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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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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仞的山峰,已被他抛下大半截,密集的森林已全被他甩脱,倏地眼前豁然开朗,一条五尺宽底下铺有大理石的平坦路面,直得像条带子似的向左侧山腰伸去。 抹了一把汗,没有停留,邵真的脚步更加快速,不到弹指工夫,这条足有三十来丈长,两旁种植着数不清的红花绿叶的通道,已被踩完。 于是,一座虽不很大,但也不很小的楼阁历然映目。 借着膝胧的月光,那屋里给人的第一个印象是美极了。 碧绿色的阁顶,配合着朱红色的楼墙,是如此地精美华丽,竟然瞧不出一丁点的俗味,尤其两扇红色大门前,两棵高且大的柏树,傲然驻立在一片绿茵如毡的草地上,予人一股鹤立鸡群,超然脱俗的直觉。 再且屋宇的两侧丛生着数百来株的枫树,已是半红的枫叶,随风仰偃,啊,那韵味,简直就是抹上了一层诗意哪。 对那—一美得像人间的仙境,邵真连瞥眼一瞧也没有,微微喘息了一下,抡起拳头便在门扇擂下:“娘,开开门,真儿回家来啦!” “哥哥。您终于回来了!” 屋里头的人反应好快,那娇滴滴如黄莺出谷的声音夹含着许多讶异与惊喜,紧接着一撮光伴着急促的脚步声出现。 “呀”的一声,紧闭的门被打了开来,一条娇小玲珑的身躯现了出来,嗯,是女的,模样儿挺是不错的,但只见她姣美的脸蛋充满无限的欢愉,高卷的秀发依然端庄纹理,显然是入睡不久。 “小珍,快去把娘唤醒!” 急急的跨进门槛,邵真向那名少女吩咐道。 “哥哥,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红如樱桃的小嘴张了张,如星的眸子掺满了大多的惊异,俏龄少女似乎才发现邵真背后的血人,一时之间竟然愣在那里,吃吃的问。 “我的朋友受了伤,桂珍!把她抬到你房里去,打盆水帮她擦去身上的血渍。” 邵真喘着气息叫道。 “哦——” 轻哦了一声,邵桂珍眨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仿佛如梦初醒,连忙过去,接过满身浴血昏迷未醒的明敏秀…… “真儿,你这么晚才回来?” 正在此时,一声慈祥苍老的语音响起,右侧厢房踱出了两名素衣老者。 “爹,娘。”邵真忙不迭趋步上前,双膝跪地,恭谨的朝两名至少也有五十岁的老者拜下。 两名老者看起来红光满面,和谒慈祥,给人一股亲切可人之感,显然他俩便是邵真的双亲。 “咦,真儿,那是谁?” 邵母正想扶起邵真之时,忽见邵桂珍抱着一名看似奄奄待毙的陌生人,吃一惊,张口问道。 “她是怎么了?” 邵文也惊声问道。 邵真道:“爹,她是真儿的好友,受了暗算,我把她带回家里来医治的。” 站起了身子,邵真转首向邵母接着:“娘,她受了严重的刀创与毒伤,真儿请求娘为她一治。” “这还待你说么?” 急急的走到邵桂珍脸前,邵母查看了一下明敏秀的伤势,脸色一变,低呼道:“快,珍儿,快把她抱至房里,她的伤势不轻,慢了怕不好。” 显然是很急迫,邵母话落一半,一把抱过明敏秀,促声接道:“珍儿,你快到丹房里把‘回生散’拿来!” 不待邵桂珍回答,便急急入厢房里…… 邵桂珍也手忙脚乱的拿药去,接着又端了一盆清水于是乎,邵桂珍母女俩便在房里头为明敏秀诊治。 邵真父子是男人,只好被摒弃于门外了。 轻轻的吁了一口气,邵真微蹙的眉头舒展了开来,显然他已放下了心,扭了扭脖子,开口说道:“爹,幸好娘她老人家精擅医术,否则真不可想像。” “谁说不是。你娘自小便从你外祖父学习医术,天底下之人,谁不知道她的名号——‘女华陀’?” 打了一个爽朗的呵笑,邵父面漾得意之情,显然深以有此贤妻为傲,拂了拂颌下的短须,邵父在一张檀木椅坐了下来,转动着眼珠,望向邵真说道:“那女人是否便是名噪江湖的艳屠煞明敏秀?” 像是一窒,邵真舔了舔唇角,呐呐的道:“爹,您老人家怎知道?” “呵,你未免太小看为父的了,真儿,你以为我退隐武林,便不知江湖事么?” 邵父眯着两眼,笑着说。‘摊了摊两手,邵真也坐下身子。 “其实我才没空理那武林之事呢,只不过你与她两人的名头似乎来得响亮一点,对不?” 邵父望着爱子说道:“那传言,哦,是说你俩在江湖上双栖双飞,是否真实?” “爹,您知道人总是有一个通病,尤其那些吃饱饭无事干,专管别人闲事的俗人,总是喜欢加油添醋,画蛇添足,仿佛他们不这样,就会对不起自己似的。” 耸了一耸双肩,邵真微露苦笑道:“我和她的关系绝对是纯洁的,不过是一个很要好的朋友罢了,爹,您不是说过,在江湖上闯,一定要有知心,能同受甘苦的朋友么?她便是真儿共生死的朋友。” 朗声打了一个呵呵,邵父似乎是很信任他的爱子,微笑着道:“真儿,并非你一回家门,爹便与你唠叨个没完,事实上,即使是你俩人如传言所说,爹也不会反对,感情之事么,两心相悦,两厢情愿便可,何况你又非小孩子,你当可自主自个的终身大事,谁也管不着。只是,你娘她呀,可就不是这样了。” 微微一怔,邵真问道:“娘她老人家又怎么说呢?” “其实你娘也没如何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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