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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韩士公道:“老夫生平不说谎言。”

  玄衣女子一挥手,道:“承教了。”转身奔入软轿。

  韩士公道:“夫人留步。”

  软轿中传出了玄衣女子的声音,道:“韩大侠还有什么指教,快些清说!”

  韩士公道:“老夫的看法,令姊夫妇找你,旨在寻回天南二宝。”

  玄农女子答道:“这个我知道。”

  韩士公道:“老夫打听一个人的姓名。”

  玄在女子道:“什么人?”

  韩土公道:“连云庐上有一个白发童颜,苍眉用剑之人,不知是何许人物?”

  软轿中那玄衣女子沉吟了良久,答道:“你问他作甚,你怎能确定我定然知道?”

  韩士公道:“他手执天南二宝之一的鱼肠剑,因此老夫确定他定然认识你,老夫问他并无什么重要之事,只不过是仰慕他的武功罢了!”

  软轿中传出那玄农女子的声音,道:“那是我夫君。”紧接着轻轻一碰轿杠,两个大脚婢女,陡然肩起软轿,放腿奔去。

  韩士公高声叫道、“夫人可否把尊夫的姓名见告?”

  但那软轿去势如风,绕过了一个山角不见。

  林寒青看那软轿去远,一皱眉头道:“咱们走吧!”

  韩士公道:“玄衣龙女果然还活在世上。”

  林寒青道:“咱们被人逐下山来,虽非什么重大的事,但总是有失颜面,老前辈还有兴致,去管别人的闲事?”

  韩士公哈哈一笑,道:“兄弟,不是我这老哥哥的说你,江湖上的把戏,你还得跟老哥哥学上两年,戏法人人会变,但却各有巧妙不同。”

  林寒青淡然一笑,道:“晚辈实在想不出玄衣龙女和咱们有什么关连?”

  韩士公庄严的说道:“我未上连云庐前,一直认为那天鹤上人,遁身玄门,旨在避世,坐观松鹤,傲啸山林,不愿和武林人物来往,但此刻,我对他看法却已然大大的改变了,那连云庐上,不但不是咱们想象的清高之地,而且倒似是一处秘密发号施令的枢纽,天鹤道长不肯和武林人物来往,完全是掩人耳目伪装,这是武林中数十年的一大隐密,如若能够揭穿,那不但将震动江湖,而且可一举成名,天下黑、白两道,都将对咱们刮目相看了。”

  林寒青道:“老前辈可认为那连云庐上,是一处藏污纳垢的所在么?”

  韩士公沉吟了良久,道:“此事在下甚难断言,但我心中却有着甚多疑点,天鹤道长为人的心机甚深,此人的一切作为,实非常人能及万……”地仰起脸来,长长吁一口气,道:“一向活动在云、贵边区的玄皇教,有谁知他们竟然早已在江南武林道上,布下了分舵,暗中网罗了甚多江南好手。又有谁知名不见经传的六星塘隐居着一位绝世奇人。失踪数十年的玄衣龙女,竟和天鹤道长早有来往,武林人物梦寐以求的天南二宝,竟然在连云庐上出现。这些事,每一件都足以震动武林,但却都不为世人所知,唉!老夫虽然感到疑窦重重,但却无法想透个中原因……”

  林寒青接道:“怎么?你可是感觉到这些事,彼此都有着连琐的关系么?”

  韩士公道:“我不过有此一想,但却无法把他们接得起来……”

  他微微一顿,又道:“以老夫数十年江湖的经验而言,短短一两日内,连云庐必然将发生惊人的大变,也许这大变已开始发动,你如不信,咱们找一隐密之处,隐起身来,暗中查看、查看。”

  林寒青似是已被韩士公挑动了好奇之心,略了沉吟说道:“在下听凭老前辈吩咐!”

  韩士公目光转动,四下的打量了一阵,扬手指着正南方紧靠山壁的一株虬松,说道:“那株虬松,生的枝叶密茂,而且视界良好,既可隐身,亦可监视四面动静。”

  两人奔了过去,隐入那密茂的枝叶之中,借机闭上双目,连气调息,坐以现变。

  这时,天色已完全黑了下来,正东方一钩新月,亦被浮云掩去,星光闪烁,忽明忽暗,夜风强劲,松涛如啸,深山的静夜,是这股的幽沉、凄冷。

  那一座筑建在山道要隘的茅屋里,突然开亮起一片灯火。

  两人距那茅屋,虽还有一段极长的距离,但夜暗灯倍明,在灯火照明下,隐隐可见那茅屋中的动静。

  韩士公低声说道:“兄弟,老哥哥的看法不错,试想那座茅屋,乃通往连云庐的要道,依理而言,隐密也来不及,夜半之间,却在室中燃起了灯火,分明是别有作用。”

  林寒青点头应道:“老前辈所料不差。”运足目力,向那茅屋望去。

  果然,那茅屋中有了变化,一盏红灯,高高升起在室外一株高大的松树之上。

  夜风中,那盏红灯,不停的摇摆。

  韩士公低低叹息一声,自言自语的说:“啊!震动江湖的大秘密,即将要在咱们四目之下揭穿了……”

  林寒青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韩士公,低声说道:“老前辈禁声,有人来了。”

  夜风中,传过来一阵轻微的步履之声,两条人影,急如离弦弓箭一般,急急的奔了过来。

  林寒青纵目望去,只见两个道装佩剑的童子,疾奔而至,闪电而过,奔向那茅屋中去。

  韩士公低声说道:“如若我判断不错,这两个道童,可能是查询咱们的行踪。”

  林寒青道:“咱们既未经那茅屋出去,定然是隐在此山之中,狭谷不长,两侧绝壁,只怕要被人查出隐身之处。”

  韩士公道:“据老夫的看法,只怕他们已没有很多的时间搜寻咱们了。”

  谈话之间,遥闻衣袂飘风之声,又有两条人影,疾奔而来。

  林寒青凝神望去,只见来人中,一个道装佩剑童子,和一个青色劲装少女。

  那少女和寒月的年龄相若,但举动俐落,奔行的速度惊人,看武功似是要较寒月高出甚多。

  两个迅快的由韩士公和林寒青隐身的虬松前面奔过,冲入那茅屋中去。

  韩士公低声说道:“看样子他们倒不像是在搜查咱们,哈哈!这是一幕精彩紧张的好戏,咱们倒可以大饱一场眼福了。”

  说话之间,突见那些奔入茅屋中的三个道童,和那青衣少女,重又退了出来,拔剑在手,分成两路,搜寻两侧的草丛、矮树,挥剑拨着,找的甚是仔细。

  林寒青低声说道:“老前辈,咱们这藏身之处,只怕难以逃过他们的耳目,还是早些换个藏身之处吧!”

  韩士公道:“这道狭谷,宽不过两丈,两侧峭壁,有如刀削一般,除了草丛松叶之外,那里还有可资藏身之地,万一被他们寻着,也只有挺身而出了。”

  这时,两个道装仗剑的童子,已然搜寻到两人隐身的虬松之下。

  阴云掩月,星光暗淡,这株虬松,枝叶又极茂密,两个仗剑道童,虽然停身松下,也无法看到两人。

  但那密茂的虬松,已引起了两人的怀疑,左面一人俯身捡起一块山石,抖手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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