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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八


  “你知不知道,律师,本委员会有传唤权?所以要是真有汤姆斯先生这么个人,我们是可以传他到这里来作证的?”

  “这我当然知道。”

  “你有没有发传票传他?”豪斯金斯问。

  “没有。我承认没传他,”斯考特说。

  “啊哈!”豪斯金斯仿佛抓住了斯考特的辫子。“就我们所知,你所说的这一事件中的受害人与这个想像中的汤姆斯先生同居的说法千真万确是个骗局。”

  “不是骗局,”斯考特不动声色地说。“我仍旧反对你使用‘受害人’的字眼儿!”

  “你指责施托伊弗桑特小姐吸毒,也是听里克·汤姆斯说的吗?”豪斯金斯问。

  “谁会比跟她同居的人知道得更清楚?”斯考特反问道。

  “凡·克里夫先生,就我而言,我宁愿自己作出结论。这个庄严的委员会也会这样做的。里克·汤姆斯的确是你头脑中的产物。你把他编造出来的目的正如施托伊弗桑特指责你时说的那样,想玷污他死去的毫无防卫能力的女儿,企图让你的当事人逃脱罪责!事情就是如此!”

  他说罢立即从斯考特身旁走开,同时朝施托伊弗桑特瞥了一眼,以期得到他的赞许。他看到他的期待终于如愿以偿。

  斯考特·凡·克里夫离开证人席,坐回到凯特身旁。刚结束的对峙显然令凯特很担忧。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我们见过里克?我们还跟他谈过,这我能作证,”她急迫地低声说。

  “哦,用不着,进展得很好。我已让他进了圈套。他中计了。等我把里克·汤姆斯带进房间,说:‘先生们,这就是那个神秘兮兮的汤姆斯先生,准备来作证!’时,委员会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豪斯金斯曾大肆渲染里克是我想像出来的。”

  把弗罗因德医生请来作证前,默特主席宣布休息一下。

  斯考特·凡·克里夫趁机冲到走廊的一部公用电话机旁,打了个简短的电话。他按下号码,铃声响了两遍后传来了回话声。

  “里克?斯考特·凡·克里夫。你怎么样?”

  “不错,哥儿们。好极了。”

  “准备好。我到时会叫你。一定要穿上那件我给你的新衬衣和领带。”

  “知道了,知道,”里克说。

  斯考特回到听证会房间,对接下去的程序充满信心。

  出于对弗罗因德医生在市立医院工作多年的尊敬,斯考特·凡·克里夫、默特主席和豪斯金斯律师事先曾达成协议,破例提前让所罗门·弗罗因德来听证会为被告作证,以便他能顺利地退休后离开纽约。

  弗罗因德已完全秃顶,发光的粉红色脑瓜上只剩下一圈白发。他两颊凹陷,胡子却刮得很干净。他整个脸瘦骨嶙峋,就像X光片里照出来的一样,鼻子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他穿一身黑色西服,马甲上挂着一条金链,链下吊着一把美国大学高材生联谊会赠给他的钥匙。这个奖励还是他五十多年前得的。

  弗罗因德作为证人发过誓后,默特主席朝斯考特·凡·克里夫一点头,示意让他开始。

  “你的名字,先生?”

  “所罗门·弗罗因德,”老人答道。

  “职业?”

  “医生。”

  “先生,从你接受训练到行医已经有多少年了?”

  “五十二年。”

  “弗罗因德先生,你对大城市医院的操作程序和实践熟悉吗?尤其是市立医院?”

  “我在纽约的大医院里做过实习医生、住院医生和正式医生。在市立医院干了三十四年。”

  “你对急诊科的情况熟悉吗,先生?”

  “应该熟悉。直到几个礼拜我退休前,凡遇到特别疑难的病症,需要神经外科大夫磋商时,他们就叫我去。”

  斯考特转身对行政官卡希尔说:“我们现在已确定弗罗因德医生是一位专家证人,是否可以让他自由发表意见?”

  卡希尔点头表示同意。

  斯考特接着说:“弗罗因德医生,几天前我给了你一份病历复本,病人叫克劳迪亚·施托伊弗桑特。你是否抽出时间熟读了病历?”

  “我以极大的兴趣研究了病历,”弗罗因德答道。

  “你觉得这份急诊病历是不是写得很得体?”

  “不仅得体,还十分详尽,”老人说。

  “根据你说的,医生,另外考虑到病人的症状、迹象、化验报告等等,如果那天晚上是你给施托伊弗桑特小姐治病,你会采取不同的措施吗?”

  “不会的。因为没有足够的症状得出不同的诊断。发烧、恶心、呕吐、腹泻,我们谁都有过这些症状,但一旦吃在肚子里的不好的食物吐出来后,那些症状就自行消失了。”

  “面对这些症状你会怎么办?”

  “继续观察,注意有无明显的变化。只能如此而已。”

  “症状严重吗?”

  “哦,不严重,”弗罗因德答道。

  “表明有严重的内出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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