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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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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因大师点点头,慧真子心目中涌来两眶泪水,自言自语道:“如果我不到括苍山来,也许他还不会失去《归元秘笈》,一部盖世奇书,人间秘宝,只换得我十年毫无用处的岁月,慧真子啊,慧真子!你这十年的命,太值钱啦。” 一阳子陡然转身,缓步走近她,笑道:“纵参秘笈成仙道,不如人间留十年……” 慧真子微合星目,泪流双颊,低吟道:“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吟罢,静坐草地,面露微笑。 八臂神翁力斗双雁,二十招后展开了八十一手伏魔法,青竹杖有如天马行空,化一团等光飞旋,双雁全力迎敌,也不过勉强支撑着不败。 激战中,突闻一声长笑传来,两崖峭壁上人影翻飞,不大功夫,已落入谷底,一阳子细看来人,左面是李沧澜和川中四丑,右边并肩站着三个人,最后一个背负青钢日月轮,正是天龙帮红旗坛坛主百步飞钹齐元同,中间一个紫脸长衫,背插九环刀,腰挂镖袋,是天龙帮白棋坛坛主子母神胆胜一清,靠左边腰系软索三才挺的是天龙帮黑旗坛坛主开辟手崔文奇这三人都是江湖上名播遐迩的人物。 李沧澜落入谷底后,龙头拐一招“分浪裂流”架开八臂神翁青竹杖、点苍双雁吴钩剑和虎兄鞭三般兵刃,笑道“三位暂时停停听我李沧澜说几句话如何?” 闻公泰看四周高手云集,收了青竹杖,笑道:“李帮主有话尽管吩咐,我闻公泰洗耳恭听。” 李沧澜先看了追风雁叶惠背上《归元秘笈》一眼,眼光转射到一阳子脸上笑道:“道兄秘笈失窃,被老朽把偷窃的人给暗中挡回来了不知道兄准备作何处理?” 追风雁叶惠只听得睑上发热,原来他从邱元手中抢得秘笈,登上崖壁后,被李治澜暗中用真力到处兜截,追风雁在峰上东跑西窜,每每都受一股潜力逼退,竟是无法离得开那十余支方圆的顶峰,心知遇上了高人,不如再下幽谷沿着谷底逃跑。 闻公泰和廖坤都看着咱觉奇怪。不过这当儿廖坤无暇追问叶惠也无暇说明。 一阳子拱手答道:那《归元秘笈》已非贫道所有了我把它送给了邱元兄了。” 李沧澜笑道:“道兄真是慷慨得可以,李某人佩服极了。” 说完,又望着邱元笑道:“那么邱某兄是受之有愧,又把秘笈转送给点苍双雁了?” 蛇叟脸上一热,答道:“邱某人如何比得上玄都观主的宏量,我是被人家突下辣手抢去了。” 李沧澜大笑道:“这么说,大家都可以动手硬抢了,天龙帮也凑个份儿,热闹热闹吧!” 闻公泰冷笑一声接道:“争夺《归元秘笈》,自然是大家有份,不过也总得有点规矩,贵帮中五旗坛主来了三个,加上李帮主和川中四丑,总共八个人,实力最大。这规矩得李帮主自己订了,我们都当尊从约言。” 川中四丑听闻公泰直呼他们绰号个个脸上变色,他们最恨别人直呼川中四丑,熟人见面,都称他们川中四义,此刻,如不是因帮主在侧,早已和闻公泰动上手了。 