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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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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将来你们也许会知道,但现在,你们尽可别管。 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们,我和尚有个怪脾气,欢喜做些别人以为不近情理的事,弹弹反调……就像前几个月,七星堡主以为他能毁得了少林寺,我和尚不信邪,结果一样将他的暴行阻住……这只是个小小的例子,唆,这黄脸小子他就是目击者之一!” 疯和尚说着,偏头向那个黄脸中年汉子嘻嘻一笑。 “我和尚之所以要举出这个例子,乃是为了说明一件事。”疯和尚继续说道:“天山游龙赵笑峰与剑圣司徒望的私谊之笃,为武林中所罕见,这一点,我和尚知道,你们几个一定也很清楚。现在,剑圣下落不明,剑圣故物在长白出现,剑圣的老友赶来了长白……诸位,这显示了些什么?……很简单。一句话说完,长白道上将有一番腥风血雨!” “不论如何风狂雨暴,首当其冲的不是别人,”和尚一指独目叟,有力地道:“就是你羊叔子!” 独目叟身不由己地微微一颤。 “我有没有说错,羊叔子?” 独目叟强撑着冷笑道:“生死算得什么?何况我羊叔子也不是纸扎的呢!” 疯和尚哈哈大笑起来。 独目叟怒声道:“大和尚,何事好笑?” “死有重于泰山,有轻于鹅毛。”疯和尚突然一整脸色,端容道:“依和尚看来,你羊叔子虽然将生死看得很淡,但在那种情形之下丧生,不但不光荣,死后的声名,可能还会不太好听。将来,总有那么一天,武林之中会有人这样说:朋友,你知道长白独目叟的下场那么惨,是为了啥?咳咳,一把宝剑罢了,贪者如此,令人浩叹。……羊叔子,和尚这样说,可曾夸大其词?” 独目叟果然为之动容。 “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呢,羊叔子?”疯和尚又道:“前面说过,我和尚欢喜唱反调。七星堡主要毁少林寺,我给闹散了,天山游龙要在长白兴风作浪,我和尚一样不答应!不过,天山游龙到底不是七星堡主,他们生事的出发点不同,一个为公义,一个为私欲,我和尚若是采取相同的手法阻止,岂不成了黑白不分?所以,这一次,我和尚想出了新鲜花样。羊叔子,你听清,赶快找着那个白胡子老儿,交回盘龙剑,说明你羊叔子是受了别人的怂恿,现在知罪了!羊叔子,记住,交个把像天山游龙以及我和尚这样的朋友,并不是坏事!” 独目叟见胖瘦两老正拿眼瞪住他,便即勉强地冷笑了一声。 “希望你们两位也能这样做!”和尚转向胖瘦两老道:“我和尚很清楚,剑圣那件公案,你俩并非主谋。同时,和尚可以告诉你们,你们现在所知道的主谋者,很可能一样不是真正的主谋,主谋是谁,我和尚目前一样不知道,但我和尚也不想知道,那是剑圣的朋友那个白胡子老儿的事。我和尚只想在这件事上,让那白胡子老儿弄得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就像七星堡主因了我而没有能将少林毁去一样也就满足了!” 一叟两老,开始彼此互望起来。 疯和尚又道:“你们犹疑不决,可是有什么顾忌?” 独目叟冷冷地道:“和尚,什么顾忌?” 疯和尚道:“譬如说,担心有人不放你们过去之类。” 胖老哼了一声道:“顾忌?嘿,我们只不过在考虑是否有那样做的必要罢了!” “有!” “嗯?” “以你们三位的身分地位,”疯和尚正色地道:“你们那样做,有你们的想法,也许以为有违同道道义是不是?” “我们差不多是这样的想的。” “朋友,再想得深一点吧!”疯和尚又道:“试问,剑圣司徒望为当今武林三奇之一,武功身分,都在你们几位之上。剑圣为人,淡泊自守,与人无争,他的存在,与你们一叟两老可说是风牛马,漠不相关。……也就是这一点,和尚才敢判定你们三位并非主谋者。……所以,三位应该知道,剑圣虽与三位没有冲突之处,但在武林中的另外一二位……可就不同了。我们可以说得更明白一点,一山不容二虎!” 独目叟默默点头。 两老也默默点头。 疯和尚继续说道:“除去了剑圣司徒望,某些人也许因此可以无敌于武林……可是,你们几个又为的是什么?……为了一柄盘龙剑?还是为了道义?……这叫道义么?……嘿,恕我和尚说得难听一点,你们都给人家利用了。” 一叟两老,默不则声。 疯和尚又道:“这件事,真正主事者,可能并未出面,将来一旦东窗事发……迟早总是避免不了的……所有的罪名,便都落在你们几个人的头上。那时候,你们的指使人,可能远会从旁风凉风凉:那些家伙为了一柄剑什么的,居然动起剑圣的脑筋来,咳,该死该死……朋友,想想看,这种情形可能不可能发生?一旦发生了这种情形,你们几个又是所为何来?” 两老也有点动容了。 “所以,”疯和尚又道:“假如我和尚是你们,最明智的抉择便是立即找着天山游龙说明原委,以那位白胡子老儿磊落的胸怀,对你们,可能绝不计较。” 两老一男,对望着点点头。 疯和尚却于此时没来由地哈哈大笑起来。 一叟两老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道:“和尚,你又笑什么?” “和尚为结交了三位从善如流的朋友感到高兴,高兴极了。” “我们走!” 胖老招呼了一声,三人向疯和尚微微一拱拳,相继走出甬道。 现在,大厅上下,只剩下疯和尚跟那个黄脸中年汉子了。一叟两老走后,黄脸汉子立即向疯和尚走去。” 和尚呆立原地,一动不动,好似在谛听什么。 黄脸汉子只好停下脚步来。 好半晌之后,疯和尚这才抬起头来朝黄脸汉子做了个鬼脸。 “你的易容术……不错啊……小子!” “如果大和尚迢来一步的话,”司徒烈苦笑笑道:“多好的易容术也留不住施力这条小命呢!” 和尚高兴地笑了。 “大和尚,”司徒烈又道:“您老是几时来长白的?” 疯和尚道: “小子,身上有银子没有?” 司徒烈笑道:“难道要先缴谈话费不成?” 和尚哈哈大笑起来。 “一点不错,”他大笑着道:“走,喝酒去,不然的话,可别想我和尚多说半个字儿!” 天已大黑。 朝阳镇一角,一个简陋的小酒铺子里,在昏黄的灯光下,两个酒客对面而坐。是的,他们便是司徒烈和疚和尚两个。 “酒够了么,大和尚?” “差得远呢!”和尚大笑道:“疼银子是不是,小子?” “你猜错了。” “不然为何有此一问?” “怕您喝多了,”司徒烈笑道:“等会儿醉得说不出话来。” “这倒是真的,”和尚也笑道:“要问什么,你就快问吧!” “我师父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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