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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


  徐继宗倒还能沉得住气,低声说道:“沈百涛,闪开些,不用替我担心,你们武林中人,杀的贪官污吏,这一点,我自向无愧于心,再说,有关总镖头在此,也不会让他伤害到我。”

  沈百涛微微颔首,道:“大人说的是。”缓缓退到一侧,暗中却仍然运气戒备。”

  凝目望去,只一个身着楼衣,满头蓬发,一脸油污,赤足草履的小叫化子。

  关中岳冷笑一声,道:“原来是丐帮中天龙包青,无怪有这等绝佳的轻功。”

  包青道:“关总镖头夸奖了……”

  一举后中酒杯,接道:“原杯奉还,幸无伤损,只是杯中之酒,已被小叫化喝了。”

  右手一抬,酒杯直飞了过来。

  关中岳右手一扬,掌心托住了酒杯,缓缓放在桌上,道:“就在下所知,丐帮中人,很少侵犯私人宅院,阁下这番深夜到此想为必有原因了。”

  天龙包青淡然一笑,道:“关总镖头对我们丐帮中的规戒,十分熟悉了。”

  关中岳道:“资帮的帮主,和我关某人有过几面之缘,彼此之间,虽然谈不上深交,但洽谈倒很融洽。”

  包青微微一笑,道:“可惜敝帮主不在开封。”

  关中岳接道:“关某人只是说明和贵帮的渊源,但并无措仗贵帮主之力,压制阁下之心。”

  包青道:“关总镖头没有这份存心,那是最好不这,小叫化也可畅所欲言了。”

  关中岳道:“你如是冲着我关某人来,咱们到外面叙谈,这地方是督帅的公馆,不能作咱们谈话之处。”

  包青道:“虽和你关总镖头有关,但就目下情形而论,你已经不是正点子,小叫化找的是这位督帅大人。”

  徐继宗道:“壮士既是对着本帅而来,何妨坐下谈谈……”回顾了身侧书童一眼,道:“管这位壮士,加一副杯筷。”

  包青沉吟了一阵,道:“关总镖头在此,小叫化今夜已自知白跑了一趟,我应该回头就走,不过,大人的酒味太醇,小叫化跟着老叫化长大,别无嗜好,只是养成了喝酒的毛病。”

  徐继宗道:“皇赐御酒,自非平常之物,坛中有酒尚多,壮士既然喜爱,那就不妨开怀畅饮,有什么事,咱们酒后再谈。”

  天龙包青征了一怔,叹道:“看来,你是一个好官。”

  关中岳冷冷说道:“你明白就好。”

  天龙包青回顾了关中岳一眼,笑道:“关总镖头,似乎是对我小叫化有点成见?”

  关中岳哼了一声,道:“关某人只是觉得奇怪,贵帮中人,向以忠义仁侠自居,想不到竟然在深夜中混入人家公馆,用心何在希望你有个交代。”

  天龙包责淡淡一笑,道:“看情形,小叫化如若是说出个名堂来,关总镖头今夜之中,不会让我小叫化平安离开了。”

  关中岳道:“你如是说不出适当的理由,那就要请你留下一些什么,关某人找贵帮帮主讲话。”

  包青轻轻咳了一声,道:“好吧!小叫化子据实奉告……”

  语声顿了一顿,接道:“贵局这趟镖中有一幅牧羊图……”

  关中岳接道:“有那么一幅牧羊图,想不到贵帮竟也起了偷觑之心。”

  包青道:“关总镖头言语之中,最好不要伤害我们帮主,不叫化可以忍耐你关总镖头的冷讽热刺,但你如伤到了整个的丐帮,或是我家帮主,那就别怪小叫化要失礼得非你关总镖头。”

  关中岳冷笑一声,道:“你说下去。”

  包青道:“今宵私闯督帅宅院,纯是我小叫化的个人行动,既非奉帮主之命,也和整个丐帮无关,不过,小叫化子深夜到此,用心也并非盗取那牧羊图。”

  关中岳道:“那么你倒说说看,深夜来此,用心何在?”

  包青道:“有一件事,关总镖头也许不知,牧羊图送回帅府一事,早已喧腾开封,除了小叫化子之外,还有很多人也要在今宵混入督帅当中……”

  目光一掠沈百涛,接道:“小叫化不相信督府中之人,能够保住那牧羊图,牧羊图又不能落入别人之手,因此,小叫化也混入了督府中来,万一那牧羊图落入了歹人手中,小叫化就不能让他带走的了。”

  关中岳点一点头,道:“关某人相信你说的是实话。”

  包青道:“小叫化实话实说,关总镖头相信,那是最好,不相信那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徐继宗微微一笑,道:“这么看来,诸位把我这防备森严的督府,当作是无人之境了。”

  包青笑道:“看防守,够森严,一般的江湖武师,自是寸步难行,但用来对付武林中一流高手,那就棋差一着了。”

  徐继宗道:“今夜之前,本督从不知江湖上,有这许多武功高强之土……”

  回顾了身侧书童一眼,接道:“替客斟酒。”

  那书童替包青加了一幅杯筷,斟满酒杯。

  包青迫不及待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徐继宗微微一笑,道:“诸位请入座,咱们一面喝酒,一面聊天。”

  关中岳、沈百涛,及天龙包青,依言入座,那书童又替包青倒了满了酒杯。”

  包青一连干了三杯,抹抹嘴,笑道:“小叫化跟着老叫化,走遍了大江南北,品尝的美酒多矣!但此醇美之酒,还是初次吃到。”

  徐继宗道:“坛中存酒甚多,包壮士尽管开怀畅饮。”

  目光转到沈百涛的脸上,道:“百涛,那幅牧羊图,究竟有什么珍贵之处,竟然能使众多江湖高人,如此关怀。”

  他用词很客气,对武林中人,毫无不敬之意。

  关中岳轻轻叹息一声,道:“回督帅的话,那牧羊图中含蕴的详情,属下亦未完全了解,但就属下所见而言,似乎是隐含着一种十分高深的武功和暗示一处宝藏……”

  徐继宗啊了一声,接道:“有这等事,那宝藏指何而言?”

  沈百涛道:“这个,属下也是不太清楚,那隐示部分,是否指的宝藏,属下亦不能断言。”

  徐继宗道:“那幅牧羊图现在何处?”

  沈百涛道:“收藏在属下身上。”

  徐继宗道:“拿出来,咱们瞧瞧。”

  沈百涛应了一声,从贴身之处,取出了牧羊图来。

  徐继宗展开牧羊图,笑道:“关兄,包壮士,大家同来过目,本督如有不解之处,还要两位指点指点。”

  包青道:“督帅言重了,小叫化当受不起。”

  口中说话,人却站起身子,行近旁侧,伸头瞧去。

  徐继宗凝神看去,只见群羊散布,个个神态不同,除了觉得这幅无名手笔极佳之外,瞧不出一点特异之处。

  关中岳却是瞧的神情严肃,极迷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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