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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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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邪恶地笑一声,道:“当然啦,这催情花乃是宇内异宝,神仙难当,力量之强,无与伦比。假如他们居然能控制得住而不及于乱,我必将当场骇死!” 田仲宝忧心如焚,但口中却接着说道:“这样说来,那个男子一定无法控制他的欲念了?” 夫人道:“我还想不出天下间有什么人能抵抗这异宝的力量,就算他是个圣人,也绝无幸免。” 田仲宝随手推开房门,夫人道:“伯厚,点起灯火,仲宝,你去把那女孩子的衣服脱掉。” 田伯厚啪地一声,点燃了火石,很快点燃了油灯。 火光一现,白瑶琴早已准备好了,迅即伸手向王元度身上拍去,但手掌一拍在王元度身上,已发觉大大不妥。 原来这一掌打得软绵无力,全无半点劲道,比之寻常娇弱的女孩子还要无力,如何能解开他的穴道。 她不禁叫一声苦也,方知自己受到药物所侵,到了这刻,便遍体无力,此时任何强暴加在已身,亦无法抵拒,这本是十分明显的情况,只怕自己和王元度都没有想到,以致于白白坐失良机。 灯火之下,但见那个女人长得姿色平庸,大约是四五十岁,抹了满面厚厚的脂粉,益发使人感到她的老丑,正是欲盖弥彰,倒不如打扮得素净些,凭她一副丰满肉感的身材,反倒有一点吸引力。 田仲宝是个十八九岁的少年,前此已经见过,不必再说,另外那个田伯厚倒是二十一二岁的少年,油头粉面,双眼射出淫邪之光,一望而知不是好人。 他们都目瞪口呆地望住白瑶琴,终于田伯厚道:“真是怪事,她怎会起身的?那厮又怎会到了她床上?啊,一定是他提早回醒,爬到她床上,反而被她制住。” 夫人面寒如水,冷冷瞥视王元度一眼,才道:“有点道理,你们看看那厮,可不是被点了穴道么?” 田仲宝道:“他们都带得有兵器,我们早就知道他们是武林中人了,点穴之事,何足为奇呢!” 田伯厚道:“你太笨啦,这个妞儿明明被夫人点了三处大穴,又服过药物。就算她能自行解穴,也因头痛身软,无法出手掣住他的穴道,但她却居然办到了,这岂不是天下间第一大奇怪之事么?” 田仲宝心中有点幸灾乐祸般的快意和庆幸,但他又明知夫人武功高强,又曾在他们身上用过药物。因此他们绝无反抗之能,只看那白瑶琴动作迟缓软弱,便可知她当真已经无抗拒之能了。 他为了免得触怒了夫人,招致杀身之祸,当下说道:“原来如此,待我上前抓下此女,去掉衣物。” 夫人道:“好,你先弄掉她的衣物。” 田仲宝向白瑶琴奔去,面上忍不住流露出无限怜悯的苦笑。 白瑶琴已把他们早先在房外的对答完全听去。因此了解他所以苦笑之故,便因为他对自己一见钟情,这一点在女子方面甚是敏感,多半错不了。 她忽然想到现在唯一的机会,便是利用他去解开王元度的穴道,又必须请老天爷帮忙,让王元度尚有出手一击之能,这才能袭击敌人,而又快快杀死两人。 这个希望不管渺茫与否,她都不能不等待下去,眼见田仲宝已奔到切近,只好一瞪双眼,咬牙忍受。 田仲宝伸手解开她的上衣,还未到肉帛相见之时,突然停手,道:“王姑娘,你不会有什么痛苦的,反而可以使你的头痛立止,我是说假如你与他成就好事的话,便能治愈你头痛。” 夫人冷冷斥道:“你罗嗦什么?” 田仲宝回头道:“小的瞧不出她点穴手法的破解之法,因此劝她说出来,免得她自家白白受苦。” 田伯厚抓住机会,冷笑道:“好体贴啊!” 田仲宝询问似地望住夫人,等到她点头示意,这才放心。因为他深知危机迫切,田伯厚这句话很可能激怒了她,以致死无葬身之地。 他回转头去,向白瑶琴道:“姑娘可否赐告?” 白瑶琴恨不得立刻告诉他,但她也十分狡猾多计,故意道:“哼!你不要想我说出来。” 田仲宝道:“姑娘可别忘了,这儿并非只有他一个男人,你还是讲出来的好。” 白瑶琴面色一变,但还是延宕了一阵,才道:“你拍他的神明、中极两穴,禁制自解。” 这一刹那时光,白瑶琴感到像是无比的漫长,而她宁可时间忽然停顿,那样许多使人惊悸的谜便不必揭晓了。 要知她所惊悸的,首先是那个夫人会不会阻止田仲宝出手解开王元度的穴道禁制;其次,王元度可有力量出击敌人;第三,他会不会把仅有的气力用在袭击田仲宝之上;第四,即使他勉力击毙了一个敌人,可还来得及杀死己方的两个人。 这种种未可知的因素,无一不是关系重大,拿最末一项来说,假如王元度无力自杀,以及杀死她,她定逃不过淫辱之祸。 田仲宝向王元度移过去,那夫人道:“慢着。” 白瑶琴的心猛可提到半空,看样子分明第一项顾虑已经不幸实现了。 田仲宝停身收手,向夫人望去,道:“是,夫人有何吩咐?” 夫人默然顷刻,白瑶琴等候着,心中焦急难过得要死。又过了一会,那夫人才缓缓说道:“我感到事情有点蹊跷,不能不多加小心,仲宝,你过来。” 田仲宝如言走过去,夫人左手向屋角一指,他便移到屋角,默默伫立,不敢开口询问。 夫人又适:“这个女孩子不但服过药物,兼且点了穴道,这等双管齐下的手法,莫说是个小女孩,就算是当代一等的武林宗匠,亦无法禁受。” 她双目中发出锐利凌厉的光芒,转到田仲宝面上,略一停顿,才接着说道:“因此除非有人出手相助,不然的话,她焉能恢复如常?” 田伯厚听出夫人有怀疑田仲宝之意,立即接口道:“是啊,这真是大大的奇事。” 夫人道:“如若有人暗中出手,解开了她的穴道,则也不算得是十分奇怪之事。” 田仲宝默默聆听,他事实上无愧于心,所以全不惊恐,但他这等泰然自若的神态,却反而令人有伪装之感。 夫人凝视着他,问道:“仲宝你以为如何?” 田仲宝道:“夫人既是在问,小的敢不掬诚奉答?不错,这等情形十分奇怪,不过即使有人潜入此间,解开了她的穴道,则此人大可以把他们背走,何以还留下他们在此?” 田伯厚好笑道:“因是之故,外人潜入之举,势无可能。” 田仲宝听了这话,面色微变,向田伯厚瞪了一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田伯厚耸耸肩,道:“没有什么意思呀,我不过是说出你的结论而已。” 田仲宝含愠冷笑道:“只怕不是吧?” 田伯厚道:“如若不是,那又是什么,难道我在说梦话不成?” 田仲宝怒道:“你分明想趁机陷害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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