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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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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指着地图,“这些尾翼的功能是保持导弹始飞时的平衡。 不用说,也是用铌做成的,不然它们会因为承受不住空气的巨大压力而折毁。” “你怎能确信V2会飞向预定的目标呢?”邦德问,“又怎能保证下星期一回收时导弹不致于落在海牙或其它地方呢?” “当然是陀螺仪在起作用。不过事实上,星期一那天我们并不打算冒险。 我们将使用放在海中救生艇上的雷达导向仪器。在导弹头部安有雷达发射机,它能接收到从海上发出的反射波而自动地飞向目标。” “当然,”教授微微一笑,又说,“要是我们在战时使用这家伙,用这仪器向在莫斯科、华沙、布拉格、蒙特卡洛,或我们想打击的任何一个目标的中心发出飞行指令,那真是妙不可言哪!这些也许要靠你们的努力了。祝你走运!” 邦德未置可否地笑了笑。“可以再提个问题吗?”他问道,“如果想破坏导弹,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任何办法都可以,”教授兴致勃勃地回答说,“燃料中掺沙,泵中掺沙石,在机身或尾翼的任何一个地方凿个小洞。因为力量之大,速度之快,一点小小的失误都会酿成灭顶之灾。” “非常感谢,”邦德说。“教授,你似乎并不怎么担心‘探月’号。” “它真是一台奇巧的飞行器,”教授说,“如果没有干扰,它会正常运行。德拉克斯干得漂亮极了。他有非凡的组织才能。他领导的攻关小组人人出色。他们愿为他赴汤蹈火,效尽全力。说真的,没有他就没有‘探月’号。” 现在,邦德来到了查灵岔道口。他改变行车路线,将车向右转弯,以每小时八十英里的速度呼啸而去。 他听了听排气缸,噪音正常,于是满意地点点头。他很想彻底了解德拉克斯其人。今天晚上他会怎样接待他呢?据局长说,在电话上提起邦德的名字时,德拉克斯停顿了一下,然后说,“嗯,嗯。这小子,我认识,但不知道他已介入这件事,我倒很想再见识见识他。立即派他过来。我希望吃饭前看到他。”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军需部里的人总的来说,对德拉克斯印象不错。在与他接触中,他们发现德拉克斯事业心极强,一心扑在“探月”号的研制工作上,督促手下人尽职尽力,同其他部门争夺材料的优先权,敦促军需部在内阁会议上满足他的要求。总之,他是为成功而生活。他们不太喜欢他爱说大话,但他懂行,有一股子开拓进取的献身精神。 这一切足以使人们尊敬他。正如其他人认为的那样,他们相信大英帝国的存亡全寄托在他的身上。 然而,邦德心里很清楚:要是和这人一起工作的话,自己必须有所调整,以适应未来的生活。最好是他和德拉克斯都不计前嫌,忘掉“长剑”俱乐部不愉快的事,全身心投入基地的安全,防止整个工程遭敌人破坏。只有三天时间了。德拉克斯认为,安全防范措施做得很精细。别人一提到加强保安措施他就非常反感。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每一步都得精心考虑,而邦德并不擅长使用策略。 邦德看了下表,已经六点半了。他已经开上了海滨大道。再过半小时,他就可到达基地了。谢天谢地,两件人命案终于了结了。“在神经失常的情况下谋杀他人随后自杀,”这是法医的定论。那姑娘并未受到传讯。邦德思忖着,路过“极乐村” 时,他最好进去喝一杯,和老板聊几句。第二天,他应该试一试,看是否能发现泰伦到底想把什么机密情况面呈部长。当然这会很困难,因为线索极少,泰伦的房间里什么也没发现。他要做的工作很多,不过,他有充裕的时间审阅泰伦的私人信件。 远处,一片白云低垂在山上。小雨不停地飘落在挡风玻璃上。从海上吹来的微风寒气逼人。能见度很低。他打开车子的前灯,并将车速减慢了一些,思绪转到了德拉克斯的女秘书身上。 那姑娘?和她接触须留神,千万不可得罪她。她在基地已呆了一年多了,相信如果能取得她的合作,必可获得事半功倍之效。她与邦德一样,接受过同样的训练。 不过,这女人深浅如何,也未可知。从伦敦警察厅记录表上的照片来看,她美丽动人但又非常严肃。即使她露出那么一点点诱人之处,也被她那身呆板的警察制服所掩饰。 他回忆了一下她的特征:金棕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睛,身高5.7英寸,体重126磅,臀围38英寸,腰围26英寸,胸围38英寸,右乳上部弯曲处有颗痣。 车子沿着马路向右一拐,驶入一座小镇。路边有一家小客栈,里面电灯闪闪发光。 邦德停下车,关掉油门。他头上方,挂着一块烫金的“极乐村”的广告牌,烫金已经褪色。从半英里外的海崖边吹过来的一阵略带咸味的微风吹得广告牌吱吱作响。他钻出车门,活动一下筋骨,便向酒吧走去。一直走到近前,他才发觉店门已经关闭了。难道是为了搞清洁?他又走向另一家,门开着。这间酒吧很小。柜台后,一位身穿衬衫,看起来呆头呆脑的男子在读晚报。 邦德进来时,他马上抬起头来望了望,随即放下报纸。 “晚上好!先生。”他招呼道。显然,见有人光顾,他甚感惬意。 “晚上好!”邦德回答说,“请来一大杯威士忌和苏打水。”说完,邦德在柜台前的凳子上坐下。老板从黑白两瓶里各量出一些酒,倒入杯中,然后将杯子和苏打瓶摆在他面前。 邦德用苏打水掺满了杯子,然后喝起来。 “今晚生意不怎么样?”他放下杯子漫不经心地问道。 “是的,先生,糟透了,”老板回答说,“生意难做啊,先生!你是报社的记者吗?这两天总是有记者和警察出入。” “不,”邦德说,“我是来接替别人工作的。是泰伦中校。他刚刚遭人暗算。 他是不是经常到这儿来喝酒?” “不,先生。他以前从来没来过,昨天是第一次。唉!想不到第一次就变成最后一次。现在,我得关门一个星期,把铺子彻底修整一下。”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你可知道,雨果先生可真是个大方的人。今天下午他送过来五十英镑,说是给我的赔偿费。这个数目可不小,超过我两个星期的营业额。他太好了,处处受人喜欢,总是那么慷慨大方。” “是的,一位大好人,”邦德随和着说,“昨天那事发生时,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开始时和放枪时我没有看到,先生。那时我在量酒。枪响后,我看见泰伦中校躺在地上,血还从胸部往处流,吓得我把酒洒了一地。” “后来呢?” “人们都退出去了。只有德国人在场,有十来个吧。泰伦中校倒在地上,持枪的家伙呆呆地站在那儿,低头看着他。突然他一个立正,把左臂伸到空中,喊了一声‘万岁!’就象二战期间那些蠢家伙那样怪叫,然后把枪口插进嘴里,做了个鬼脸,‘砰’地一声,他自己也完蛋了。” “他死前就叫了一声‘万岁’吗?”邦德问“就这些,先生。这些德国人好象永远不会忘记这血腥的字眼,是吗?” “是的,”邦德若有所思,“他们没忘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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