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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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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脸老人接着说道:“少林,武当,衡山,北邙,华山,昆仑,青城,峨眉等八派掌门人,会比百花教的’花后’‘少主’,或者七星堡的‘三煞’‘七娇’差劲吗?至于‘少林红衣八僧’。‘昆仑三鹰’、‘北邙双雄’诸人,比之百花教的‘金蜂银蝶’以及七星堡的‘十三鹰’,又如何?” 阴阳秀士坦然直承道:“应该强些。” 紫脸老人音调一沉,紧接着道:“‘一叟二老三神仙’、‘七丑八怪鬼见愁’,这些满身血腥的魔头们,如对百花教而言,无可讳言的,自是一种莫大的威胁,但如果拿来跟剑圣师徒一比,他们又算什么东西?” 阴阳秀士失声道:“剑圣师徒?” 紫脸老人眸凝精光,注目沉声道:“听说过七星堡的那位施姓总管吗?” 阴阳秀士怔了怔,忙问道:“就是那位曾在黄山天都峰,独力歼除邛崃双怪跟青城五凶,一夜之间,名满天下的魔魔儒侠施天青么?” 紫脸老人点点头,沉声道:“是的,他便是剑圣之徒!” 阴阳秀士愕然良久,迟疑地道:“怪不得——”紧接着,忽又问道:“剑圣不是没有传人吗?余兄又从什么地方得知此一秘密的呢?” 紫脸老人肃容道:“姓施的本人!” 阴阳秀士诧异地道:“什么时候?” 紫脸老人道:“很多年了。” 追忆了一下,又道:“那一年,他跟老夫不期而遇,老夫先救了他一命,之后他也为老夫解决了几件困难,他可算得上是老夫惟一的一位朋友。” 阴阳秀士似解非解地点点头,又问道:“那么‘剑圣’呢?” 紫脸老人仰起脸说道:“可能这次大会主持人便是他!” 阴阳秀士忙接道:“疯和尚就是剑圣?” 紫脸老人仰着脸道:“大家都这么说。” 阴阳秀士忽然微微一笑道:“假如‘疯和尚’就是剑圣司徒望的话,除开余见不说,不才对这次的岳阳之会就更有信心了!” 紫脸老人望着他道:“教主这话怎么解释?” 阴阳秀士又是微微一笑,傲然说道:“那次就跟余兄今晨对付‘一招勾魂’的情形差不多,只不过他那次伤得比‘一招勾魂’轻微一些罢了。” 紫脸老人暗骂道:“疯大师一身武学在天人之间,他就算输过你一招半式,也必另有用意,你这色魔还在做梦呢!” 表面上却敷衍道:“这么说来,老夫可放心不少了。” 阴阳秀士笑意一敛,忽然皱眉道:“现在的问题不是一对一,若照余见刚才的分析看来,这次岳阳之会,可还真有不少麻烦呢!” 紫脸老人沉声接道:“教主现在明白了吗?它便是老夫今天来这儿的原因!” 阴阳秀士神色一动,忙道:“余兄高见如何?” 紫脸老人神色一动,肃容道:“俗语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瞒你教主老弟说,老夫今天到这儿来,一方面可算是为了贵教,另一方面也实是为了自己。纵观目前大势,咱们之间若是各自为敌的话,彼此均将属于最弱的一环。贵教处境,老夫刚才已经说得非常明白,而老夫我,虽一直没将‘三奇’放在眼里,但思忖再三,终觉众富悬殊,孤掌难鸣,于是,老夫忽生奇想,心忖:假如老夫跟百花教主联合起来,又如何呢?” 阴阳秀士忙接道:“整个改观!” 紫脸老人哼了一声道:“改观?可说操定胜券!” 阴阳秀士容颜焕发,紫脸老人傲然接道:“七星堡主、天山游龙以及教主老弟你,这原先的三方主脑,可说轩轻难分,势均力敌,但百花教比七星堡少了一位鬼见愁,比天山派方面少了剑圣师徒,但如有了老夫加入,咱们还少什么?足够而有余。” 阴阳秀士激动而不安地道:“咱们这一方面当然以余兄为主。” 紫脸老人大摇其头,漫声道:“教主老弟,你错了!” 阴阳秀士不安地望着紫脸老人,紫脸老人目光一溜,然后接上对方的目光道:“你老弟,身为一教之主,岳阳争名系为百花教建立百年基础,而老夫我就不同了。老夫为了什么呢?说来简单得很,只要让中原武林知道‘三奇并算不了什么,大漠美髯剑客才是真了不起’也就够了!” 阴阳秀士感动得脸色发白,忽探手怀中取出一只锦盒,双手端放紫脸老人面前,手一指,激动地说道:“不成意思,余兄,您先收下吧。” 