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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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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邪恶之徒 天亮了。 油尽灯自灭。 司马茜悠悠醒来,头很重,浑身乏力,软得像一滩泥,好一阵子,才觉得更清醒些,一个转侧,突然发觉身上怪怪的,下面那地方有些刺痛,随即发觉自己竟然是赤裸的,这一惊,人已完全清醒了。 “怎么回事?我怎么醉成这……”她自语着,手摸处,粘粘湿湿,女人本能上的敏感反应,她意识到已经发生了不堪想象的大事,登时魂飞魄散,这是比死还严重百倍的事,她一下僵住了,脑海里嗡嗡响成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再度恢复。 泪水夺眶而出,幼时没有记忆,但长大有记忆以来她是头一次哭,第一个升起的念头是自鲍,唯有死才能解脱。 一个心高气傲的名家女子而有此遭遇,其悲愤之情是无法以言语形容的。 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内心挣扎,她想到自己不能死,这不明不白的一死,对家门的影响同样严重,而且让做此事的恶徒逍遥法外,岂非死不瞑目?于是,她咬牙起身下床,穿好衣服,就昨晚用过的水净了手脸。 她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有灵魂的人。 整个世界都变了,仿佛完全陌生,自己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切的美梦憧憬悉数破灭,眼前是一片黑暗。 她站到桌边,想…… 她记得在喝下第二壶酒只三杯便趴倒桌上,记忆止于此,以后是一片空白,以平日的酒量,应该不会醉倒的。 第二壶酒,问题出在第二壶酒。 “姑娘,女客人……”是小二的声音。 “唔!进来。” 小二提了两只木桶进来,一只是清水,另一只空桶是准备用来盛用过的脏水。但来的不是原先负责伺候的那个小二。 “怎么换成了你?”司马茜脱口问。 “姑娘,伺候客人谁都一样。”小二笑着说。 “我就是喜欢他,人呢?” “听说……死了娘,天没亮就回家奔丧去了。”司马茜气愤得几乎要发狂,那小二分明是畏事发而潜逃了,想不到自己的清白会毁在一个店家小二的手上,实在是死不甘心。转念一想,自己可不能露出破绽启人疑窦,得装着没事问出那小二的底细…… “噢!”司马茜缓和了脸色:“他叫什么名字?”“李保。”“他是哪里人?” “本地人,家住城南十里的李家村。” “哦!没事了,你做你的事。” 小二换了盥洗用水,然后离去。 司马茜咬牙切齿地自语道:“李保,你这兔崽子,姑娘我要不把你全家所有的人斩尽杀绝,难消心头之恨。” 于是,她理妆出门。 南门外通向李家村的黄土大道。 司马茜疾步而行,她满怀杀机,俏丽的面庞罩着一层厚厚的严霜,看上去十分怕人,美女已变罗刹。 她不期而然地又想到“武林公子”韦烈,如果他不离开,这种遗恨终生的事可能就不会发生,是上天有意作这恶毒的安排吗?杀了人,灭了门,消了恨,自己能还原吗?她的心在不断滴血,灵魂似乎也脱离了躯壳。 正行之间,忽见路边围了一大堆人,七嘴八舌嚷成一团,从装束来看,全是些庄稼人,他们在吵什么? 渐行渐近,听出些话声。 “好端端一个小伙子怎么会变成了路倒?” “八成是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才遭天谴。” “嗯,有道理,看他身上带的两个金锭子,足可买三亩地,在城里当下人,不吃不喝十年也赚不到……” “横财,一定是横财!” “呃!”一个老人的声音:“人死是大事,嘴上留点德,二楞子,还不快回村去向他娘报信……” “噢!大爷!” 一个十来岁的大孩子拔腿奔去。 司马茜步近,从人堆隙缝往里一看,呼吸为之一窒,躺在草地上的正是店小二李保,口鼻留有血迹。 众人仍在叫嚷,没发现有个带剑的美大妞来临,否则又将是一阵惊乱。 司马茜虽然任性,但心思是灵巧的,她突然明白了什么,为怕这些乡佬烦人,她悄悄退开,反朝原路折回了,走一段路,离那些人已经很远才停了下来,她要好好把这档子事加以分析。 小二李保并非如店家所说回来奔丧。 他身上有两个金锭了。 人不是暴毙,显然是毁于内家重手法,而他不是江湖人。 从以上的情况可以勾画出事件的轮廓,小二李保是被邪恶之徒以重金诱惑收买送那壶药酒,他托言奔丧打算带着金子远走高飞,那恶徒为杜后患追上来杀之灭口,没收回金子可能一系天良未泯,留给死者家属善后…… 那人神共愤的邪恶之徒是谁? 出手两个金锭,显然不是下流角色。 事情发生在店里,那恶徒当然也在店里。 哪里丢哪里找,司马茜决心回店住下。恶者食髓知味,很可能还会有所举动,另方面也可在旅客中找线索,这种人只要露脸不难辨认。 于是,司马茜走回头路。 刚到城门口,无意中瞥见一个衣着鲜明的贵公子,从城厢大道的人潮中行来,手里牵着一匹雄健的刺骝,马背上有行囊,像是长途赶路的样子。那匹眼熟的枣骝马引起了司马茜的注意,仔佃一看,芳心大震,急低头快步…… “师妹!”叫唤的声音很大。 来的,正是“梅花剑客”方一平。 司马茜知道躲不了,只好止步。 方一平已到身前,满面兴奋之色。 “师妹,我找得你好苦!” “找我做什么?”司马茜心头已乱成一团。 “不找到你,我怎么回去向师父复命?” “那是你的事!” “师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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