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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

  呼的一掌劈胸按去,但听狂叫一声时,离魂妃子的一个身子已经倏地飞起,噗塌一声,摔落衰草之巾,呻吟着喊道:“师弟,你真狠心,把嫂子打成这个样子,唉!死了倒好,干脆你再补一掌好啦!”

  继光一掌拍出,惊见离魂妃子仍然视若无睹,一急之下,掌劲猛收,但因距离过近,手掌仍然虚虚地在那软绵绵的酥胸上按了一下,慌忙中也不知是轻是重,离魂妃子已狂呼倒地。

  他虽恨透她夫妇俩,但在这种情形下,内心也觉歉意,忙走近她身旁,埋怨道:“伤势如何?你为什么不闪避呢?唉……真是……”离魂妃子故作伤势危殆地呻吟着:“还好,我绝不恨你,请你扶我回去吧!”

  在这种情形下,武继光倒不好意思不扶她回去了,只得皱眉,把她搀扶起来,慢慢向前走。

  大岳庄主穆天虹年纪虽已超过花甲,而这位宠妾离魂妃子不过比武继光大个两三岁。她身在继光健壮有力的手臂扶持下,整个的重量几乎是全部偎在了他怀里,一阵阵的幽香刺入他鼻孔,使刚刚发育完全的继光,竟然心旌播曳,不能自持。

  这本是一种生理上的自然反射作用,任何青年男女,也都难免,还幸他根基深厚,赶紧深吸一口气,把心神收摄,暗中警告自己道:“武继光呀,你这般见色动心,那就枉为一个铁铮铮的男子汉大丈夫了!”

  一路慢吞吞地,也不知走了多久,才到一个小小的庵堂前,举手一敲门,里面出来开门的,不是尼姑,竟是一个妙龄使女。那使女脸上微现惊讶地把他们迎进后,立时“嘭”的一声又把门关了。

  进入庵堂,留心细察,除了神龛上供的一尊观音仍在外,所有陈设几乎没有一件象出家人的东西,更不见一个尼姑的影子,继光也懒得去管那许多,把离魂妃子送到后,冷冷地道:“今日暂时放过你,以后再见着,决不轻饶!”

  转身大步往外便走,离魂妃子惨然一笑道:“你对我夫妇误会如此之深,叫我也无从解释,今天既承你送我到这里,何不唱杯酒再走?以后的事,以后再谈吧!”

  这时,两个青衣使女,已每人托了一个盘子进来,离魂妃子端起盘内的杯,凄容满面地道:“师弟,嫂子敬你一杯再走,此后,我们相见,也许已是仇敌了。”

  继光细看那酒,澄澈碧绿,毫无异状。他生性本就豪迈,又见离魂妃子那种楚楚可怜之态,实也有点不忍拂她的心意,随即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离魂妃子见他已经把酒干了,立时从床上爬了起来,咯咯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弟弟啦!”

  一把拉着他的手,又笑吟吟地道:“再喝一杯酒才走,嫂子陪你喝个双杯儿。”

  继光一怔之下,蓦觉一股异样的热流从丹田奋起,立时血脉贲张,心里突然兴起一种迫切的需要,此刻,他神智已昏,瞳孔红得有如巽血,双目血丝布满,有如一头择人而噬的猛兽。

  呼吸急促,鼻息咻咻,箕张着双臂,缓缓向着离魂妃子凑近。

  蓦地,双臂一圈,只听离魂妃子嘤咛一声,已投入了他的怀抱……

  嘶!嘶!一阵衣衫破裂之声,顿时满房破布乱飞,他以极野蛮、极粗暴的动作,双手奋力乱撕,离魂妃子的羊脂白玉一般的胴体,刹时,呈现于灯光之下,她就象一只待宰的羊羔,不!象一条柔若无骨的蛇,微微蠕动着,缠向那广阔而隆起的胸膛,仰着两片血红似火的樱唇,缓缓向上迎去……

  灯光摇曳,春色无边,就在这紧张的刹那。

  蓦然……

  一声娇喝,倏告传来,人影一闪,一个紫衣女郎奔电般穿窗而入。

  离魂妃子一见这女郎,骇然一声惊呼道:“啊!……”

  努力一挣,挣脱了继光的怀抱,顾不得穿衣,弯腰拾起一件破衣,聊以遮掩,裸着身子,如飞一般疾射而去。

  离魂妃子以一种特制的春药混在酒内让武继光喝下,此刻药力大发,性发如狂,见猎物兔脱,却进来一个紫衣女郎,复又张开双臂,猛扑而上。

  紫衣女郎不明原因,匆匆冲入,及见他赤身露体,双眼通红,疯狂地扑了上来,不禁羞得满面通红,惊叫一声道:“哎哟!”

