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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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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中之意,不言可喻,这妇人与魔母之间大有渊源。 “纳命来!” 喝声中,蒙面妇人已出了手,招式之玄奥狠辣,为他出道以来所仅见。 心头微震之下,也攻出一招。 天绝武学有攻无守,他除了闪让便是攻击。 “砰!砰!” 人影一合而分,双方俱是奇诡无伦的手法,竟然彼此各击中了对方一掌。 甘棠真的骇然了,自己才完成第八段武功,功力比以前已高了一层,自己因本门迥异正轨的武学,中掌不受伤是意料中事,但对方中了自己八成功力的一掌而夷然无损,就有些不可思议。 蒙面妇人似以能与对方硬拼一指而无损,信心大增,冷哼声中,再度出手。 一场惊心动魄,武林罕见的拼搏展了开来。 转眼便是十个照面。 甘棠心中的骇意莫可言宣,他想不到对方的武功也是走的诡异路子,竟然能与“天绝武学”分庭抗礼。 放眼武林,能接下这蒙面妇人一击,恐怕少之又少。 具备这高的身手,当非等闲人物,她是谁呢?与“魔母”是一丘之貉? 蒙面妇人招招俱是致命杀着,那股怨毒之气,象征着她与“丑面人魔”仇恨之深。 又是五个照面。 甘棠自忖,若非就近完成了八段武功,根本不是对方的敌手,武林人外有人,武学一道无人敢称第一,即使穷毕生之力,再加上奇缘,所学仍然有限。 蓦地—— 四个锦袍老者,悄没声地从四面掩上,各占了一个方位。 甘棠偷眼瞥见之下,心念疾转,对方显然有备而来,如不立施杀手,今天恐怕难以如愿。 心念动处,蓦聚全部真力,大喝声中,“天绝武功篇”中,最具威力的一招杀手,“天翻地覆”攻了出去。 闷哼声起,蒙面妇人登登登连退了七八步,娇躯连摇不止。 甘棠身形也晃了两晃,胸部一阵起伏。 这一招“天翻地覆”仅只是把对方击退,依然伤不了对方,不由心头泛寒,如果四个锦袍老者加入战圈,情况就未可乐观了。 蒙面妇人恶狠狠地道:“丑面人魔,今天如让你逃出手去,本座立即自刎!” 她有什么把握而作此语? 话声中,缓缓举步前欺。 甘棠迅速地照口诀默运神功,内元在眨眼间恢复如初。 四个锦袍老者,如四尊石像,不言不动,但从眼神中可看出是在全力戒备。 场面在死寂中透着无比的杀机。 甘棠心念电似一转,如果施展与敌人皆亡的绝着“逆珠碎玉”自己受伤难免,但凭本门“生机不灭”的根基,加上“功力再生”的至上修持,决不会发生严重后果,而对方纵使不死也非重伤不可,只要制止这蒙面妇人,便可追索仇家下落。 但事实是否一如自己推测,必须预先证实自己并非真正的“丑面人魔”,决不可杀害无辜。 蒙面妇人业已欺身到身前八尺之间。 甘棠冷喝一声道:“站住!” 蒙面妇人寒声道:“你有什么遗言?” “听口气你准能伤得了本人?” “不信你可试试看。” “报出你的身份?” “本座说过当你咽气时会告诉你,决不让你作冤鬼!” “如不说出身份,你会后悔无及!” “魔鬼,不可能了,这种事情不会发生。” “最后一句话,你与此间母子什么关系?” “告诉你无妨,手足之亲!” 甘棠登时杀机狂炽,栗声道:“如此杀你不为过了!” 蒙面妇人阴冷地道:“迟了!” 就在此际,甘棠鼻中嗅到一种如兰似麝的异香,脑中立生晕眩之感,不由肝胆皆炸,暴喝道:“你用毒?” 蒙面妇人电闪般飘退丈外,口里道:“不错,对付你这等人物,用毒有何不当。” 栗喝声中,甘棠身形电弹而起,一招“迸珠碎玉”挟以毕生修为发出。 蒙面妇人早以料到在毒性没有制住对方之前,必有这骇人的扑击,几乎与甘棠发动攻击的同时,娇躯向横方向闪去。 对方动手快逾电光石火。 “天绝武学”岂是等闲,蒙面妇人反应不为不快,但仍被威力半径所波及,闷哼声中,跌跌撞撞地冲出八尺,胸前一片殷红的血渍。 甘棠但觉天旋地转,身形摇摇欲倒,急探手入怀,取那“辟毒丹”…… 一道排山狂劲,罩身卷到。 甘棠避无可避,“砰”然一声,栽了下去,但仍不忘神“辟毒丹”,再度探手入怀…… “轰!” 又是一道狂飙匝地卷到,惨哼声中,被震得腾起丈来高又跌回地面,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神志复苏之时,但觉全身脱力,毫无劲道,仍有混混噩噩之感。 他努力镇定了一下心神,暗忖,我难道还没有死,要想伸展一下肢体,却是分毫不能移动,尤其一颗脑袋,重若千钧。 撑开沉重的眼帘,眼前金光乱进,杂乱无章的彩色光晕,重叠迷幻,分不出是何形体。 眼前是一座大厅,木偶般排列了数十人影,迎面一座香案,烛光摇曳,香烟绦绕,案上高供着一块神主牌。 自己,被反缚在一张檀木大椅上,面对神主。 活祭,这是活祭的场面。 他的心神整个恢复了。 身旁,站着一个风韵依稀的中年妇女,从身材上看,正是那蒙面妇人。 只见她满面凄厉,手中托着一柄明晃晃的牛耳尖刀。 不言可喻,对方把自己当作“丑面人魔”活祭报仇。 一个锦袍老者,站在案侧,口中高唱一声道:“上香!” 中年妇女把牛耳尖刀放置案上,然后上了三炷香。 “祝告!” 中年妇人跪了下去。 接着是一阵悉索之声,厅内所有的人,全跪了下去。 中年妇女口中喃喃有声。 甘棠半个字也听不进去,全身汗出如洗,这样的死,岂能瞑目,说了真相?但对方是“魔母”的手足之亲,依然活不了,反之将给“天绝门”带来更严重的后果,任由对方宰割?又实在不甘心。 他鼻中已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他想象着,锋利的刀尖,刺进胸膛,然后…… “献祭!” 那悠长的唱礼声,像是死神的召唤,使人毛骨悚然。 难道我甘棠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当了牺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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