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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人肉饵 彭一行、彭香君和房谦的住处,李百灵果然没有猜错,正是玄剑庄第一道防线之内,那一圈独立式小屋。 他们日子过得还算写意,因为白天他们都可以聚在一起,饮食、谈笑、练武、读书都随心所欲。 他们的兵刃都在身边,也没有任何穴道或以药物禁制。 在大白天,他们可以结伴到开封府游逛。 总之,一点儿拘束都没有。 朱伯驹只有一个条件,他们发誓答应在玄剑庄做客一年。 在那时代,交通极之不便,若是出远门探亲访友,一住下就一两个月,毫不稀奇,住个一年半载亦时时有之。 所以朱伯驹这种条件,简直好得离了谱豁了边。尤其是房谦,能够天天和彭香君在一块儿,别说一年,一百年他也愿意。 至于彭家兄妹,本来就没有赶回家的必要,一年辰光虽是太久了一点儿,却也不算是什么问题。 于是,这三个年轻人便住下了。 当然,住一年只是一个大原则,还有一些细节。 例如他们每晚必须回庄住宿。若在庄里用膳,一定要在藏心院的小客厅,这儿还有书房,后面有座小型练武场。 所以他们平日相聚见面,也是规定在这个地方。 其它的一些细节,暂且不表,总之,都不会对他们构成人权被剥夺的压力和痛苦就是了。 这天早晨,早餐相当丰富。 但三个年轻人因为一早练过功之故,所以桌子上的面条、馒头、牛羊肉等统统被他们一扫而光。 那个专门伺候他们膳食的老包,看见细皮白肉娇娇嫩嫩的彭香君,食量竞一点儿也不比两个男人小。 他心里不觉直喃咕:“谁要是娶了这个娘儿们,迟早准保被她吃穷。” 这老包今年三十岁,人有点儿楞,还没娶妻。 他这些日子仔细研究下来,已经决定绝对不可娶彭香君做媳妇。主要原因就是她太能吃了。 至于人长得美貌与否,老包认为乃是次要之事。 因此老包对房谦相当同情。 老包人虽楞,但房谦的心事还是看得出来的。 所以他有机会,便会问问房谦是干什么的? 家里有没有田地财产?有多少?这些资料,老包是用以计算那彭香君会把他吃得宣告破产。 可是老包脑子又不大灵光。 每每房谦报告过的财产,例如一百二十二亩好田、三百二十三亩园地、十几匹马、二十余条牛,以及其它家禽的数等等,他一概记不住。 所以老包每天结算的结果,都不相同。 也因此他一逮着机会,便要房谦再报告一次。 老包一要开口,房谦便开始叹气。 彭香君吃吃而笑:“房哥,你知不知道老包查你财产的用意?” “不知道。”房谦掩饰不住烦恼无奈之意,道:“我问过他,他不肯说,我有什么办法?” “告诉你吧。”彭香君装出比较正经样子:“老包一定有个妹妹或什么的,他看中了你,打算……” 彭一行笑喝道:“别胡扯,老包是老实人,哪有这许多想头。” 老包─听这话,对彭一行大有知己之感: 彭香君摇头:“他不老实。” 老包讶然指住自己鼻子:“我不老实?” “你当然不老实,要不你为什么忍得住不告诉房哥,你查问他财产之故?”彭香君忍傻笑,一本正经地攻击:“这是很有心机很奸诈的人,才忍得住的。” 老包果然不肯接受有心机和奸诈这种评语: 他立刻从实供出:“我怕小姐你没有面子呀!你吃得那么多,我帮房爷算算,他大概几时被你吃穷吃光。但这话我怎好意思说呢?” 彭一行哈哈大笑。 彭香君红了脸哼一声。 房谦微笑不语,心中对老包简直感激得五体投地。 他的平生心事,一直不敢向彭香君表露,老包这见血的一针,连功德无量这话也未足以形容: 一个人稳稳走入来,国字口脸,气派威严,却是本庄总管,在武林中也是极负盛名的高手怒龙洪圭。 他立刻从老包口中得知这个小插曲,当下也不禁陪彭一行笑了几尸。 彭香君并没有生气,虽然她内心深处,闪过了小关影子时,不免有少许惆怅,但这并不代表什么。 许许多多的少女,都会有这种秘密情怀。 这是每一颗尚未混浊,尚未庸俗,尚未老去的少女纯情之心,令人感到弥足珍贵的特色。 洪圭挥手命老包走开,才说:“敝庄已经暗暗戒严了几天,算算时间,由今天开始,只怕每个晚上,都可能发生事情:” “为什么要告诉我们?”彭一行谨慎地问:“莫非贵庄事故,跟我们有关?” “还不知道,这是老实话。” 洪圭的相貌和态度,实是使人不能怀疑他会讲假话:当然,另一方面李百灵的影响也很大。 李百灵讲过和洪圭对垒之事,言下对洪圭甚有好评,所以大家对洪圭的观感从开始便不同丁。 “让我解释一下。”洪圭又说:“所谓敝庄有事,就是有外敌侵扰之意。所谓不知道与诸位有没有关系,是指还要查证外敌跟诸位有没有渊源关系而已,并不是说外敌是由诸位引来的。” 彭香君松口气:“原来如此。但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该怎么办?”她暗中庆幸,这种消息是由洪圭来说的。 如果是庄主朱伯驹,她可能不敢插嘴多问。因为朱伯驹不知何故使她感到畏惧、尊敬甚至于近乎爱慕。 她时时想不通,何以男人虽然到了年老,却仍然能够保持很有吸引力的风度,仍然有强大魅力?” “诸位晚上要十分小心,宁可白天睡觉养足精神。”洪圭当然知道血尸这一系人马,最受不了的诱惑是什么。 所以眼前这三张青春焕发的脸孔,使他暗中叹息和担心。 “敝庄主最迟中午会跟诸位见个面,有些事情,还是由他来说比较好。 “既然有外敌,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房谦问。 “不行,这只是指晚上。因为一来难以试出你们与外敌之间有无关涉?二来,你们亦本是敝庄主的一着模于。” 洪圭坦率直言,大家反而没有尴尬之感。 本来嘛,人家朱伯驹凭什么冒伤亡之险把他们生拿活捉? 凭什么这么优待阶下之囚? 如果毫无利用价值,这一切根本便说不通。 “朱庄主要见我们?”彭香君微带怯意地问。 “是的,中午以前。”洪圭回答。 朱伯驹刚好吃完早餐,目光巡视这一间看来很简陋却相当宽阔的屋于。 谁都会以为这间屋子,原本是粮仓或是牲口厩房之类的建筑物,只不过现在改为人住而已。 可是屋顶是铁瓦加上糯米汁石灰,墙壁是厚重方石,柱子俱是钢铁。窗和门,都隐藏着另一扇铁制的。 可以想见,若是此屋门窗紧锁,除非有适合工具以及充裕时间之外,任是有霸王之勇,恐怕也绝难破屋而出。 说到破屋而出的时间方面,烈火和毒气可以今任何高手都有时不我予之感。 这屋子的古怪,在朱伯驹对面端坐如山的青年,不但知道,甚至比他自己的掌纹还清楚得多。 这青年相貌堂堂,约是二十余岁年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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