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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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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清官赴任 船一靠上九江钞关码头,小伙子李琪一跃上岸,匆匆扑奔东面的汾浦港。 钞关距府城两里地,中间隔着汾浦港,但并非是无人地带,而是城外三条大街之一。自钞关至城根码头,中间有汾浦口(龙开河口)和小港。最有名气的瑗琶亭,就在汾浦口。这两里地形成一条长街,中段的花桥气象万干,附近栈埠林立,店铺鳞比,极为繁荣。 他抬头看看日色,已是近午时分,拍拍脑袋自语道:“但愿罗分局主在家,不然就白跑一趟了。” 花桥以东第六家店面,便是川远镖局,九江分局的所在地。镖局占了两间店面,规模不算大。对面江堤前的码头,泊了不少轻舟,桅樯林立,这都是自用的游艇,货船是不准停泊的。 川远镖局的镖旗颇为别致,绿色的八尺三角旗,饰以流苏,中间绣的是一艘天蓝色双桅船,船中间是一个尺大的朱色蓝边行书“熊”字。 只消一看镖旗,便知该镖局完全是专走水路的镖局。看局名镖路,也全然是经三峡走四川。 他走近店门,向一名伙计抱拳施礼笑道:“老表,你好,在下姓李名琪,从南京来,求见罗分局主,烦请通报。” 店伙回了礼,颇表惊讶地问:“从南京来?请问,你找咱们分局主有何贵干?” “在下奉家兄之命,面呈家兄的手书。” “令兄是……” “家兄李珏。” “哎呀!是韦陀李珏李大侠?失敬失敬,请里面坐,请。” “客气客气,兄台请。” 店伙肃客入店,说:“兄弟曾略,匪号称飞鱼,本局的镖师,请稍坐,兄弟进里面去请分局主出堂相见。” “有劳曾兄了,感激不尽。”李琪客气地说。 不久,飞鱼曾略随着一位方面大耳,相貌威猛的中年人出堂。 李琪离座相迎,行礼道:“这位想必是罗分局主了,在下李琪,专程前来向分局主请安。” 中年人呵呵笑,回了一礼说:“在下罗衡,幸会幸会。请坐,老弟是韦陀李大侠的亲兄弟?” “谢坐。在下兄弟三人,李珏是兄,在下排行二。” “区区与令兄交情不薄,可是一直就不知珏老哥的家世,惭愧惭愧。” “这也难怪,咱们在外闯荡的人,对出身家世大都讳莫如深,平常得很。” “老弟此来……” 李琪在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上前呈上说:“家兄要兄弟向分局主请安,同时呈奉手书,请分局主过目。” “谢谢,谢谢。”罗衡客气地说,接过书信立即拆展。 只看了一半,罗衡的眉心已锁得紧紧地。看完,摇摇头苦笑,吁出一口长气。 李琪颇感困惑,问道:“请问分局主……家兄的信……” 罗衡吸了一口长气,伸手示意说:“老弟稍候,我想想看。” 李琪看对方神情凝重,颇感不安。 久久,罗衡说:“令兄的信,老弟知道内容么?” “不知道。家兄交代,到达九江,立即前来探望分局主,并面呈手书,如此而已。”李琪泰然地说。 罗衡脸色颇为不安,说:“令兄这封书信,颇令在下为难。” “分局主是说……” “令兄要兄弟照顾你们,要本镖局保你们这趟镖,送你们到宁州。” 李琪笑道:“家兄就是不放心我在外闯荡,其实他太多虑了。兄弟这次护送余大人赴任宁州,余大人所带的盘缠行囊,全部都变卖也值不了二百两银子,即使有强盗,谁又稀罕他这个穷官的一堆破烂?我想,不必劳驾分局主了,兄弟一个人也就够了。” 罗衡猛摇头说:“老弟大概还不知其中内情,令兄恐怕也不知近来的变故。” “分局主是说……” “令兄与令妹,信上说可能在三天后偕同三五位朋友赶来因此兄弟知道他明白此行颇为凶险,但也猜想他并不知近来的形势。” “咦!分局主好像认为此行极为危险呢。” “何止危险?这……” “兄弟不明白分局主的意思,可否明示……” “这好比是睁着眼睛往火坑刀山里跳。” “什么?有这样严重?” 罗衡吁出一口长气,苦笑道:“你所护送的人,是前南京宁国府的铁面推官余星海,对不对?” “是呀!如果不是所谓忠臣义士,兄弟才不做这种毫无代价的护送人呢。” “余大人在于国府三年任内,把南漪湖的霸王贺霸绳之于法,把青戈江附近的五庄三集的几处黑道秘窟扫除,把六山寨四隘头的十余股大盗肃清,扳倒了南陵、太平两县的两个贪赃枉法知县,送他们上了法场。” “对,所以称为铁面推官。” “后来调任卢州,两年来群盗远避,土豪劣绅—一远走他方避风头。” “对,这是可敬可佩的好官。难得的是他迄今仍然两袖清风,也因此南京方面的那些贪官污吏对他极端厌恶,视为眼中钉,必欲杀之而后快,将他调回南京置闲。最后又将他赶离南京,调宁州山区任州判,降一级任用,他却毫无怨言,欣然就任。” “老弟,余大人降任宁州的消息,上月便传到九江了,宁州自不必说。” “咦!不可能吧?余大人半月前方接列任命……” “你不知道这是南京那些狗官们,早已安排下的借刀杀人毒计?” “什么,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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