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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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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逸峰已知多言无益,他就慎重的捧起了长剑,微一震动,剑花九朵,上下左右,相互交列! 龚天佑当然是个大行家,他一见对方宝剑的起式运转,也就未敢过份的托大,随即收起了不少轻视之心。 有人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是一点也不错,石子材面对着倾心爱慕的“黑娇女”,他不禁又嬉皮笑脸起来了。 “婉姑娘,我石于材有什么不好?石家庄家大业大,嫁给我……” 沈如婉柳眉双挑,陡然的刺出一剑,险些就碰着对方的鼻子。 石子材慌不迭的偏过了头:“你怎么闷声不响的暗递冷剑?” “姑娘没有兴趣听你胡说八道!” 沈如婉是一剑不着,又是一剑。 石子材这次有了防备,身形一挫,轻易的又卸去了对方的来剑。 他功力不弱,艺业博杂,除了石家家学之外,福寿堂中的几位供奉或多或少的都传了他一招半式,就因此养成了他骄傲自大的个性,目空一切,飞扬跋扈! “你既然不喜说话,那我就陪你玩玩也可以。” 沈如婉又岂是好吃萝卜?沈家绝学,享誉天下,一经展开,难分难解,石子材也不见得会讨得了好去。 这是一场龙争虎斗,双方都是武林中喧赫一时的人物,龚天佑虽以一对肉掌,但进退穿插,应付自如,彼此势均力敌,鏖战不已。 霎时间,剑似游龙,掌如铁锤,连绵恍惚,身形难分! 大阳黯淡失了色,大地灰朦发了愁…… 别看龚天佑他身体臃肿,滚动之中却是掌掌凌厉,招招毒辣。 沈逸峰已经用上了毕生不露的秘招剑式,但是,一柱香的时间下来,非但没有占到半点便宜,相反的,额角上汗水已经湿沾了鬓际头发! 龚天佑却在感到不耐了,他蛤蟆眼一阵翻动,喉头“咯咯”的发出了轻微之声,身形陡地一旋,雷射冲大而起。 然后两手一划,双腿猛弹,像煞是一只飞天蛤蟆脚上头下,凌空扑击它的猎物,网罗一般的罩向沈逸峰的头顶! 这就是他苦学以成的“蛤蟆功”! 沈逸峰见状不由大惊失色,飞天蛤蟆猛如秦山压顶的猛搜而下,他脑海中立即电转连连,想尽了任何招式与法,还是无力躲过这致命的一击! 挡去了对方的右手,逃不开对方的左掌,你若豁出了性命不要,剑划掌劈,双管齐上,对方一手对你一手,对方一脚踢你一剑,他尚剩有一掌一腿,必定会撞上你的心腹要害! 沈逸峰泄气了,沈逸峰叹息了,他不由闭上了眼睛,只有静静的迎接死神的降临。 “蓬”的一声巨响起自半空之中,气流随之剧转暴动,风筝线断了,只见龚大佑的身形倒翻而下,旋即连转带滚地跌落在尘埃之上。 所有的人都怔住了,所有的人都停手了,等他们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情的时候,五田才警觉地掠了过去,扶起了跌坐在地的龚天佑。 沈逸峰分毫无伤的站立在当地,旁边还有一个年纪轻轻的白衫少年,他,就是那个麦小云! 龚天佑面色殷红,龚天佑嘴角淌血,他的水泡眼睁得老大、老大,想要彻底的有看这个毫不起眼的少年人。 “小娃儿,你是……” “他叫麦小云。” 沈如婉樱口冒出了这一句,眉尖上还露出得意的神色,好像击退龚天佑的是她,而不是麦小云。 “麦小云?哦!麦小云……” 老了,龚天佑突然的感到老了,他喉头轻咳了二声,脚步蹒跚的走向坐骑旁边。 “子材,我们走。” 石于材心有不甘,今天本是一个大好的机会,但是,好事多磨,他又能怎么样?只有咬着牙齿甩甩头,也飞身上了马,走了。 一行七骑,就这么的绝尘而去了。 沈逸峰也是感慨万千,他知道麦小云的功力不弱,却没有想到竟然高深如此?