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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克冲出迷魂阵又回家了(2)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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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多么谨小慎微的人啊!”巴里维茨太太哭诉着。“他本人也是这么夸自己的。” 店里的顾客们还顽固地沉默着,就象巴里维茨的幽灵在这儿游荡着,警告他们要更加谨慎似的。 “谨慎为智慧之母啊,”帅克边说边坐到那张为他放了一杯啤酒的桌子旁。巴里维茨太太给帅克把啤酒端来时,眼泪滴在啤酒里,使杯里的啤酒泡沫上出现了一个个小洞眼。“如今就是这样一个逼得人变得谨小慎微的世道啊。” “昨天我们那儿有两个出殡的,”阿波林纳什教堂执事转移了话题。 “准是又死人了。”第二位顾客说。第三位顾客问道:“出殡时有棺罩吗?” “我倒希望看看,”帅克说,“打仗的时候,军人出殡会是个什么样儿。” 顾客们站起来付了酒钱,一个个不声不响地走掉了,只留下帅克和巴里维茨太太在屋里。 “我可真没想到,”帅克说,“竟给一个无罪的人判了十年徒刑。给一个无罪的人判五年徒刑的事儿我倒听说过,可是一判就十年,实在有点儿多。” “我那位供认了,”巴里维茨太太哭着说,“他在这里是怎么说到苍蝇和画像的,在警察局和法庭上也都照样重说了一遍。我是当作一个见证人出席那次审判的,可我又能作什么证呀。他们说我和我男人是亲属关系,因此我也可以不要作证。我被这个亲属关系吓坏了,生怕又惹出什么是非来,这样我就放弃了作证的权利。我可怜的老伴这么看了我一下,我至死也忘不了他盯着我时的那双眼睛。判决之后,他们把他带走时,他被眼前的这些事弄得稀里糊涂,在过道上还朝着他们喊了一声:‘自由思想万岁!” “布雷特施奈德先生不再到这儿来了吧?”帅克问。 “来过几趟,”掌柜太太说,“他喝一两杯啤酒,然后就问我,谁常来这儿。顾客谈足球赛他也偷听。他们一见到他,就只谈足球赛。他弄得常常打哆嗦,就象马上要发狂和痉挛似的。这一段时间,只有横街上一个裱糊匠上了当。” “勾引人上当,这是受过训练的,”帅克评论说。“这个裱糊匠笨吗?” “大概跟我男人差不离,”巴里维茨太太哭着回答说。“布雷特施奈德问他是不是用枪打过塞尔维亚人。他说,他不会打枪,只是有一次在游艺场打靶赢了一个克朗(捷克语“克朗”(货币单位)的另一个意思为“皇冠”。此处的“赢了一个克朗”,也可以解释为“打掉了一顶皇冠”。)。然后我们都听见布雷特施奈德掏出记事本来说:‘瞧,又是一件新的大叛国案’,随后就把横街的裱糊匠带走了,从此再也没有回来了。” “他们大多数都回不来了,”帅克说。“劳驾,给我来杯罗姆酒。” 密探布雷特施奈德走进酒店时,帅克正要了第二杯罗姆酒。布雷特施奈德飞快地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酒巴间,然后在帅克身旁坐下,要了杯啤酒,等着帅克开口。 帅克从报架上取了一份报纸,瞧着后面一版的广告栏说道: “你们瞧,什特拉什科维采村五号房的钦贝拉,出卖他的庄园连同三百六十四公亩耕地,那块领地上还有学校。公路。” 布雷特施奈德用手指神经质地敲着桌子,转向帅克说: “我奇怪,你怎么对这庄园如此感兴趣,帅克先生?” “啊!原来是您呀,”帅克说,伸出手去和他握手。“我刚才还没认出您来。我的记性很坏。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最后一次该是在警察局传讯室分手的。您常到这里来看看吗?” “我今天是特地来看你的,”布雷特施奈德说。“警察局有人告诉我,你是个狗贩子。我想要一条上等的捕鼠狗或者一条梗狗,或者是这一类的什么狗。” “这我都能为您办到,”帅克回答说。“您要纯种的还是随便一条杂种的?” “我想,”布雷特施奈德回答说,“还是要一条纯种的吧。” “您干吗不弄一条警犬呢?”帅克问。“这种狗能替您跟踪一切,把您带到作案的现场。沃尔舍维采的一个屠夫有一条这样的警犬,成天给他拉小车。这条狗,可以说是学非所用。” “我还是要一条梗狗的好,”布雷特施奈德平静而又固执地说,“一条不咬人的梗狗。” “您是要一条没牙的梗狗罗?”帅克问。“德依维采一个饭店老板有条这样的。” “要不还是要条捕鼠狗吧。”布雷特施奈德犹疑不决地说,他对狗的常识极其肤浅。要不是警察局有指示,他决不会知道关于狗的事儿。指示下得简明扼要:必须利用帅克贩狗的活动,掌握他的一切。为此目的,他有权为自己挑选助手,用公款买狗。 “捕鼠狗有大有小,”帅克说。“我知道有两条小的,三条大的。这五条都可以抱到膝盖上玩耍。我热忱地为您推荐它们。”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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