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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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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刀头陀道:“朱施主颖悟盖世,英姿绝代,何必在这污浊俗世之中,轮转自苦呢?” 朱一涛斥道:“咄,和尚休得絮恬,本人最不爱听的就是这等不着边际的话。” 戒刀头陀道:“好,好,贫袖不再饶舌,但只要朱施主忽然动兴,来与贫衲谈谈的话,贫僧尤任欢迎。” 阮玉娇插口道:“我呢?你欢迎不欢迎?” 戒刀头陀道:“贫僧可以介绍一位道友,与你谈谈。她的寺庙,距此不远。” 阮玉娇道:“我平生不爱跟同性打交道,若然是你大和尚说法,我也许肯听一听。” 戒刀头陀道:“贫僧向来拙于口才,只怕女擅椒会感到失望,还是找那位道友的好。” 他一直闪避阮玉娇的问题,不敢答应下来,可见得他心中有数,对这个幻府出来的美女,大有戒心。 朱一涛道:“闲话休提,言归正传,这间庙寺,住持是惠可法师,既然他失败了,我动手焚烧此庙,旁人可没得说了吧?” 戒刀头陀道:“贫僧身为佛门弟子,岂能任人焚烧圣地,除非是力有未逮,那叫做没有法子之事。” 朱一涛道:“你打算怎么阻止我?” 戒刀头陀道:“朱施主若是存心迫贫钠破戒出手,也用不着出此纵火之策。” 朱一涛道:“好,我不烧毁此寺,亦无损失可言,但这个魔鬼,却须得去掉。” 他指指阮玉娇,称之为魔鬼,把这个美女气得杏眼圆睁。 他接着又道:“这样吧,你如果动手赢了我,我就带走此女,如果你输了,我就把她交给你。” 戒刀头陀道:“贫僧是出家之人,不论赢输,亦不能收留此女。” 朱一涛道:“你如果输了,就不能拒绝,除非你赢得我手中之剑。” 戒刀头陀面上的皱纹,突然问增加了很多似的,沉重地道:“朱施主,难道你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将此女留下吗?” 朱一涛道:“不错。” 戒刀头陀道:“敢问这是什么原故?” 朱一涛道:“我要证实一下,瞧瞧歌谣中所说变幻通灵属一娇,三仙四佛不逍遥之句,真也不真?” 戒刀头陀叹口气道:“恐怕不仅是为了此故吧?” 朱一涛反问道:“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缘故?” 戒刀头陀道:“这个贫钠也不知道。” 阮玉娇插嘴道:“我大概猜得出来。” 这话一出,不但戒刀头陀甚感惊讶,朱一涛亦表示非常意外、凝目而视。 戒刀头陀道:“阮姑娘能不能说出来听听?” 阮玉娇道:“我可不敢得罪他。” 朱一涛道:“不妨事,你即管说,纵然对我十分不利,我亦不怪你。” 阮玉娇道:“既然如此,我就把猜测说出来。以我想来,你这趟金刚寺之行,必与秘寨有关。” 戒刀头陀讶道:“是凶邪秘毒之中的秘寨么?” 朱一涛道:“不错,就是这个秘寨了。” 他停歇一下,小心地打量这个出身于幻府的美女,似是观察她究竟还知道多少事情。 他道:“你为何会联想到秘寨头上呢?” 阮玉娇道:“这倒没有道理可言。反正我觉得其中似是有所关连。” 朱一祷道:“你的答案使我大感失望?” 阮玉娇道:“在你来说,只须间这答案对或不对而已,如何扯得上失望这等字眼。” 朱一涛道:“因为我根本没想到秘寨方面,被你这么一提,倒是很想知道是不是另有特殊的理由。谁知你的答案如此空泛,岂不令我失望。” 他的目光转回戒刀头陀面上,又道:“咱们的赌注,甚是香艳,若是换了旁人,定要自甘认输,以便获得阮玉娇。