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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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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亡问处,那首先发动的黑衣武士,一声惨嗥,已抱腕而退,一只持剑的右手已齐腕分了家。 这刹那之间,那少女已抖脱周身的重孝,现出面罩寒霜、风华绝代的“龙凤剑”冷秋华来。 这就难怪啦!龙凤剑冷秋华身为华山一派掌门人,一身功力,当与魔帮的四位令主在伯仲之间,小小一个狮队的武士怎会是她的敌手!此情此景,能够仅仅断去一腕而全身而退,还得算是他功力不错,应变神速哩! 此时,另一个戴重孝的年轻人也已现出本来面目,与向她挑战的两个黑衣武士,恶斗不休,她是谁?原来竟是华山派后起之秀,金龙首创的弟子甘兰芬,也就是武扬初上华山时,几乎与其闹出一点小误会的兰芬姑娘。 别瞧她年纪仅十六七岁,此时应付两个狮队武士,一支长剑有攻有守,挥洒自如,一点也不肯示弱! 刁子英一声冷笑道:“堂堂华山派的掌门人,居然给两个半死的老废物戴起重孝来!这倒是一段武林佳话!只可惜戏已拆穿,嘿……嘿哩!……” 刁子英的笑声未落,惨嗥连传,那欺身向棺材的三个黑衣武士已尸横就地,也死得跟第一个黑衣武士一样,周身皮肤青中带黑,显然也是中的淬有剧毒的暗器。 片刻之间,八个黑衣武士,四死一伤,刁子英这人可算是丢到家了! 只见他脸色铁青地注视着棺材,默然半晌,精目中厉芒一闪,向天涯樵子怒声问道:“吴伯泉,这棺材中是什么人?” 天涯樵子淡然一笑道:“两个老废物,你大和尚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刁子英冷笑一声道:“你既不肯说,老夫自己去瞧瞧,管他是什么东西,老夫先毁了他再说!” 手中长剑一探,跨步欺身,直向棺材前冲去。 天涯樵子冷然沉喝:“慢着!” 身形微闪,已拦在刁子英身前,微微一哂道:“大和尚!咱们也算是多年老友了,难得碰头一次,如果不先行亲近一下,就让你去送死,人家会编排我姓吴的不够朋友哩!” 刁子英早就还了俗,他这里却还是一口一声“大和尚”,撇开了那带刺的语言不论,光是那“大和尚”三个字,也够刁子英受的啦! 一旁的冷秋华忍俊不住“噗啧”一声娇笑,却是别过头去,向那两个重行抬起棺材的猎装青年人,笑叱道:“笨蛋!还不将棺材放下,准备应战!” 同时刁子英精目一瞪道:“姓吴的,你以为老夫怕了你不成!” 天涯樵子笑道:“大和尚连佛祖都不怕,当然不到于怕我这个糟老头子啦!不过,你大和尚想要留下这两个老废物,就必须先通过我这一关……” 这时,那独战两个黑衣武士的甘兰芬,已现出后力不继之状。 龙凤剑冷秋华沉喝一声道:“兰芬!退下去!让我来!” 甘兰芬奋力攻出一招,逼开对方两支长剑,跃身纵出战圈。 龙凤剑冷秋华双剑一挥,接下两个黑衣武士。 此妹不愧龙凤剑之绰号,双剑翻飞,如龙飞凤舞,一上场就将两个黑衣武士逼得连连后退,根本失去还手之力,另一个黑衣武士连忙增援上去之后,情况虽略见好转,但还是仅仅算勉强有招架之力而已啦! 另一方面天涯樵子与刁子英二人也已动上了手。 刁子英剑势如虹,奇诡莫测,使的正是“万流归宗剑法”中的前十八招。 一根钢精旱烟杯,扫、点、挑、拨,着着势沉力猛,不离对方的要害。 这两人一个以剑法诡奇取胜,一个以内力雄浑,化腐朽为神奇的招式称强,虽然是各有千秋,但严格说来,刁子英却是处于猫戏鼠的劣势情况之下,内心的焦灼,真是不可言喻,因为,很显然地,天涯樵子胜券在握,至少还保留三成真力没施展出来哩! 双方酣战中,天涯樵子哈哈笑道:“嗨,令主大人,打来打去怎么老是那十八招!