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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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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登龙脸上有点挂不住,他双目一脸,厉声道:“老五,我岂是这等贪财图利的小人?你把头脑弄清楚,这全是范苦竹在要花样出造成我们彼此间的猜忌,你可不要中他的诡计!” 欧阳淳连忙路笑道:“二师见这.一点明,我就放心啦,你觉念,二师兄,我又不是傻子,姓范的搞什么名堂我自全有效,他绝对骗不了我任登龙板着眼说:“老实说,小童找你合作办这件事,还是经过我的首肯,你日子不好过,心里怀着怨意,我也知道,给你这么一次发横财的机会,指望的是你将来少说话、少机刺,多维护着这一边,老五,你可要积始举,别起什么三心二意!” 欧阳淳一个劲的点着头:“我懂得利害,二师兄,包管不会误你们的事——” 任党龙严峻的道:“不止是“我们’的事,老五,你拿了钱,便算有一份!” 于涩的咽了口唾沫,欧阳淳呐呐的道:“拿到钱,我就得走啦,二师兄,不是这么说的吗?” 任党龙神色一转,竟然笑起来:“不错,是这么说的,实际上你是走了,名义上我们的行动你却曾经加入,所以你维护我们,即是维护你自己,明白么?” 欧阳淳无可奈何的道:“我明白……” 任登龙仍在微笑:“但是,老五,小童在与你富商这件事的时候,不也同时赋予你一个任务么?一朝银钱到手,你该做什么善后呀,自下辰光业已延宕甚久啦……” 眼皮子跳动了几下,欧阳淳强笑道:“二师兄,该做什么我知道,只是至今还通不出印记,那善后如何做得?” 任党龙目视范苦竹,阴沉的道:“我再问你一次,范苦竹,你是自己把东西交出来,抑是要我们通你支出来?” 范苦竹淡淡的道:“二位如何通我交出?” 任登龙向欧阳淳下令:“用‘错脉手’,连五,我不信他是铜浇铁铸!” “错脉手” 是一种十分歹毒的内家制敌手法,功能错脉绞筋,道血截气,一旦施于人身,则百骸欲裂内腑翻腾,其痛苦不亚于生列活剥;这种功夫,武林中有数家大同小异的出处,‘调翼门’浙传,尤为人本三分!嘿嘿一笑,欧阳浮竟有几分自我满足的形态:“这玩意曾对外人使过几遭,的确有效,却料不到有一天会冲着咱们师哥下手,说起来真叫遗憾,真叫遗憾……” 任誉龙催促着道:“不要咦叨,老五,快下手、快拿钱、快了结!” 用力吸了口气,欧阳淳双手做曲有如鹰爪,慢慢逼近炕的,眼神凝聚,隐现血光——低喝一声,范苦竹幽幽叹道:“罢了,印记给你就是!” 欧阳浮双爪做势欲落,心里又是兴奋、又是恼怒;他恶狠狠的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先是谈条件,后又瞎扯谈,磨时间把我当猴耍,早知你这样犯贱,一上来就该下手整治你才对!” 任登龙大声道:“快取印记,少说废话!” 欧阳淳怒目瞪砚范苦竹:“说,印记藏在哪里?再要拖延,我马上就叫你识得厉害!” 范苦竹平静的道:“我的金话和弦索你置放何处?” 一征之后欧阳淳停然色变:“姓范的,你还想玩花巧?我要的是印记,你提你的兵器做什么?” 范苦竹道:“印记就藏在金笛底座的杯心暗洞内,只要扭旋箭翎,你就可以得到那枚竹字花押印记……” 欧阳淳半声不响,连忙转到炕前人眼前面,蹲下身来伸手进火眼之内掏摸,很快便取出一只余光灿亮的长箭,与一条黑色的、极富弹性力的牛皮绞索。金笛长约三尺有二,粗似核桃,通体烨烨炫丽,箭髅尖锐;黑色绞累扯开正比人身,若拇指粗细,稍加留意,便可明白绞索的径圆恰配余箭的尾翎嵌口。将绞索弃置于地,欧阳淳迫不及待的便去扭转话领,这时,站在他后头的任登龙突然有了惊人的动作——身体挺前,双掌在如此短促的距离内暴挥十三次,十三掌的过程造成一个形式,拳拳有力,着着凶狠! 欧阳淳做梦也没想到他的二师兄会在此情此境之下向他痛下杀手,他完全不曾防备,丝毫未具成心,因而任党龙的十三掌就结结实实的整个落在欧阳淳的身上,不但力透劲贯,更无一掌落空!凄厉的号叫着,欧阳淳的身体猛烈的旋翻滚应,每次旋翻一口鲜血,每次发出一声痛嚎,这一切的惨烈情景,又在刹那间归于寂然。炕上,范苦竹闭着双眼,眼皮却在不住控动,这样的结果,他早已料及,只是当状况真正发生,他又觉得无限的悲楚无奈·……仕登龙从地下拾起金箭,先不去转动箭翎,他望着范苦竹冷酷的道:“你明白会是这么一个收场,对不对?” 范苦竹睁开眼睛,看了看房角那边错曲着的欧阳淳,而斑斑血迹溅印周遭,猩赤刺目,空气中甚至还飘荡着鲜血惯有的那种铁锈味,绝情伤情,最是此刻;他胸隔间宛如梗塞着什么,胀闷得想呕……任登龙又阴森的道:“老五大贪,定力又差,这种犹豫优柔之徒难以成事,却乃祸患之源,所以必须除去;范苦竹,如果是你,大概也会像我这样做……” 范苦竹的形色冷静得出奇,说话也冷静得出奇:“二师兄,但我不是你,从找出生到现在便不是你,将来也永不可能变成你,人和畜牲总有分别,不能混为一谈!” 额门上的筋络暴浮,任登龙长长吸了口气,硬是把自己的火性压住:“你想激怒我,好死得痛快一点?范苦竹,你错了,让我们慢慢消遣,我们的时间长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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