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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酶!”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激动,但霍克没有理会他话语的字面意义,而是细心体金地的潜台词,以及话中是否有破绽。

  他的穿着打扮的确像一个在这里工作的人——细条于西服搭在吉普车敞开的车窗上,衬衫袖子换到了肘部,领带斜着,一头学生式短发被弄得乱糟糟的,他的表情一半是懊恼,一半是见有人来的解脱神色。如果他把双手从汽车引擎里拿出来,霍克很可能会相信他是一个遇到汽车麻烦的人。

  霍克站住了,枪仍贴在大腿后,盯着那个人继续说下去。

  “我不知道你是否懂得修车?”

  “略知一二。

  “那么你愿意帮我看看吗,我才开了二十英尺它就停下了。”他把目光从霍克身上转向车罩,“这车在这儿停了将近一个月,很可能有什么地方坏了,但我不知道,我的秘书忘了通知汽修厂。笨姑娘,她总是……”

  他的手从引擎里拿了出来,却突然转身,一支自动手枪对准霍克两秒钟前还站在那儿的地方。出于本能的反应,霍克抓住时机闪开了。这人还来不及再次瞄准,霍克使闪到他旁边,左手朝他下颌来了一拳将他打昏。自动手枪——霍克认出这是一支贝雷塔——落到了水泥地上,霍克将它踢开,用他自己的手枪柄朝这人脸上补了一下。

  来这一手虽然脏,但是有效。被打破的鼻子一般能让人丧失战斗力,却又能保持足够的意识来回答问题。抓住这人的领带,霍克把他拖向靠墙的阴影。突然,他背后传来的很轻微的一响,使他浑身血液都要凝结了。他扭头一看,一个女人正从地上站起来,她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谴责,一只手在脑后挽着一头浓密的红棕色头发,另一只手拿着那只贝雷塔手枪。

  在她开枪之前,他一闪身,抓住那男人的领带并借助于他自己的枪柄,将男人推到那女人身上,纵身一跳,把那两人一齐扑倒在地。自动手枪从她手中飞出去,滑过油腻腻的地板。他听见什么东西撞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但不管是这女人的头,还是一只鞋后跟,他都不在乎。重要的是在这一回合中,他赢了。如果在这一过程中有人受了伤,应该庆幸那不是他本人。

  男枪手在霍克的身体下默默地扭动——霍克估计此人有六英尺高,体重也与他相当。他爬起来,对这男人后颈部猛击一掌,此人软软地倒了下去,留下霍克自己去决定,是找到这女人耳后的颈动脉——如果他能找到她的耳朵的话,他所看到的是一大团头发摊布在地板上——也照样来这么一下呢,还是听任她在两个大男人的重量下窒息而死。她并不高大,大约五英尺高,且很纤细,看起来几乎可以说是纤弱。

  外貌真是具有欺骗性,杀手们从来不像这一个看起来那般柔弱。

  他扭头看着滑到远处的贝雷塔,推测这女人身上是否还有武器,也许是一支枪,也许是一把刀藏在她的小牛皮便裤里,也可能最后背括了一支枪,但她的丝绸上衣看起来藏不下什么大武器,除非她是使用一些很特别的武器,就像一种做成头饰的匕首。

  他突然意识到她既没动也没有发出一点声音,没有发出声音使他猜想这可能是干净利落,不事声张的谋杀,当然也可能是她失去了知觉,或者就是她在装死。他想他最好确证这一点。

  把那男人的头推向一边,他一只手撑在地上,另一只手去拂开她厚厚的、波浪般的头发,那男子破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涂了一些在她脸上而他不得不擦掉一些,以便看得更清楚。

  他用大拇指翻开她的眼皮看了看,满意地发现她的眼球翻了上去,且身上发冷。有那么一瞬间,他担心她已停止呼吸,但当他把手指放在她的鼻端后,他放心了——她的呼吸浅而微弱,时有时无,但是没有停止。

  他开始考虑带哪一个走——男人的破鼻子提醒他,也许会有什么人碰巧看见他;此外,考虑到尺寸和重量的因素,女人更容易控制一些——他站起来,把抢插回皮套里,然后把男人从女人身上拖开,让她呼吸得更畅快些,随后用男人的衬衫擦掉手上的血迹。这时,她有了一点反应,轻咳一下并轻微地咕饿了一声,侧翻身蟋成一团,然后又沉入昏迷之中。因为她愚弄了他并可能在一两个小时内醒来,霍克从男人的脖子上扯下丝领带,用它把她的手腕绑在一起。

  感觉这时应加以特别的小心,他把她的手腕绑在背后。

  然后他抚遍她的全身搜寻武器,他以一种漠然的态度抚遍她的身体,不允许自己去品味她那精致的曲线、修长柔软的四肢和小而结实的乳房所引起的快感。他把手指插进她的头发,搜寻发饰,但是没有。他搜完之后,把她侧放在地上,听任她的脸贴着冰冷的水泥地。

  这期间,霍克把那男人拖到一堵别人看不见的墙边靠着,拾起地上的枪,检查吉普车是否正常。实际上,他把钥匙插进锁孔后车就发动了。那女人一直没有动弹,他希望这不是因为她的头碰在了水泥地上引起的,他希望她能及时醒过来。那么,从她嘴里得到的消息可能会救他的命。

  他决定开走吉普,因为这一辆比他自己的用处更大,这一改变,会为他赢得一周多的时间。打开前座车门,他拖出一个小冰箱,把它塞到后面去。走到那个女人身边,再次检查了她的眼睛,然后把她抱进吉普,尽量避免不必要的碰撞。他把她安置在后座的地板上,让她的身子躺得舒服一些。他拂去她脸上的头发让她呼吸得好一点,拿出一张手帕为她擦去前额和面颊上的血迹,为了不引起注意。现在擦比稍后擦要好些,因为那时,血会变干并粘在她的皮肤上。

  掀起她弄脏的袖子,他再次检查了一下她手腕处的领带是否绑牢固了,接着从地脚上褪下高跟鞋。这样做,并非让她更舒服一些,尤其是在她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身子蜷缩在地板上时,更无此必要。从她身上,霍克没有发现杀手常有的那种残忍气质。他不想伤害她,除非他被迫而为。即使如此,他也不想解开她,让她毫无束缚地躺在那儿。

  他花了一分钟时间把一些装备从他自己的车里转移到吉普车后面。拿了一张毯子从头到脚盖在那女人身上,将他的运动包放在前座上,把贝雷塔塞了进去,然后倒车,向前开去。他怀疑是否会有人在出口处伏击他,这次他们派了两个人来,就人力而言已是绰绰有余的了。即便这样,他仍然放低了身于,眼睛四处察看,直到驶离了那个商业停车场。

  看了看表,他发现从他进入停车场到离开那儿,只过去了六分钟。如果他不再犯错的话,那么,在那些杀手们意识到他已逃脱之前,有一次机会让他跑得远远的。

  真是愚蠢,当艾芙瑞太太和那个灵媒将他的一些细节向全国广播之后,他竟会对此抱一丝侥幸。不过另一方面,追猎他的人竟也会愚蠢地认为他们能轻而易举地把他捉住。

  驾着吉普向南开入红木高速公路,霍克奇怪那个女人有什么没有向他开枪,而她是有这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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