李沧澜微微一笑,道:“闻兄说得不错,天龙帮来人虽多,但不一定都要出手,这个请你只管放心……” 海天一叟话未说完,猛见追风雁叶惠一跃而起,闻公泰、心中大急,正待施展上乘轻功追截,李沧澜已扬手一掌劈去,一股劲风随手拿卷出,但闻得一声大叫,叶惠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云中雁廖坤急赶过去,扶起师弟,看他面色惨白,双眉紧锁,急声问道:“运气试试,看看内伤轻重。” 追风雁一张嘴,喷出来一口鲜血,道:“我……伤得很……重……” 廖坤一阵伤心,两眼落泪,转眼对李沧澜道:“李帮主这一掌打得很好,点苍三雁有生之年,绝不忘怀。” 海天一叟微一皱两道垂自白眉,从怀中取出一粒金色丹丸,道:“你先服侍你师弟吞下丹丸,至于你们点苍三雁报仇一事,老朽在黔北随时候教。” 云中雁看师弟伤势很重,大有旦夕不保的危险,此刻不是要面子的时机,伸手接过丹丸,还未及放人叶惠口中猛觉扶着师弟的右手一松,追风雁已强忍伤势,解下背上《归元秘笈》。挣脱身子,抖开黄娟,劈碎玉盘,两手高举三本薄薄的册子,仰脸大笑,李沧澜、闻公泰见追风雁叶惠要毁《归元秘笈》,心中大急,不约而同,一齐出手,海天一叟夺宝不忘攻敌,左手用电般去抢叶惠手中秘复。右手龙头拐猛点闻公泰, 八臂神翁青竹杖横接一拐。只感右臂一震,前行劲力受阻。易子由空中落下,李沧澜右手一拐挡住闻公泰,左手已抓住追风瘫的右腕。 叶惠困兽犹斗,左手一用力,三本《归元秘笈》已被他撕开,海天一叟见撕破奇书,心中大怒,左腕加劲一收一推,追风雁立时骨断腕折闷哼一民晕倒地上。 李沧澜出手太快,云中雁站在师弟身侧,竟是抢救不及,待地吴钩剑出手,李沧澜已把叶惠撕的《归元秘笈》抢到手中,龙头拐反臂一扫,铿的一声,震飞了廖坤手中兵刃,他只觉右臂一麻,吴钩剑脱手飞出两丈开外,自知功力和人相差太远,再动手是自找苦吃,转脸看师弟,人已晕死过包一阵感伤,急扑地上,扶起叶惠,替他接续断骨。 八臂神翁见李沧澜抢得《归元秘笈》,心中急怒交加,探手人怀,取出一把金丸,正待施展弹指金丸绝技。猛听背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喝道:“弹指金丸何足为奇,比我飞钹如何?” 闻公泰回头一看,齐元同手握一四轮月大小的铜钹,蓄势待发,子母神胆胜一清,也扣着一对子母胆,飞钹和神胆都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暗器,威力奇大,只要自已一发金丸,飞钹和子母胆必将同时袭到,刚才他接了李沧澜一拐,已知非人敌手,如再加上天龙帮三旗坛坛主和川中四丑,那无异以卵击石,自取死路,心转念动,强按下心头怒火,冷笑一声,把一把金丸又放回袋中,好在来日方长,待集齐华山派中高手,再设法夺回《归元秘笈》不迟。 八臂神翁刚刚把金丸收好,突听李沧澜一声大笑,把撕破的《归元秘笈》掷给他,人却缓步迫近一阳子,冷冷问道:“怪不得你肯把秘笈慷慨送人,原来已有准备,以假乱真,你们好坐山观虎斗,这办法实在高明!” 一阳子怒道:我取得《归元秘笈》,从未翻阅你不要含血喷人?” 李沧澜冷笑两声,道:“众目睽睽,我就是存心以假换真,也换不了,再说也无此必要,天龙帮虽是江湖草莽结合,但没有把你们号称武林九大正宗门派放在眼里。” 一阳子还未及答话。澄因大师已播嘴接道:“玄都观主从不打诳语,他确未翻过《归元秘笈》。” 李沧澜怔下神,道:“这么说起来,是我错怪好人了,秘笈现在闻兄手中,大家过目,便可了然。” 