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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七


  戈氏兄弟分向左右跃升,雪唤僧迅速电般从背后攻到,戒刀如雪,疾劈后脑。

  鸾不怪身子一仰,竟用后脑向雪嗔戒刀碰去,雪嗔僧底下飞起一脚,把他踹开七八步。

  雪净、雪凝僧分左右夹攻而至,各各伸出左手,抓住奕不栾手臂,接着以刀柄撞在率不怪肋下要穴。

  栾不怪但觉四肢一麻,全县气力尽失,不禁狂吼一声,口吐鲜血,雪净增缓缓道:“老施主若不先扔剑,我们也是欲罢不能,这道理只怕老施主不全省得。”

  鸾不怪讶然忖道:“他们应当以击劈老夫为快,何以反而怕老夫不停手,以致送了性命。”

  正在忖思之际,雪净憎又缓缓道:“老施主若是回心向善,同时为我们数人解答一个疑问,便可安然离开,乐尽天年,只不知者施主意下如何?”

  这一来率不怪总算是得到答案,原来他们一个疑团要问自己解答,怪不得一直不想杀死自己。

  他狂笑一声,道:“你们以为还能活着离开这座鹰越谷么?”

  戈步左道;“那是以后之事,这刻何必谈及?”

  栾不怪道:“这话甚是,你们要的一个疑问答案,老夫虽是认为你们知道与否都没有用,但也不妨答应这个交换条件。”

  雪净增道;“很好,那就请者施主赐告以上一回咱们动手之时,老施主尚未力竭势穷,却忽然间停手不斗,这是什么缘故?”

  栾不怪虽是凶悍狠恶,但却不是言而无信之人,这刻毫不考虑应道:“那一次动手老夫自知终不能取胜,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他略略停歇一下,又遭:“最主要的原因是人们合力炼就了两种种功,虽然足以惊世骇俗,然而你们还不晓得最大的威力所在,老夫若然再苦斗下去,很快就会被你们察觉其中奥妙,所以老夫宁死也不肯动手。”

  雪净等人听了此言,回忆起那一日在香林寺为这奕不怪初次接战之时,由于少林武当二派对他们修炼绝艺之事保持极度机密,不但天下无人得知,连这两派也只有首脑之人才晓得。

  因此少林的三有为大法和武当两似神剑,谁也不识,可是这栾不怪却能够指出雪净增是三有为大法中主宰,又以一招奇袭便试出戈氏兄弟果然炼成了一两仪神剑,这等眼力当世罕有比拟。

  其后他出手猛攻数招,便欲逃走,只因四下高手如云,他才逃不了,但这时他便不肯出手再战,宁愿延颈就戳。

  这个疑问在雪净三僧和戈氏兄弟心中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后只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来不怪此举必有极深的用意。今日一听他的话,果然内中大有文章。

  雪疑僧老毛病又发作了,道:“者施主别是危言耸听,哄骗我们释放了你吧!”

  栾不怪怒道:“好吧,幸亏老夫还未说出咱们做这趟交易便是。”

  雪净忙道:“疑师弟不要多言,老施主也别见怪,我们洗耳恭听高论。”

  栾不怪狠狠的登雪疑一眼,见他低下头不敢做声,这才满意的道:“其实这个奥妙你们已知道了一半,那就是你们这两种功合并联手施展之时,大有天下莫敌之感。可是若是真要天下无敌,还差了一个人。”

  雪净安详地问道:“那一个人?”其实他心中大为着急,极怕他不肯说出,以致于不能天下无敌,但他所炼的功夫乃是三有为大法中的非色非心法,招数以非刚非柔,不偏不倚,手脚柔缓,看似平谈凡庸为主,其实威力却与敌人相应而增,乃是三有为大法中的主宰。

  由于他的武功路子如此,连带使得他的为人也是十分沉静安详。

  栾不怪正要开口,突然听到竺公锡一声大喝,响若迅雷,不由得转眼望去,但竺公锡神威凛然,剑光如虹,把桓宇围困在当中。

  他突然醒悟,仰天大笑道:“这个人是谁,我不能说出来。”

  雪嗔增大怒喝道:“你想找死么?”举起斗大拳头,便要劈出。

  雪净增举手拦住,柔和地道:“廖师弟若是一拳打死这厮,岂不是更无从问起?”

  雪嗔怔了下,放下拳头,雪疑僧道:“我早说过这老家伙或者是危言耸听的。”

  栾不怪怒声道:“放屁!”

  戈步右道:“那么老施主为何不敢说出?”

  雪净也道:“老施生既已答应了交换条件,岂能出尔反尔,忽然变卦?”

  栾不怪道:“老夫自然大有道理。”

  戈步左道:“这道理说出来听听谅也无妨。”

  栾不怪道:“当然不妨事,要知老夫答应你们的条件之时,以为你们决计不能活着走出此谷,才肯说的,但是刚才忽然想到,倘若你们联合起来变成天下无敌,连竺师兄也无法赢得你们,那时你们岂不是可以活着出谷了?”

  他得意的仰天大笑数声,接着又道:“故此老夫改变了主意,宁可死在你们手中,也不能让你们变成天下无敌,则老夫虽然遇害,还有竺师兄可以替我报仇雪恨,把你们通通杀死!”

  雪净等人都不禁愣住,心想这栾不怪想得很有道理,换作自己,也断然不肯说的。

  栾不怪厉声笑道:“老夫是决意不说的了,谅你们也不敢加害于我!”雪嗔僧气得七窃生烟,大喝一声,发拳出击去,蓬一声,把栾不怪劈出七八尺远。

  戈氏兄弟赶过去一瞧,但见奕不怪口鼻流血,已然毙命,便告知三僧。

  雪净还不怎样,雪疑却怨怪他道:“你一拳打死他,虽是泄了心中之忿,可是这个秘密却永远都探问不出来啦……”

  雪嗔也自知不对,不敢作声,雪净明知他的武功路数影响他的性格,十分暴烈,动辄发火,所以也不怪他,只默然低头寻思。

  雪疑僧眼见桓宇陷入危机,而诸者则袖手旁观,甚为不解。

  他瞧了几眼,疑惑地道:“这是怎么回事,难道那几位前辈高人都不敢出手么?”

  戈步左道:“大概是讲好不能插手帮忙的。”

  雪疑僧跌足道:“他们好生糊涂,今日的局势已经到了最后存亡的关头,那里还能够讲究江湖过节规矩来行事呢?”

  雪净缓缓道:“咱们可以不按规矩行事,但那几位老人家是何等身分地位之人,岂能不讲究。”

  雪嚷道:“那么还有别人在观战呀!”

  雪净徐徐道:“别的人根本无从插手,你瞧他们两人的内力何等强劲,除了几位老辈高人之外,谁能插入战圈助战?”

  大宗上人、白藤真人、谭空谷、霍陵、叶重山等五老忽间聚拢在一起,迅快交谈了几句,大宗上人随即圈聚丹田之气,喝道:“竺兄暂且罢手片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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