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麦少侠,大恩不言谢了。” “哼,稀罕!” 沈如婉一扭柳腰,纵身上了“乌锥”,飞骑而去了。 沈逸峰脸上立即挂上了歉意,他讪讪的说:“麦少侠,你原谅……” “麦小云”笑笑说:“前辈言重了。” 他们二人也双双上了马,跟着沈如婉身后而去。 这里是一座庄院,一座很大很大的庄院。 在院的门口两侧,安放着一对高及人齐的大石鼓,从石鼓中步上三级石阶,就是两扇黑漆的大门了。 大门上,正正的、斜斜的钉着好多好多棱形的铜钉,像是满天繁星,犹如海上风帆,点点滴滴,闪闪烁烁,耀眩着人的眼目。 抬起头,正上方悬挂着一块六尺见长的黑漆扁额,嵌着“沈家庄院”四个篆体金字。 说气派,实在气派,说堂皇,也够堂皇,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好稀奇的,在这种年头里,大户人家哪一家不是在“光祖耀宗”,说穿了,他们是在装门面,风光着自已! 跨进了大门,两旁各有一间门房,然后是廊廓环绕。 左右厢房相对,长得很,也不狭,看起来该有十数个房间。 中间的天井,面积好党,四周疏疏落落的围些小花、小草,象征性的点缀着。 天井?哈!你说它是天井,不如说它是广场更为恰当,因为这个天并与另一家的天并不一样。 别家的天井都是用石板所铺成,而这里全是一片黄泥地,并且,黄泥地上寸草不出,只放置着一些大大小小的铁担、石锁! 很明显的,这沈家庄院里的人一定嗜武若命,或者就是武林世家! 再进去,十分宽敞的一处客厅,平视过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巨大的神像。 这尊神诋不说你也一定知道,是“武圣关夫子”。 武圣他老人家一手捊着长长的胡须,一手拿起厚厚的一本书,是在研究“大成孔夫子”的“春秋”,文武两夫子在这上面关联上了。 周仓暴瞪着一双环眼,倚拄着那把人见人怕的“青龙偃月刀”,难怪他啊!不然,长年累月地站下来,不困死他才稀奇哩! 关平到底是年纪轻,知礼数,站在一旁恭恭敬敬的捧着“侯爵”印,依旧是神采奕奕。 这只是我在胡说八道,罪过万分,沈家可不一样呢!他们每天晨昏,都奉上细香一柱,清茶一杯,外加水果什么的…… 衬托在客厅里铁心木、桃花木的供桌座椅,精致而乌亮,气氛更显得庄严肃穆! 由神案后转出去,又是一座庭院。 这座庭院才真正称得上是庭院了,它幽静、它雅致、它种有树,也植有草,虽然花草树不是什么奇卉异木,但时花茵草,蓊郁而茂盛! 庭院后是一排飞檐碧瓦的楼阁,靠西边阁的一个房间里,这时候有一位身披白色纙衣的姑娘手托香腮,二眼无神,楞愣的凭栏眺望着。 她是欣赏庭院里欣欣的花木?还是醉心往昔似幻的日子?看她的神色表情,应该是属于后者。 白衣姑娘生得明眸皓齿,清丽脱俗,只是显得有些憔悴,有些芢弱,“弱不禁风”,就是这个感觉! 姑娘檀口好像轻轻的在歙动,你只要默默地听,静静地闻,就能听得出她是在念些什么了…… “樱花落尽阶前日,象床愁倚薰笼。远是去年今日,情不同。双鬓不整云憔悴,泪沾红抹胸。” 这是词,是李后大的同,忧伤、幽怨, “远是去年今日”,没有这么久,只不过在数月之前,她们姐妹二人邀游江湖之时,无意中二度遇见了那风度翩翩的麦小云。 真是无意嘛,说无意,还有意,他们相见欢恰,彼此交谈融洽…… 自此之后,她芳心中就感到坐立不安了,有时高兴,有时烦恼,有时甘甜,有时纷乱,眉梢间常露喜气,桃腮上时泛红晕,喜怨无常呵! 可是好景不常,曾几何时,麦小云却在江湖中又失了踪迹,她探听,她寻觅,她去过犬涯,她到过海角,结果,唉!就是没么他的消息,像朝露散发在阳光中,像雨水滴落在大海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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