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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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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君瑶还未开口,修灵凤抢着道:“那是凤姐姐告诉他们的了。” 李延龄听的愕然道:“姑娘莫非认识这只仙禽么?” 修灵凤道:“它就叫彩鸾,是凤姐姐养的。” 李延龄道:“姑娘是说养这只彩鸾的,也是一位姑娘么?” 范君瑶道:“那位姑娘,就是束会主的令孙女。” 李延龄惊异的道:“会是会主的令孙女?哦,老朽昔年好像听说过会主有一位未满周岁的孙女,只是在会主失踪之后,也离奇失踪,莫非就是这位姑娘了?”目光一转,朝范君瑶拱拱手道:“范公子在何处遇上会主,会主将此旗授给公子之时,可曾向公子作何交待,不知公子能否赐告?” 范君瑶道:“老丈好说,诸位老前辈都是束老前辈的故友,老丈纵然不问,在下也要把此行经过奉告。” 当下就把数月前,自己在大洪山,和佟仲和等一行,搜索附近隐居匪徒,如何在对面崖石间发现一点白影,自己如何追踪,找到一处谷底洞穴,发现一头通灵白猿。 如何由白猿把自己引上一处石室,室中一个蒲团上,端坐着一个面目枯瘦,须发俱白的蓝袍老人,闭目垂帘,状若入定…… 坐在下首的几个老者,忍不住低低“啊”了一声。 李延龄微微颔首,眼巴巴的望着范君瑶,说道:“他就是会主了。” 范君瑶道:“那老人身前,还放着一堆新鲜水果,在下只当他还是生人……” 李延龄双目乍睁,问道:“怎么?会主……” 范君瑶道:“其实束老前辈已经仙逝多年了。” “啊!”这令所有的人几乎都惊啊出声。 范君瑶接着就把大白猿示意自己向老人跪拜,然后又引着自己去看壁间字迹。 李延龄道:“壁间字迹,想必是会主所留,只不知写的什么?范公子是否还能记得么?” 范君瑶想了想道:“壁上字迹,在下大概还能背诵得出来,那是:‘余遭仇人围攻,身中毒指,双足被刖,自分必死,幸得灵猿救来此地,匆匆二十载矣,近日每感异徵,或将不久于人世,二十年来,静修有得,创为排云一掌,扫云三剑,裂襟为记,留赠后之入洞者。终南束秀夫以指书’,大概就是这样了。” 李延龄切齿道:“会主身遭仇人围攻,会是‘天毒指’的传人,咱们天涯海角,也要把这些贼人找出来。” 其余几个老者也愤怒填膺,齐声道:“李兄说得是,咱们若不把围攻会主的人,碎尸万段,咱们就不算是胜字会的人了。” 范君瑶道:“诸位老丈且请息怒,会主大仇,已经报了。” 李延龄讶异的道:“会主大仇已经报了?莫非是范公子……” 范君瑶道:“李老丈且听在下把这一段说完了,再行奉告。” 接着又把大白猿从老人身边取出卷着的胜字旗,和另外一方白布,布上是用木炭写的一掌三剑,一起交与自己,又命自己朝老人磕了几个头,才行退出,详细说了一遍。 接着又道:“那束老前辈裂襟所书的一掌三剑,在下在遇上束姑娘时,已经交与姑娘,当时在下原是把这面胜字旗,也一并交与束姑娘的,但束姑娘不肯接受,说她只是束老前辈的孙女,并非胜字会的人,要在下暂时保管,今天幸而遇上诸位老丈,都是昔年胜字会的高人,在下正好把此旗交诸位老丈……” 他话未落,李延龄突然哈哈大笑道:“范公子,胜字旗乃是胜字会会主的旗令,束会主已归道山,虽然并没有把旗令亲交公子,但公子得灵猿接引,叩拜过束会主,得到旗令,正和束会主亲自授与一样,胜字会昔年立下的规章,接受会主旗令,就是本会继任会主,此事束姑娘在留柬之中,已经隐约有了指示,老朽等人为了证实其事,才请范公子叙述经过,从现在起,范公子就是本会的新任会主了。” 原来他们早有此意,无怪这些人,在见面之时,就执礼甚恭。 范君瑶听得不觉一怔,慌忙摇手道:“这个如何使得?” 李延龄道:“自从束会主失踪之后,二十年来老朽等人,也远离终南,到处寻访,等的就是今日,范公子由灵猿引见,这就是天意,公子请勿推辞,只是公子方才曾说会主大仇已报之事,还望公子赐告。” 范君瑶就把申公豹侯延炳开府石城,所谓石城别府,即是“天毒府”。 自己如何会合大洪山闻山主,赶去石城,申公豹候延炳中途设伏,如何由束凤君派彩鸾把他擒去之事,大概说了一遍。 李延龄听得喜道:“束会主有这样一位亦侠亦仙的令孙女,不但大仇得报,英灵有知,亦当含笑九泉了。”话声一落,回头朝祝士义道:“祝兄点起香烛,拜过束会主,就请范公子接掌旗令了。” 范君瑶连连摇头道:“诸位老丈,在下年轻识浅,贵会会主一职,在下万万不能接受。” 李延龄正容道:“束会主一生耿直,嫉恶如仇,他手创胜字会,就是鉴于天下武林,道德沦丧,名大门派,又徒有盛名,不肯多管是非,以致江湖上正义不伸,邪恶横行,遂毅然以天下为己任,扶弱锄强,行侠仗义,二三十年前,江湖上只要提到胜字会三个字,黑白两道,无不肃然起敬,束会主更是人人崇敬,武林中就是最大的纠纷?只要束会主一言可解,因此江湖上对他有姜太公之称,意思就是姜太公在此,百无禁忌之意。” 他口气微顿,说道:“老朽说这些话,就是说胜字会虽非江湖门派,但它代表的是正义,不是一般帮会,良莠不齐,所可同日而语。” 范君瑶道:“这个在下知道。” 李延龄道:“那么范公子就该铁肩担道义,毅然接受旗令,继续束会主的遗志,以天下为己任。” 范君瑶道:“在下实在年轻识浅,只怕难当重任……” 李延龄道:“公子毋须再推辞了,老朽等人已经等待了二十年,来日无多,实在不忍束会主手创的胜字会,从此湮没无闻,公子接掌旗令之后,老朽等人自当竭尽全力,辅佐公子,鞠躬尽瘁,维护胜字会,使它永远能屹立江湖,他日地下若逢束会主,也总算有所交待了。” 范君瑶还待开口。 方璧君道:“大哥,李老丈既然如此说了,依我看,大哥就接受了吧!” 这时祝士义早已燃起两支红烛,手中拿着三支香,神色恭谨,站在一旁,立时双手递了过来,说道:“恭请新会主上香。” 李延龄低声道:“范公子,你请上香了。” 范君瑶到了此时,已是身不由己,只得接过香来,朝上首拱了一拱。 李延龄立即双手接过,插入香炉之中。 祝士义又道:“新会主向旗令行跪拜礼。” 范君瑶依言向上跪下,拜了八拜。 就在范君瑶跪下之时,李延龄、祝士义也在他一左一右,跪了下来,其他五人,也一齐在范君瑶身后,跟着跪下。 范君瑶拜毕,缓缓站起身子,李延龄、祝士义和身后五人才行相继站起。 祝士义又道:“授旗,由首席护法代表束故会主授予新任会主。” 范君瑶心中暗道:“不知谁是首席护法?”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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