紫脸老人侧目淡淡地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四后、四少主,一致面现羡慕之色,阴阳秀士激动地道:“里面有两块牌子,一块玉牌,一块金牌,玉牌是‘百花令’,金牌是‘逍遥令’,持前者百花听使,持后者,百花任幸——” 紫脸老人干咳了一声,阴阳秀士紧接着又道:“小弟事忙,或许不克终日伺候余兄,从现在起,余兄自由行动好了,教中有的是玲珑花女,各人眼光不同,余见还是自己选择吧。” 紫脸老人又干咬了一下道:“蒙老弟错爱,老夫恭谨不如从命了。” 说着,落落大方地取过锦盒纳入怀中,然后抬脸正容道:“关于三奇的绝学,如阴阳罡气、游龙三式、一元剑法等,老夫均稍有研究,尤其对威力浑雄的游龙三式和变化精奥的一元剑法,更具心得,老弟如有兴趣,愚兄随时愿意—— 阴阳秀士顺口应道:“是的,是的。” 紫脸老人脸色蓦地一整义正词严地说:“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现在是三月末,距五月五说也没多久了,老弟的一身成就,愚兄自是非常清楚,但三奇究竟非浪得虚名之辈,他们的长处,咱们如能事先有个了解,不也多添几分制胜把握么?” 阴阳秀士听了,不由得肃然起敬,连忙欠身答道:“余兄说得很对,来日定当请教。” 一面说着,一面吩咐四后斟酒,宾主感情,至此愈见融洽,紫脸老人也逐渐风趣起来。 他喝了一口酒之后,忽然笑向阴阳秀士道:“贵教既以百花为名,花名谱可得一阅否?” 阴阳秀士连忙说道:“不才马上着人去取。” 偏脸一抬下巴,一名少主立即躬身退去。 不消片刻,那名少主已去而复回,取来一本泥金名册,紫脸老人接过,细细看了一遍,微笑着摇摇头,没说什么。 阴阳秀士不安地问道:“什么地方余兄看不顾眼么?” 紫脸老人捋髯微笑道:“花有花格,亦如人格一样,贵教虽然百花俱备,但于花序的排列,以及花等的划分,却似乎有点杂乱无章呢。” 阴阳秀士哦了一声,忙笑道:“想不到余兄还是个雅人,何处不妥,余兄快清指正。” 紫脸老人持髯微笑道:“宋人曾端伯说,花有十友:茶靡韵友,茉莉雅友,瑞香殊友,荷花静友,桂花仙友,海棠名友,花菊桂友,芍药艳友,梅花清友,栀子禅友,有张敏叔者,则称花有十二客:牡丹贵客,梅花清客,菊花寿客,瑞香佳客,丁香素客,兰花幽客,莲花静客,茶靡雅客,桂花仙客,蔷薇野客,茉莉远客,芍药近客!” 阴阳秀士轻轻一哦道:“余兄好博学也!” 四后少主也都为之入神起来。 紫脸老人顿了顿,用手一指百花名册继续说道:“‘玫瑰’多刺,本属野生,‘十友’及‘十二客’中,前人均未论及,足见其非名花,盖可想见,而贵教却派为一座分坛之主,此甚不当。其次茶靡、茉莉、瑞香、丁香、桂花、菊花等等,均属名花之一,而贵教反列作一般花女,尤令人有不平之感!” 阴阳秀士容光焕发,连连点头,大为叹服地道:“关于这个,有空时,一定烦请余兄一一订正。” 紫脸老人漫不经意地又道:“香正色雅,此为‘栀子’得列‘禅友’之因,而贵教却注明其为‘司药花今’,也未免有点辜负名花。” 四少主忽然掩口轻笑起来。 紫脸老人一瞪眼,似要发作,阴阳秀士连忙赔笑解释道:“‘栀子’被古人称为‘禅友’,倒是恰当得很,那丫头文武兼能,为百花中佼佼者,只是姿色稍差,小弟因他做事负责而心细,所以派在药库重地,名位虽低,职掌却相当重要呢!” 紫脸老人仰脸道:“愚兄一生就只对栀子花存有好感。” 四后也忍不住低声轻笑起来,阴阳秀士朝四后狠瞪一眼,一面忙朝紫脸老人乱以他语道:“花与人,究有小别,本教取色重于取才,花名的分派,也因小弟对此道所知有限,是以尚多瑕疵,余兄对板子花有好感的话,以后换个人也就是了。” 紫脸老人张目诧异地道:“古云,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现在的柜子花既然文武兼才,做事又负责而心细,还换她作甚?” 阴阳秀士忍笑低声道:“什么时候见了她本人,余兄就知道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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