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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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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一样,他也没有足够的根据做出诊断。主要是症状不明显,化验报告不全。” “但是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病得不轻,几个小时就死了。”盖伦特像是斗牛场里的斗牛士,一点点地刺激凯特,想让她发起最后致命的冲击。 “病人的脉搏较快,腹部膨胀,”凯特解释说,“但这没有反映出她真实的病症。” “她有疼痛感吗?”盖伦特问。 “有,但疼的不很强烈,没有透露出她病情的严重程度。” “大夫,到底疼到什么样的程度才能预示一个早上还活蹦乱跳的十九岁少女到了晚上就会死亡呢?”盖伦特问。“这你怎么才能确定呢?我相信观众希望了解这一点,尤其是那些身上现在也有疼痛而不知上哪儿去就医的人。” 凯特看出盖伦特想挪揄她,便决定不给他机会。 “盖伦特先生,在这儿解释治疗上的细节不是地方,再说你也没给我那么多时间。” “好吧,大夫。”盖伦特好像准备结束采访,然后佯装又突然迸出一个想法。“大夫,你刚才说的一句话很有意思。你说你没法对施托伊弗桑特姑娘确诊,但却用最先进的医疗技术对她治疗……” 凯特抢白说:“我没那么说,是你说的!” “难道你想对观众说,你对她连治都没冶?”盖伦待问。 “我们当然对她进行了治疗!”凯特说。 “对没有确诊的病你怎么治?面对所有疑难疾病,莫非你们市立医院的医生有神奇药丸不成?”盖伦特问,微微冲镜头得意地一笑。 “在确诊之前,所能做的只有给病人退烧,注射点滴以防脱水。其次是进行所有你认为可以帮你做出正确诊断的化验,”凯特自信地解释道。 “退烧,注射点滴,”盖伦特重复道。“这比说一句‘吃两片阿斯匹林,早上再给我打电话’好不到哪儿去。况且不幸的是,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到早上就死了。” “我们对她的脉搏、呼吸、体温和血压的监测一直没有间断过,”凯特说。“根本没有迹象——” “你是不是想对观众说,虽然病人已临近死亡,却没有任何迹象?”盖伦特问。 “你得明白当时的情况……” “我是在努力了解,大夫,相信我,我在尽力了解,”盖伦特话带奚落地说。 “一个医生要就两个方面做出判断:她自己的观察和病人对他的陈述。有时病人对他的陈述未必真实,”凯特指出。 “你是说想看病的病人对可能能治好他的病的医生撒谎?” “病人对医生撒谎的事屡见不鲜。如关于他们的性交习惯及做法,如他们是否吸毒。假如一个病人吸毒,他的症状和迹象就会被掩盖或歪曲。他的疼痛也会减轻,整体情况也不像实际上那么危急。” “大夫,你是否想告诉观众,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是个吸毒成瘾、生活放荡的年轻女人?” “盖伦特先生,别歪曲我的话!我的意思是存在着许多需要澄清的可能性,找希望尸体解剖能证实一切,”凯特说。 盖伦特觉得他已从对方那里套出了一些可引起争议的话语,其他晚间新闻节目亦可以引用,便决定对采访进行煞尾。 “大夫,由于时间快到,让我为观众总结一下。十九岁的少女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被送进这家医院的急诊科,由你负责治疗。你为她治疗了九个小时——” “同时还治疗了大量其他病人,”凯特插了一句。 “是的,没错,同时还治疗了大量其他病人。但你治疗她的时间是九个小时。一直没有确诊。采取了一些无关痛痒的措施,这些措施显然跟喝碗鸡汤的效果差不多,因为九个小时后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就命归黄泉了!” “在当时的情况下,凡对她能采取的治疗手段都采取了!”凯特说。 “那她怎么会死?”盖伦特直言不讳地问。 “很不幸,没人知道答案。不过我说过,验尸官可以查出原因。” “大夫,你常这样做吗?”盖伦特问。 “常做什么?”凯特正如盖伦特期待的那样不解地问。 “依靠验尸官为你确诊?”盖伦特问,斜眼朝镜头一瞥。不待凯特答复,他接着说:“这是在市立医院进行报导的雷蒙·盖伦特,现在请继续收看播音室的新闻。” “难堪?”卡明斯医生冲电话里喊道。“简直是丢脸!她让我们医院处于完全被动挨打的局面。上帝,真应该阻止她!” 电话的另一端是特朗布尔律师事务所,资深合伙人莱昂内尔·特朗布尔正坐在他巨大的写字台后面,朝他的年轻属下斯考特·凡·克里夫摇着头,电话里情绪激昂的医院院长没完没了地在大放厥词,最后,特朗布尔终于抓住了一个插话的机会。 “哈维……哈维……我希望你不要考虑采取过激的行动,”特朗布尔提醒对方。 “福莱斯特为什么要这样做?她为什么要给那个斜眼记者机会,指出施托伊弗桑特姑娘是死在我们医院的?福莱斯特非要这样铤而走险,也应首先考虑考虑会给我们带来什么后果!” “哈维,不消说,如果有人扬言要毁掉你的前程,你也会反击的,”特朗布尔说。 “没错!可她非要选择这样的反击方式不可吗?”卡明斯问。“这意味着灾难,莱昂内尔,对我们医院是个灭顶之灾!” “不见得,”特朗布尔说。 “不见得?”院长诧异地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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