究竟是你令主大人认为我糟老头子不堪承教,还是你那主子认为你建的功太少,只传给你这十八招呢?” 刁子英怒声叱道:“姓吴的,少逞口音之利,老夫不用帝君所传的剑法,一样地能超渡你!” 天涯樵子笑道:“令主大人毕竟未曾忘本,这‘超渡’两字居然还能记得……哈哈哈……我看,还是叫你一声‘大和尚’比较合适一点。” 刁子英气得一声厉笑,呼地一声,左手冷不防地捣出一拳,势沉劲猛,一股如潮拳风,击向天涯樵子的“丹田”重穴。 天涯樵子一面左袖一拂,震散对方击来的拳风,一面震声狂笑道:“大和尚,连少林派的百步神拳也使出来了,难道真的要超渡我这糟老头子么?” 刁子英厉声连连地道:“吴伯泉,你,你,你欺人太甚!” 天涯樵子道:“沉着一点吧!大和尚!活了一大把年纪,难道不知道临阵生气,是兵家之忌吗?” 一声惨呼,围攻冷秋华的三个黑衣武士中,已有一个被一剑贯胸,尸身被甩丢丈外,另两个已是心胆俱寒,格拒着连连后退 陡然,一声如雷沉喝,遥遥传来:“通通住手!” 声到人到,雾影中,但见一条身材高大的人影,像天马行空似地飘降斗场之中,现出一个面蒙黑纱的蓝衫文士来。 恶斗中的人,都已闻声各自纵退丈外。 刁子英向蓝衫蒙面人恭敬一礼道:“属下参见帝君。” “帝君”?原来此人就是自封青城帝君的骆阳钟。 “嗖、嗖、嗖……”人影连晃,八个银衫武士也跟踪而到;自动分布四周,将斗场包围住了。 刹那之间,主宾异势,本已胜券在握的天涯樵子等一行人,此刻却已变成了绝对劣势。 天涯樵子正自暗中懊悔方才太地大意,不曾速战速决,他虽然自信有脱身的能力,但却无余力再去保护冷秋华等晚一辈的安全……骆阳钟却向着他抱拳一拱道:“吴前辈!您好!” 天涯樵子正值心烦意乱之际,不由没好气地侧目笑哂道:“我老头子一天不打架,三餐就没有着落了,有甚么好的,更那有你称孤道寡,一呼百诺的惬意!” 微微一顿,讶然问道:“咦!怪了!我这龙凤剑冷秋华,几时有过像你一样大富大贵的晚辈?” 骆阳钟干笑一声道:“吴前辈,您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天涯樵子冷哼一声道:“既然我已知道你是谁了,又还戴着这劳什么骗谁?难道你也会感到不好意思见人么?” 骆阳钟道:“吴前辈责备得甚是,晚辈这就摘下这纱巾!” 随着话声,蒙面纱巾已被摘下,现出一张长眉人髯,目似朗星,堂堂一表的英俊面孔来。 天涯樵子注目说道:“大帮主!老头子问你几句话,你肯诚心答复我么?” 骆阳钟正容道:“吴前辈有话尽管问,晚辈自当诚心答复。” 天涯樵子道:“那么!请问你大帮主,前此在昭化酒楼上相逢时,你为什么要藏头露尾鬼话连篇?更为什么对我这位‘吴前辈’和华山冷掌门人等暗中下毒?” 骆阳钟尴尬地一笑道:“这个么……吴前辈请原谅,实在是因为当时彼此立场不同……” 天涯樵子冷然截口道:“难道现在,咱们的立场就相同了么!” 骆阳钟笑接道:“正是!正是!” 天涯樵子眉峰紧蹙地道:“怪不得我老头子不能称孤道寡,而只够资格打打柴,前此在昭化和目前相比,咱们之间的立场,究竟有些什么不同,我就是想不出来。” 骆阳钟冷笑着月光向四周一扫道:“吴前辈多想一想,自然就会明白了!” 天涯樵子也是目光向四周一扫,好像才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道:“我明白了!前此在昭化你是孤身一人,不能不暗中施展手段,现在哩!我老头子已成瓮中之鳖,时移势易,自然彼此间的立场也异于以前,而你也就乐得个敬老尊贤的美名,是么?” 骆阳钟笑道:“吴前辈说得一点也不错!”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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