但我相信大师你却视她如洪水猛兽,断断不愿让她长居寺中。因此,本人今日可以领教得到大师的绝代刀法,毫无疑问之事。” 戒刀头陀双眉一耸,两眼的光芒陡然强烈了许多,使得他那张充满了风霜痕迹的面庞,竟变得年轻了不少,同时又似是生气勃勃,豪情四溢。 他道:“朱施主既是如此执着,贫钠若不遵命,只怕无法善罢甘休。”这时连阮玉娇也惊异地望着这位有道高僧,心想:“他如果不是出家修行的话,必定是个豪气迫人之士。” 朱一涛点点头道:“是的,纵然大师这一回能使本人罢手,但本人仍要勇寻途径,总归迫得大师非出手不可。” 戒刀头陀单掌问询,道:“请。” 朱一涛拱手道:“大师请。” 他们每人只说了一声请,整座院落,马上就变得寒冷森杀,同时冷风拂拂,劲气激荡。使得站在院中的阮玉娇,但觉口鼻问压力陡增,渐有难以呼吸之感。 她出身于天下知名幻府,修习的是上乘武功,自是深知这等情形,乃是这两位功力绝高的当代高手,各以奇功和斗志,催发出特有的气势。由于双方旗鼓相当,互相鼓荡冲激,是以使得整座院落中,气压和温度都与平时不同。 单单是这等惊人的气势阵仗,在当今之世便已极难得睹。何况接着下去,他们更将以刀、剑两种绝艺,拼个高下,实在是武林中千载难逢的盛事。阮玉娇其盛,心下大是欣然,连忙退得远些,避开这当代两大高手的凌厉气势。 那戒刀头陀与朱一涛两人,兀自对峙互视,未有行动。 可是院落中劲气激荡,风声渐见强烈。 他们身上都没有兵刃,因此,虽说未一涛外号是孤剑独行,而对方的法号简直就是戒刀,却似乎是虚有其名,根本上没有刀或剑。 朱一涛举步迫去,口中道:“大师的气势,好生坚凝强大,佩服,佩服!” 戒刀头陀豪迈大笑一声道:“朱施主好说了,贫僧只不过……” 他的话说到此处,就不得不中断了,原来朱一涛已竖掌疾劈,姿势之轻灵美妙,竟然令人难以形容。 戒刀头陀翻掌迅架,双方出手,都快如电光石火,叫人几乎瞧不清楚。 他们两掌碰了一下,居然发出来铿锵的响声。 但见采守势的戒刀头陀,身躯一震,然后退了两步。 这一招乍合即分,宛如浮光掠影,实在没有什么看头可言。 然而在一旁观战的阮玉娇,却瞧得目瞪口呆,玉面变色,似是因见这两大高手的武功,大大超乎她意料之外,是以十分震动。 她己看出那朱一涛虽然是赤手空拳,可是他的招式身法,强烈地表现出剑的味道,以轻灵翔动为主,而那戒刀头陀则是坚凝沉实,具龙虎之姿,表现出来的完全是刀的味道。 换言之,他们虽然不曾手执兵器,可是他们的本身,就生像是各有所擅长的兵刃一般,随时随地得以发挥出惊世骇俗的威力。 戒刀头陀虽是连退厂两步,但并尤败相,甚至眉耸目扬,神态更见威猛。 他舌绽春雷,大叱一声,迅快跨步欺身,挥掌反击。 他的掌势宛如长刀电劈,去势凌厉无匹。 朱一涛双手化作阴阳之势,疾推出去,封闭敌招。 双方掌势又碰触上,铬的一声,这回轮到朱一涛身子后退,也是退了两步。 阮玉娇虽然一共只看了两招,但芳心中却已充满了惨烈之感,就像是两国交锋,以千军万马厮杀了多时,以致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那种惨烈的感觉。 她晓得这是由于高手拼斗时,每一招都是毕生功力所聚,这一招就等如常人打架时,拳如雨下,直到筋疲力竭之时一般,因此予人以惨烈的感觉, 她舔舔嘴唇,睁大双眼,情绪十分兴奋,等着瞧看他们还有什么惊人绝艺。 朱一涛的话声,有如在地狱中发出一般,冷酷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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