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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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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刀光鞭影 当下不等萧三爷有所表示,一把拔出腰带上那柄大板斧,一个虎跳,跃扑过去,口中大吼道:“我操你祖宗十八代的,看是你滚,还是谁滚!” 呼的一声,一斧劈去!这个大恶棍的一柄板斧,根本谈不上什么章法。 但是,那一股狠猛劲道,看来确也叫人着实心惊! 萧二爷见胡子老张已经出手,自然不能闲着。 他手中那支旱烟筒,长逾三尺,粗如儿臂,乃属青铜打造,除了可以吸烟之外,实际上就是一件最顺手的兵刃。 这时,他看清胡子老张板斧是攻向右首那名执鞭的黑衣汉子,不敢错过抢制机先之机会,一个箭步窜出,手臂一抬一送,手中那支烟筒,紧跟着亦向左首握刀的那名黑衣汉子面门点去! 这位萧二爷一出手,便可看出他在这支旱烟筒上的成就,确实要比胡子老张的板斧高明得多! 胡子老张的那柄板斧,势疾力沉,逞的可说全是一股蛮勇。 他的这支旱烟筒在向敌方点去之际,简端那个杯口大小的烟锅儿,不抖自颤,如转似旋,居然显示出一股颇具火候的内家真力。 这两名恶棍头儿出手虽有先后,但因为距离上有远近之分——胡子老张是从一丈开外起步,萧二爷人立原处,前此迄未移动,与敌方之间隔,仅及前者之半——故两人之兵刃尽管不是同时向敌方攻出,最后却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双双边临两名黑衣汉子之顶空和面门! 右首那名执鞭的黑衣汉子嘿嘿一笑,身形一闪,斜斜挪开七尺许,手中软鞭,绷执如故,并未挥出招架或还击。 胡子老张的那柄板斧虽然谈不上什么章法,但那股劲道,却如秋风扫落叶,既快又猛,凌厉无比。 他这一抽身闪开,胡子老张的板斧,一时收势不住,便正好顺理成章地奔向另外那名黑衣汉子的左肩! 另外的那名黑衣汉子,经此一来,顿成背腹两面受敌。 身旁的伙计突然闪开了,闪开之际,并未还手,致使他右边的半边身躯,一下子整个暴露在胡子老张的利斧之下。同一时候,迎面萧二爷的一支旱烟筒,又挟着一缕锐劲,飞点而至! 任是一等一的高手,处在这种局面下,也恐怕难有两全之策。 尤其令人看得心惊肉跳的是,那名黑衣汉子两眼一直望着萧二爷,似乎也和刚才的萧三爷一样,尚未觉察到身旁的伙伴,已经纵身避去一边。 他贴腕倒握在臂后的那口单刀,也始终未见采取任何戒备动作。 好像他对萧二爷迎面点来的旱烟筒并不怎么在意,届时他只须偏一偏身子,或者歪一歪脑袋,便能化险为夷似的。 他显然没有将胡子老张的一柄大板斧计算在内。 胡子老张眼看着即将得手,肚内不由得暗想道:“奶奶的,这种二十五流的货色,居然也敢装腔作势,赶来插一手,嘿嘿——” 他一想到已好久没有尝过大板斧生劈活人的滋味,心花怒放之余,板斧下劈之势,益见沉猛。 砰!血光闪溅,一斧正着! 这名大恶棍的一身蛮力,果然大得可以,普通刀斧之属,若是砍人人体之内,经常会有无法立即拔出之弊;而这位大恶棍如今却能一斧到底,势如破竹,了无阻碍,尸体冒着鲜血而向后倒下去,他的一柄板斧,仍然紧握在手。 大恶棍笑了,笑声有如荒野狼曝:“萧老二,底下就看你的了!” 萧老二没有接腔。 身后有人代答道:“萧老二能有阁下这样一个朋友,他这一辈子,可说没有白活,你朋友还有没有什么交代的?” 胡子老张愣住了。 因为他这时业已看清,地上躺的,不是别人,正是萧老二! 胡子老张这名大恶棍呆了一阵,终于带着一脸错愕之色,板斧脱手落地,身躯颤得一颤,向前仆伏下去…… 那名使刀的黑衣汉子将刀身的血迹抹拭干净,掉头朝另外那名使鞭的黑衣汉子一比手势,后者立即转身向马厩走去。 不一会儿,那名使鞭的汉子从马房中牵来一匹健骡,非常熟练地套好那辆药车。 两人仿佛没有看到押这一车贵重药材的镖师,这时就站在十步开外的厢房门前。 五荤弥陀自从走出厢房,脚底下就没有移动过一步。 他无疑早就知道萧二爷和胡子老张这两名千秋镇的恶棍,今夜遇上了这两名黑衣汉子,最后会有什么结果。 所以,当那名使刀的黑衣汉子故意设下圈套,然后于紧要关头,突然蹲下身躯,以刀尖撑地,倒窜出去,害得萧二爷挨了胡子老张一板斧,他看在眼中,一点也不觉得意外。