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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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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玉龙暗想道,此刻说话的,不就是最后进来的那人么? 司马玉龙思维之际,另一个声音道:“二哥刚才不是说过,前几天您在洛阳已经传柬武当和天山毒妇门下那两个娃儿?” 司马玉龙闻声一惊,他忖道:“这声调好熟?” 听这语气,那个冰冷的声音很可能是银牌行辈中的第二位。后来说话的这个人,声音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因为看不到对方的真面目,一时竟想不出对方究竟是谁。 这时那个冰冷的声音冷笑道:“四弟认为愚兄洛阳传柬和我们向武林宣布身份有何牵连?” 那个在司马玉龙听来颇为熟习的声音原来是天地帮银牌行辈中排行第四,这时听他答道:“二哥这样做了,我们的身份不是等于已经公布了一半?” 那个冰冷的声音哈哈大笑道:“四弟也真是,我们一年只会二次,出入均以黑纱蒙面,会址变迁无常,帮主及总舵所在只有我们银牌、铜牌知道,本帮成立时日虽短,先后也已有三年之久,除了这次发动夺取神经,武林各门各派均在鼓中,直到目前为止,有谁知道武林中有个天地帮?我在洛阳留下那张字柬也木过是气气那个五行老怪,先让他们晓得一点声气,凭我们几个在当今六派中的地位,有谁知道我们几个另有所图?” 这时,另外一个陌生的声音道:“二哥,咱们老实说一句,本帮中,铜牌以下的兄弟不去说他,单我们五个银牌,在武林各派中原有的地位并不算低,算起来,差不多都与本帮中的银牌地位相等,我们之所以离开原有门派,暗地里投入本帮,不外乎两大目的,第一是,轮值伺候帮主。第二是,帮规宽大,列身银牌者赋有特权,任何人均可以帮主身份行事,为所欲为,可是三年来,以两种身份行事,实在苦闷至极,现在大乘神经已入我辈之手,大乘神功天下无敌,我等不于此时正名,尚有何待?” 冰冷的声音冷笑道:“五弟,你已将大乘神功练成了?” 室中寂然,那个银牌第五似乎已给窘住。 司马玉龙心中疑端百起,他震骇地想:天地帮中五个有地位的人原来都是武林现今各大名派中人!刚才这个银牌第五所说他们离开原来门派另组天地帮的第一个理由是“轮值伺候帮主”,这句话代表什么意思? 这时,司马玉龙听上去有点熟悉的那个声音又开口了:“那么,依二哥的意思,难道尚要再等三年不成?” 冰冷的银牌第二道:“本帮弟子的行为,决不会容于那些自命正人君子的各大派,尤其是五行怪叟,自命清高,以武林第一人自居,为了维持一点虚名,处处乱找同道人的霉气,在本帮未向武林公开之前,本帮弟兄在外面做了案,他们都以为是些偶然事故,查不到头绪也就算了,而我们,帮旨以享乐至上,不受任何拘束,不向任何人低头,与现今各派,黑白壁垒分明,一旦公开了,争端随起,我们何不暂忍一时等大乘神功分别练成,成了所向无敌的优势后,再向各派叫阵岂不合算些?” 那个银牌第五大概是刚才说漏了嘴,此刻为了遮羞,大声念然道:“以我们五人现有的成就,就是当今六派掌门人联手,也不一定就能奈何了我们,何况还有我们帮主那一手——“ “嘘。” 一个声音突然阻位银牌第五再说下去。 银牌第五住口之后,银牌第二冷然抱怨道:“我们几个人的字号,武林周知,我们之所以以银牌排列次序改成兄弟相称,就和我们在脸上蒙纱一样,帮主自中原隐入现在定居处所已有二十年之久,他那一套武学无人不知,假如五弟脱口说出,岂不和报名道姓一样。” 银牌第五又碰了一个软钉子。 司马玉龙暗暗惋惜又失去一个了解屋中群徒身份的机会,同时他震惊于那个银牌第二的机智,实实远在银牌第四第五之上。 