗茜问:“天啊,凯特,但愿你没做傻事。” “总得有人出来制止恶毒谣言的散布,”凯特说,同时查出了验尸办公室的电话。 虽然已是晚上,验尸办公室并不收工,二十四小时连轴转,因为纽约市的凶杀、自杀、毒品服用过度及意外死亡的人数多如牛毛。 当晚值班的是验尸官的一位病理学家助手。从他接电话不耐烦的口气上看,凯特知道像她一样,不断打催问电话的人已令他感到不厌其烦。 “肯尼迪大夫,我是市立医院的凯特·福莱斯特。” “我知道,知道,”肯尼迪说,仿佛早料到她要说什么。“问那个施托伊弗桑特的尸体。今天问她尸体的电话已经是第四个了。大夫,区检察官必须准时在大陪审团面前出庭,所以逼我赶紧拿出八具凶杀尸体的检验报告。这样施托伊弗桑特只能放在第十位了。施瓦茨曼大夫会尽快处理她的。” “可这个案子非常重要,”凯特说。 “这用不着你说,”颇有些烦躁的法医病理学家答道。“压力直接来自不动产业的大亨。” “施托伊弗桑特也在给验尸官施加压力吗?”凯特问。 “大夫,为了一份尸检结果报告,市长办公室就给我们打了三次电话,我们要是猜不出后面有政治上的压力才是傻瓜呢。我现在在把我对市长秘书说的话对你说一遍,施瓦茨曼医生只要腾出时间,立即就给施托伊弗桑特做尸检!” 凯特若有所思地慢慢撂下电话机,她的神态不禁让罗茜问道:“凯特?你没事吧?” “你有没有一种感觉,他们似乎在有意拖延尸检。” 次日,第三频道若干次播出预告,声称盖伦特主持的关于纽约市卫生保健系列节目将出现一位令人惊奇的客人。上下午时分,预告变得更加具体和撩人。五点钟的预告说,“将实况采访克劳德·施托伊弗桑特指责害死了他女儿的那个医生。” 这一消息比闲言碎语还要灵验,旋即在市立医院传开。六点不到,卡明斯院长办公室对此已有所耳闻。院长立即吩咐秘书呼叫凯特·福莱斯特,劝她不要上电视。但她已经离开了医院。卡明斯毫无办法,只得在电视上收看她的采访。 盖伦特的摄制组已在街道对面布置起来,凡不直接照顾病人的医院人员都推开窗子,观看着楼底下的行动。盖伦特亲自指挥着两架摄影机,吩咐着拍摄角度。 “用一号摄影机开始,推出医院全景。然后移动,直至我进入画面。这时二号机切入推出我的特写镜头。等我说完开场白后,镜头推移,把那位女医生放进去。剩下的时间一律是双人特写镜头,直到我说结束语时再拍我一人。” 吩咐完他立刻掉转过身,与凯特撞了个满怀。他退后一步对摄制组喊道:“我的天!伙计们,赶紧清场!”然后扭头对凯特说:“我说,小姐,我们要在这儿搞电视现场拍摄,请马上离开!” “你是盖伦特先生?” “对,对,现在可没功夫签字。” “我是福莱斯特医生,”凯特说。 “你?你就是大名远扬的福莱斯特医生?我以为只有在电视肥皂剧里才能见到这么漂亮的金发女医生呢。见到你很高兴。”他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兀自摇头不相信地笑着。“我们说几个问题,以便你对回答可以稍有准备。” “好吧,”凯特说。 “我的系列节目叫‘这是你的生命:你在纽约一家市立医院的幸存率有多高’,今天的采访是节目的一部分,这你知道吧?” “没人比我更清楚,”凯特说。 “施托伊弗桑特先生在电视里抱怨这家医院对他女儿治疗不当,导致她死亡。我一上来先说这个,然后你就可发表你的看法。接着我问几个问题,都与这家医院和其他医院急诊科的医疗状况有关。你怎么回答都行。这个采访随意性很强。但要不停他讲,电视新闻绝没有时间让你停顿。惟一有权在电视新闻中稍做停顿的是美国总统。” “我本来就不想停,”凯特说,决心充分利用盖伦特给予她的每一秒钟。 “好吧。看着播音室的新闻,做好准备,一旦得到提示我们就开始!” 盖伦特注视着卡车后向监视器上的头条新闻,过了一会儿出来站在凯特身边。他让她站好,身后正好是医院大楼。他手持麦克风,打起精神等待着信号。操作一号摄影机的女人向他发出提示,盖伦特进入角色。 “我是雷蒙·盖伦特。在这儿,你可以看到我背后的市立医院。我们仍在继续我们的调查性系列节目‘这是你的生命’。你的医疗保健有保障吗?条件好不好?今晚跟我在一起的是凯特·福莱斯特医生。” 他用空着的手将凯特拉入电视镜头。 “昨天晚上看过我们节目的人一定知道,克劳德·施托伊弗桑特指责的那个人就是这位福莱斯特医生。他说他十九岁的女儿克劳迪亚死在这家医院的急诊科里,福莱斯特医生负有责任。今晚福莱斯特医生出面是为了针对施托伊弗桑特先生对她的指责发表看法,是不是大夫?” “施托伊弗桑特先生对我本人和这所医院的谴责既不真实也毫无根据。我们按照最佳的治疗方案,为他女儿尽了最大的努力。” “可她还是死了,是不是,大夫?” “是的。但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她在这所现代化医院里呆了九个小时,治疗时用的是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技术,但却丧失了生命,怎么会没人知道为什么呢?”盖伦特问,与其说在获得信息,不如说在发表评论。 “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的症状和迹象都不完整,没法让一位内科大夫做出确诊,”凯特解释说。 “这么大个医院,竟没有一个医生能确诊?”盖伦特问。 “值班的是我,我无法做出诊断。而且其他医生在同样的情况下恐怕也无法确诊,”凯特答道。 “你有没有请其他经验更丰富的医生会诊?”盖伦特问。“你只是一个人治疗的吗?” “我请过一个医生,外科大夫。” “他叫什么?” “布里斯科大夫,埃里克·布里斯科大夫。” “布里斯科大夫怎么说?”盖伦特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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