  双手掩面,回身就走,不料,柳腰早被那双粗壮有力的臂膀抱住,嘶的一声,一件紫衫竟被撕裂。

  紫衣女郎魏紫娟一身功夫深奥莫测,本不致被继光抱住,只因一时心慌意乱,走避不及,此时经他抱住,又不忍运功夫一震,稍一犹豫,才被他把衣服撕破。毕竟她聪明绝顶,反应灵敏,知他如此反常必有原因,倏地出手如电,点了睡穴,匆匆把他抱起,放回床上。

  同时,由怀内掏出一个玉瓶,倒出一颗醒脑金丹来,塞入他口内,这种“醒脑金丹”能起死回生,是金蜈宫的一种疗伤圣药,刚才把丹药塞入,蓦然……

  窗外嗤的传来一声冷峻无比的冷笑。

  魏紫娟一惊之下,顺手一掌把继光的穴道拍活,人已一式黄莺渡柳,穿窗而出,只见月影之下,屹然立着一个白衣女郎,满脸冷峻仰面向天,只是冷笑。

  当下魏紫娟娇喝一声道:你是什么人,来此何干?”

  “姑娘符小娟,冲破了你们的好事是不是?”

  魂紫娟面色一红,强颜道:“胡说!”

  蓦觉一阵冷风拂过,胸口一凉,低头—看,顿时,差得连脖子都红了,原来自己酥胸半掩,就和少妇喂乳—般,半只奶峰都露在外面。

  符小娟见她那副羞愧尴尬的神态,不禁嘿嘿一阵冷笑。

  就这当儿,红影闪动,又一条人影呼地掠到,落地一看她俩神态,不禁一怔,白衣罗刹白了她一眼,冷冷地道:“你是不是和光哥哥一道出来的?”

  来人乃是莫丹凤,她原是出来找武继光的,也是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及见白衣罗刹问她,知有原因,忙道:“没有嘛!他比我先出来,你见着他没有?”

  “见是见着了,只是他被妖怪迷了?”

  妖怪?莫丹凤不由诧然睁大眼睛,只是望着她。

  蓦然……

  白影一闪,白衣罗刹罗衫飘飘,纵身把紫衣女郎截住,冷森森地道:“妖怪,你把我光哥哥弄成那样子,还想走么?哼!”

  魏紫娟对这两个女郎都看见过,知道都是武继光的朋友,自己衣衫破碎,怎好意思再呆下去,故纵身便待走去。

  不料,身形才动,便被白衣罗刹符小娟挡住,而且口口声声骂她妖怪。她自小娇宠无比,几曾挨过人家的骂?

  怒极之下,玉掌翻飞,倏地向白衣罗刹攻去。她武功独具一格,一经出手,顿时满场紫影飘飞,顷刻之间,攻出一十七式。

  符小娟也是一个没事找事的人,眼看她和武继光在房中缠绵的—幕,误以为她真个和武继光好过了,不论此事是出于继光自愿,或者是被药性所迷,她都无法忍耐,魏紫娟攻到,立时一纵身迎了上去。

  她两人都是家学渊源,得天独厚,武功博杂无比,一经动上手,但见白紫两条人影,往来盘旋急舞,上下飘飞,翩若惊鸿,快逾电掣,刹那便已人影不分。

  莫丹凤不明底细,只听白衣罗刹说了一声:“你把光哥弄成那样子,还想走么?……”

  误以为武继光已经伤在紫衣女郎手里,心里一急之下,尖叫一声道:“臭丫头,你敢暗算光哥哥,我要你的命!”

  纵身一跃,突然加入,变成了和白衣罗刹双攻紫衣女郎。自经黄龙子给她服下洗髓丹后,功力大进,一经加入,魏紫娟大感吃力无比。

  就这时候,突然一条人影一路歪斜,由庵内奔了出来,高声道:“不要打了,快停手吧!都是自己人嘛!”

  三人都觉声音很熟,一齐停手转脸看去,白衣罗刹和莫丹凤齐喊一声:“啊唷……”都双手把脸掩住,别过身去。

  原来武继光虽服下一颗瑞脑金丹,并未能把毒完全解除,脑仍然浑浑噩噩,莽莽撞撞跑了出来,竟连一点遮体的衣服都没有。他刚才一声喊叫,是出于一种潜意识的反应,喊过以后,神智一昏,又复摇摇欲坠。

  就这瞬间,魏紫娟就象疾风一阵,掠到了他身旁,倏地出手,又把他穴道制住,一抱起便冲进庵内,匆匆取了他的衣物,穿窗而出,径向黑沉沉的森林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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