银牌第二已是这样一位难缠人物,那么,银牌第一又是何许人呢?——他们的帮主又是何许人呢? 为他们这五个来自各大派的高手所敬服听命的人物,其武功之高,声威之显赫,自不待言了。武林中各门各派的奇人,司马玉龙见过的虽然极少,但差不多都有个耳闻,二十年前突然自武林中适迹隐居的异人是谁?他怎么没听到师长们提起过? 这时,银牌第四似乎有意替银牌第五转圜道:“五弟说得不错,若论个人成就,撇开帮主不说,单就我们弟兄五个,脐身当今武林,不见得就会怕了谁,但和各门各派总体为敌就不行,也只有这么多人,对付某一门、某一派固有余裕,但和各门各派总体为敌就不得不采取二哥刚才的意见了。” 这时,天色已是四鼓有零。 司马玉龙虽然担心闻人凤的遭遇,但又舍不得就此离开,他安慰自己地想,天地帮的人既然在这里集会,在这座黄安城中,她也没有什么好遇的了,很可能闻人凤早就因为一无所获而回到了客栈,正为他久久不归而担忧呢! 这时,屋中的谈话声浪突然低下去,似乎是另外三个铜牌辈分的人在发言,语调中含有一种请示意味儿,司马玉龙正想再凑近一点听个仔细时,突然一丝破风音响自脑后飞来,司马玉龙大吃一惊,忙以大罗掌法中唯一的一招接暗器招术“摘星手”使出,上身一个犀牛望月式,右手一圈一招,一件物事已入手中,原来是个纸团。 急忙展开一看,凭着锐利目力,他见纸上竟是树枝蘸了泥浆写的四个字:“小子快走。” 下角是一个圆圈,圈内两个黑点。 司马玉龙虽不知道传书人为谁,但人家是一片好意却是不容否认的,当下也不再多想,就地退数步,然后长身向庙后纵出,刚刚落身墙下,已听得庙内有人压低嗓门轻呼着:“竹牌一,竹牌一。” 司马玉龙不敢怠慢,伏身疾走,一眨眼间,已然来到域区内,借着鳞比栉次的房屋,他就不怕有人蹑踪了,不消盏茶工夫,他已抵达客栈后院。 闻人凤正踯躅在院子里,见他回来,朝他瞪了一眼,立即向房面上腾身而起,司马玉龙见状一怔,暗道:“因为等久了。她不高兴?” 他又想:快天亮了,她还去哪里? 天地帮的人此刻可能正在满城找寻他们的竹牌第一号,万一碰上了,如何是好,想到这里,司马玉龙心中焦躁异常,对着闻人凤起步方向,一垫劲,也上了房。 房面狭仄,司马玉龙这厢飞身而上,房面上正有一条身影扑身而下,两下去势均急,若非双方均具一副不凡身手,几乎撞个满怀。 二人立定一看,哈,原来是你,彼此笑了。 闻人凤半嗔半怨地道:“你还想去哪儿?” 司马玉龙奇道:“我去哪儿?找你呀,你又想去哪儿?” 闻人凤轻哼一声道:“在洛阳,你自诩年纪比我大,经验比我丰富,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尔尔。” 司马玉龙不服道:“你知道我今夜办了多少事?” 闻人凤不屑地道:“你回来得这么晚,办的事儿当然不会少。我问你,刚才你一径从屋面往下跳,也不事先伏身探察一番,假如有人跟踪,像你这般大意,岂不是引狼入室。” 司马玉龙恍然大悟,红着一张脸,期期艾艾地一句话也回不出来。 闻人凤噗哧一笑,一把捋起他的衣袖,双双跳落。 回到客厅中,闻人凤道:“本店四周我已查察清楚,天也快亮了,我们就这样坐坐好了,你现在说吧,你办了多少事?” 司马玉龙将夜来所见到的,一五一十地说了。 闻人凤听了,也是不得主意。 司马玉龙又将天地帮的竹符和那张来历不明,一共只写了四个字的纸团都取出来交给闻人凤了。闻人凤看了一会儿之后,指着纸条上那个一圈两点的记号笑道:“这个记号代表着什么,龙哥不知道?” 司马玉龙侧脸语道:“你知道?” 闻人凤笑道:“我见过一次。” 司马玉龙道:“什么时候?” 闻人凤道:“昨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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