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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何必问呢?反正你们活不了啦,到了阴府,你们自会知道我是谁了。”

  “你是八猛兽的……”

  “别废话!上。”中海冷叱。

  “颜兄,并肩上。”右面的人大喝。

  颜兄向侧靠,低声道:“商兄,咱们不能全留在这儿,你阻他一阻,我赶回西山报信。”

  商兄冷哼一声,不悦地说:“颜兄你何不阻他一阻?我的轻功不行,得先走一步。”

  中海怪笑一声,接口道:“若教你两人走了一个,岂不带来天大麻烦?今晚你们五个人全得埋骨此地,谁也别想生离。”

  颜兄心有不甘,突然大喝一声,挺剑急冲而上。冲了三步,蓦地向侧斜掠,奔入了田野。

  颜兄以进为退的诡计,瞒不了同伴商兄。商兄根本不进,向左侧田野撒腿便跑。

  中海早已料到他们都不愿找死,必定分左右而逃,右手持棍,左手已暗挟了一把飞刀,正待发出猛地醒悟,目前不宜使用飞刀,以免太早暴露身份,当下收了飞刀,向右一闪,拦住了向左逃的商兄大喝道:“那儿走?留下命来!”

  喝声如沉雷,商兄本就心中发虚,心头一震,脚向下沉,一脚踏在浮冰上,“叭”一声冰碎脚就沉,身形也就不稳。

  中海所站处是田埂,一棍扫出。

  商兄百忙中举剑急架,拚命自保。

  用剑去架铁棍,极为不智,但他已别无选择,临危拚命,“铮”一声暴响,剑失手震飞三丈外。

  中海闪电似的欺上,棍尾一挑,“噗”一声击中商兄的右胁,商兄带着一声令人闻之心血凝结的惨号,掷仆两丈外掉入田中去了。

  中海突然飞掠,疾追颜兄而去。

  田沟中的郝兄已经恢复了元气,沿沟缓缓移动,想接近一匹坐骑,以便乘马逃命。接近一匹马,正想闪出,突听不远处响起一声沉喝,吓得他赶忙向沟底一伏,片刻方徐徐将头伸出沟顶,留神看去不由心中暗暗叫苦,不住低念“菩萨保佑”。

  中海的轻功超尘拔俗,这些江湖二流人物,怎能逃出他的掌握?追了七八女,便将颜兄追上了。

  颜兄越田野而逃,幸好这一面田地势高些,冬日无水,并不曾结有薄冰,所以跑得快些。

  正待全力逃命,突见前面黑影乍现,沉喝如雷:“喀!站住领死。”

  他魂落魂飞,火速折向而逃,不敢出招。

  岂知奔了三四步,黑影仍在前面,铁棍尖指向他的胸口,正等待他往前撞。

  他一声厉吼,一剑挥出。

  “铮”一声暴响,火星飞溅,铁棍并未被震开,他自已却感到虎口一阵麻,震得身形不稳,侧冲八尺。

  “再来两剑,老兄。”中海冷冷地说,铁棍仍向前指。

  颜兄心胆俱裂,扭头便跑。他向左逃,黑影在左出现,往右奔,铁棍又在等着他,他只好拚命向前逃,逃回原来的斗扬。

  罢奔上道路,真妙,路边就有一匹马,他心中狂喜,奔近伸手去抓绳□。

  “噗”一声轻响,他感到腿弯一震,身不由己丢剑,向前重重地仆倒,仆倒在马腿前,再也爬不起来了。

  丈外的沟中,郝兄正躲在沟底发抖。

  中海用铁棍尖压在颜兄的背心上,冷冷地问:“老兄,说,贵分坛目下还有多少高手?”

  颜兄的下身痛得他一佛出世,二佛涅盘,但背心的压力奇重,只靠两只手爬不动,挣扎半刻,狂叫道:“饶命,饶……饶我一……一死……”

  “说!分坛还有多少高手?”中海再次喝问。

  “有……有顺庆府来的神掌翻天潘大爷,妙手神偷巫三爷,和金镖银梭应老前辈。他们追踪一个姓费的人,前天方在城里的定远客栈用蒙汗药将人擒住。其他……”

  “姓费的大名和绰号叫什么?”

  “不……不知道,只听说是木莲花苑的余孽。”

  “人呢?”

  “听分坛主说,会主已赴湖广,从昆明乘船走的水路。据说要下月方可回川。至于其他的会友,则陆续到四川聚会,因为金镖银梭老前辈目下拿不定主意,不知将人送往湖广呢,还是解送主坛。同时,又怕姓费约有同伴前来援救,所以火速的派人召集高手前来保护,可能要送到重庆听候会主返回发落。”

  “贵会主不是在四川吗?怎么又到湖广去了?”

  “已到湖广月余,下月便可返回。这次外主坛被天玄剑和一个什么大地之龙所挑,而河南又出了个长春子,声称要组成什么英雄会公然和本会为敌。因此会主正在安排一切,重要会友陆续迫回川中而暂时让长春子组成英雄会,以便日后一网打尽他们。”

  “这么说来,咱们阎节要一举铲除贵分会,该在这三天内及早动手罗?”

  颜兄喘息片刻,虚脱地说:“饶我一命,我一一吐实。”

  中海略一迟疑,说:“好,一句话,但得答应在下的条件。”

  “什么条件?”

  “很简单,决不吐露今晚的事,你只说今晚袭击你们的人不知是谁,不许说是阎家人所为。”

  “我……我答应。”

  “好,饶你一死,站起来好好招来。”

  颜兄先翻身坐起,拚命揉动腿弯活血,久久方说:“分坛中除了顺变来的三位高手外,其余的人皆不是你们八猛兽的敌手,但可能在两三天内,自湖广回来的少会主便可到达,想动手须在明后两天较好。不过,少会主来了以后你们恐怕……”

  “笑话,少会主又能怎样?两天之内,大批官兵便可等待着贵会的人纳命。你走吧,留你一条命吧,后会有期。”

  声落,他抓过□绳,飞身上马,丢掉铁棍,向农庄方向如飞而去。奔出二十丈外,已脱出视线,他下马向马臀上一拍,马儿负痛狂奔。他扭头跃入路旁的水沟,急急回到现场。

  颜兄活了腿弯的血,中海那一棍下手有分寸,他并未受到严重的损伤,见中海乘马走了,满以为中海先走了,他大喜欲狂,人未站起,扭身便待拾回丢掉的长剑。

  身旁黑影一闪而过,一只快靴踏住了剑身。

  “哎呀:“他惊叫一声,连忙缩手,以为是中海去而复来,惊得血都冷了。”好啊,颜兄,你做的好事。”踏住剑的黑影冷冷地说。

  “咦:是你?你……”

  “是我。颜永盛,我没死,你奇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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