他知道,两名黑衣汉子无论使用什么方式,都不难将萧、张两人除去,两个家伙之所以要费这番手脚,显然想在他面前露一手。 这时他见两个家伙已将药车套好,眼看就要向栈外驶去,方才不慌不忙地走下土场,横身拦住了去路。 使刀的那名汉子头一抬冷冷地问道:“朋友意欲何为?” 五荤弥陀微微一笑道:“在下原想请教一下两位朋友的贵姓大名,不过知道请教了也是枉然。所以在下只得告诉两位:这是中州镖局的镖车,在下便是押运这辆镖车的镖师。在下意欲何为,两位应该明白!” 使鞭的那名汉子道:“刚才的两个家伙,便是最好的榜样,我劝你朋友顶好站开点。两个再加一个对咱们哥俩来说,并无多大分别!” 五荤弥陀仍不动气地笑道:“假如两位与在下易地而处,两位会不会就这样任在下将这一车镖货驶走?” 使鞭的那名汉子道:“难说,这要看看彼此的分量,够不够资格伸手拦阻?或是值不值得赔上一条老命?” 五荤弥陀笑道:“那么,两位以为在下,够不够资格伸手?” 使刀的那名汉子嘿了一声道:“试试也不妨!” 五荤弥陀含笑道:“这一车药材,所值无几;以两位适才所表现之身手,似乎不该为此区区之数动心才对,两位今夜光临,是否别有用意?” 使鞭的那名汉子,脸色一变,眩目叱道:“你是让也不让?” 五荤弥陀轻轻一咳道:“假如不让便得赔上老命一条,当然非让不可,不过,两位应该知道,镖局丢了镖货,例须照数赔偿;护镖的镖师,如果未尽职守,也等于从此完蛋。两位只取镖货,而无加害镖师之心,可见颇有矜全在下之意,然则两位有否想到,闵某人放开这一条路,纵能换个不死,今后在这一行中,已无立足之余地?” 使鞭的那名汉子,沉吟了一下,掉头去问道:“怎么样?” 使刀的那名汉子点点头道:“这位朋友看来还算知情知趣,成全他这一遭,也就是了。” 使鞭的那名汉子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事,用甩手一抛道:“这个拿去,你朋友便不愁不好交代了!” 五荤弥陀接下来抖开一看,赫然竟是一面货真价实的金龙令旗! 使鞭的汉子傲然一笑道:“如何?你朋友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五荤弥陀抬头注目道:“两位来自无名堡?” 使刀的汉子侧脸反问道:“除了无名堡出来的人,你朋友还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种旗子?” 五荤弥陀注目接着道:“两位既是来自无名堡,“那么,请教两位,认不认识该堡一个外号五荤弥陀的武师?” 这一问,显然大出两名汉子的意料之外。 使鞭的那名汉子眨了一下眼皮道:“哦!你——你——说你认识敝堡的那位五荤弥陀?” 五荤弥陀注目不移道:“是的!” 使鞭的汉子正想开口再说什么时,使刀的那名汉子臂弯一碰,抢着说道:“为了证明你朋友真与敝堡的五荤弥陀有交情,你朋友可否说一说你跟我们这位五荤弥陀结交之经过?” 五荤弥陀轻轻咳了一声道:“说起我跟贵堡这位五荤弥陀结交的经过,两位也许不会相信;这段经过,好有一比……” 使鞭的汉子有些不耐烦道:“说得简单一点!” 五荤弥陀点点头,立即顺着对方的语气,接下去说道:“说得简单一点!我跟贵堡这位五荤弥陀,称得上是从小一块儿长大,过去的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生活在一起,寝食与共,形影不离,彼此之间,亲若兄弟,直到有一天遇上两个不知死活 使刀的汉子再度插口进来,打断话题道:“那么,你朋友一定知道,我们这位五荤弥陀,他这个奇特的外号是怎样得来的了?” 五荤弥陀微微一笑道:“当然知道!关于这位五荤弥陀的一切,敢说没有谁比在下更清楚。” 使刀的汉子道:“说来听听看!” 五荤弥陀道:“所谓‘五荤’,就是五样‘嗜好’,‘弥陀’也者,则是因为我们这位老友,他也跟在下一样,是个大号胖子。” 使刀的汉子道:“你朋友不会是从字面上,由推测得来的吧?” 五荤弥陀道:“笑话!” 使刀的汉子道:“那么你朋友能不能说出那是五样什么嗜好?” 五荤弥陀道:“酒、色、财、气、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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