八臂神翁手拿秘笈,慢慢走到两人跟前,放在草地上拼好,天龙帮中三旗坛主,川中四丑,杨梦寰等全部转拢过来,欲一睹这部武林奇书。一阳子蹲下身子,翻开红朱砂写的《归元秘笈》四字封面,只见写道:“巴豆吃不得,吃了拉肚,酱沌豆腐最下酒,又不杀生。” 再往下翻,尽都是书写鸟兽之类,画的人似是毫无书画素养,只是大略绘出形态而已,如果细心鉴赏,那就非驴非马,鸟不像鸟,兽不像兽,可是笔力沉厚迈劲,直透纸背。 直到翻到第三本最后一页,却见写道:“酬谢往返徒劳,特绘禽兽赠阅,请一评书画如何” 一阳子急取怀中藏真图,摊开来和秘笈上字迹比较,这一看,立辨真假,不但书法不同,而目墨色亦异,李沧澜和一阳子,都是书画能手,一望即知,秘笈上墨色不过只有三十年左右时间。那藏真图却是数百年以上遗物。 一阳子机图一叹道;“《归元秘笈》真本,早已为人所取,我们受人作弄不浅。” 数百年武林中传言奇书至此成谜。大家都不禁呆了一呆,李沧澜察言观色。料知一阳子所言非虚,转头一望。云中雁廖坤己背负着垂危的师弟去远。 这时已是夕阳西下时候、晚霞流照,红云如火,海天一叟望着廖坤背影消失后,慢慢回过头,对一阳子、闻公泰拱手笑道:“三年之内,天龙帮当奉邀九大正宗门派比剑,咱们后会有期了。”说罢,手扶龙头拐,在川中四丑护拥中,缓步而去。开碑手崔文奇等三旗坛主,一个个单掌立胸躬身礼送,直待李沧澜背影消失,崔文奇才看着邱元冷冷问道:“你那半年履约天龙帮总堂的诺言,还算不算?” 蛇叟冷笑道:“姓邱的如果不死,当然要按期践约的。” 齐元同笑着接道:“我们当恭候邱兄大驾早临,别忘了你也是江湖无门无派的草莽,武林中纷争一起。号称九大正宗门派的高人,决不会容你立足江湖。孤掌难鸣,你要多想想了。”说完,三个人同时转身退走。 澄因大师见齐远同退走,手提样杖就要追去,却被玄都观主一把拉住。老和尚叹息一声,望着沈霞琳,浮现一脸凄然神色。 闻公泰眼看天龙帮人都走完,笑对一阳子道:“天龙帮雄心不小,咱们也得早作准备,小弟要先走一步了。” 他刚转身欲走,猛听邱元冷笑道:“闻见慢走一步,我还有话请教”。 闻公泰国过头,道:“你还要怎么样?” 邱元道“我们二笔帐加起来,不算少啦,总该作个了断吧?” 八臂神翁长笑一声,横杖答道:“我们现在就算算如何?” 邱元摇头道:“不行,我还得替慧真子疗治蛇毒。” 闻公泰道:“我在华山绝顶等你,随时敬候教益。”说罢,几个纵身,人已消失。 邱元的玉露解毒丸,果是具有奇效,慧真子服用后,柳眉渐展,微微摇摇头,对师兄一个苦笑,一阳子素知师妹性格高傲,如非有着极端难受的痛着她决不会流露于神色之中,心中无限怜借,顾不得澄因大师和梦寰等都在身侧,低声慰道:“你忍受一点,无用如何。今夜里要赶出山,好早点给你疗治。” 慧美子静开星目,夜色中见师兄一脸忧戚之色,叹息一声,说道:“我就是疗好蛇毒,也成了一个废人,何苦让我如此受苦?” 一阳子笑道:“也许在十年之中,我能寻得灵药,使你恢复功力?” 慧真子微微一笑,欲言又止,点点头闭上眼睛。 几个人休息一阵,吃了点于粮,又继续向前赶路。一夜程,苦坏了童淑贞与霞琳两位姑娘,两个人搀扶着慧真子翻山岭,都累得香汗透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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