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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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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追的人像蜂群,大呼小叫争先恐后。他跳下屋,往附近的街舍丛一钻,溜之大吉。 藏身在街后一座民宅的后院,那座形如柴房的小屋相当隐密。 “你一定受了伤,快检查。”他放下罗华欣,掩上房门清理出一处可铺上草束的地方:“你不要紧吧?” 罗华欣还能站稳,气色有点差而已。 “该死的!毫无防备之下,右背肋挨了一击,我怎么这样倒楣?”罗华欣愁眉苦脸,不住反过手探入衣内,抚摸右背肋:“还撑得住,仅比闪了腰稍严重些而已。天杀的!是些甚么人?” “混元教的人,我估错了他们的能耐。”他大为光火:“再三施展强盗性的袭击,真他娘的混帐!我知道了,那个混蛋的杖触及你的背肋。赶快用内功自疗术,疏通受到打击将被封阻的三条经脉,不能拖,拖片刻就得痛上十天半月。你放心行功,我应付他们,快。” “咦!你怎么知道背肋骨有三条经脉受损?”罗华欣坐下准备行功聚气。 “我虽然没练过甚么内功内家拳,普通的常识我多少懂一些。背部除了督脉经之外,另有胆经和大小膀胱经,没错吧?大方脉小方脉的郎中,都知道经脉的常识。” “仍然是你凭机智杀出重围,我这个保镖实在很惭愧,可知在江湖闯荡玩命,仅凭超人的武功并不可靠,机智和见识……” “所以你们江湖人有所谓历练呀!通常出师之前,师父会带着门人,在外历练一段时日,以增长见识和吸取经验。不要多说了,快定下心神行功自疗,不必耽心他们追来,我要他们好看,除非他们不找到此地来。” 小小的扑打伤,算不了一回事,虽然事先毫无防备,来不及运功抗拒。 但寿星杖的打击力其实并不大,阁楼狭小,缺乏长兵刃施展的空间,对方也志在留活,不会全力重击。 再就是杖的劲道,已被她用手挡消了大部份,所以受伤轻微,不会造成真正的伤害。 “其实不要紧啦!”罗华欣并不急于行功疗伤。 “不行,行功自疗愈快愈有效,拖久了伤势扩展,后患无穷。”他板着脸催促:“那些混蛋动如雷霆,还真不易对付,也得怪我大意了,没料到他们来得那么快,事先毫无准备。真是活该,这可以说极乐生悲……” “你胡说些甚么呀?”罗华欣羞笑着白了他一眼,红霞满颊漾溢着醉人的风情。 “呵呵!抱歉。”想起在阁楼的缠绵情景,他也脸一红:“我在外面戒备,可别再让那些混蛋出其不意掩袭得逞,我不会再上当了。有动静也不要出来,记住了。” 小小扑打伤其实不需郑重地行功自疗,但背肋受到重击,可能伤及内腑,不能算是小伤,就得郑重其事,正式行功自疗。 这期间,先天真气驱动气血,清除坏死了的组织,排除瘀积阻止恶化,中途不能停顿或受到惊扰,否则气血停止排送瘀积,瘀积在中途停留,就会诱发气血停滞,瘀积化为毒素的大麻烦。 他知道罗华欣的伤势,所以郑重警告,有动静也不要出来,以免行功中途停顿引发后患。 中途意外停顿,很可能心中一急,招致更严重的伤害,发生真气逆流险象,与走火入魔的凶险情形相去不远。 当然啦!真气疗伤通常不会走火入魔,但不会并非等于绝不可能,任何事都可能发生意外,小心为上。 这是近山崖的后街一家民宅,屋后是小后院,柴房就靠近屋后的灶间,柴房门一开,便是灶间的后门。 这种平民小土瓦屋面积小,几家房屋并列建造,平平凡凡谈不上甚么格局,一间三进且拥有前后院,已经可算是中等人家了,焦山的建筑用地本来就不多。 天寒地冻,如非举炊时间,通常不会有人在后院走动,不怕被人发现。追逐的人如果逐家搜寻,进入后院搜,便得面对他的雷霆反击。 他不能再示弱挨打了,这些人已不可理喻,而且他必须保护罗华欣的安全,不得不挺身而出反击啦! 追的人不可能一同行动,必定分散穷追猛搜。 据他的估计,破阁袭击的人,该有十三四个,破壁先入的人数至少有八名左右,对他没构成致命的威胁。 追来的人,比预期的估计更快,刚找到一根三尺长趁手的木柴当武器,两个仅露双目的人,刀与剑隐在肘下,从后院门上方飞越院墙,半空中便看到他了。 他的风帽塞在怀里,露出头脸,见过他的人,一眼便可认出他是谁。 “他在这里……”领先向下纵落的人,兴奋地大叫,手一拂刀向前拂出。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脚沾地纵落的前一瞬间,是最脆弱紧要关头。 意料中,他一定会转身逃走,所以这位刀客兴奋得忘了危险,毫无戒心地纵落。 眼一花,人影近身,噗一声响,耳门挨了一棍,力道不重也不轻,脚一沾地,便向下挫倒,刀丢了,睁大著眼像白痴,手脚下住抽搐,像刚被割断喉的老鸭。 第二个人脚沾实地,剑喷出急剧吞吐的绵绵电火流光,一剑、二剑、三剑…… 他轻拂着手棍,以令人难辨形影的奇速闪避,吸引剑虹追击,有惊无险。 “你这混蛋的剑真不错,可名列上三品。”他在剑光飞腾中游走,中不干不净:“剑术也大佳,天下大可去得,每一剑都志在追魂夺命。你这混蛋并不想活擒我,怕你们的教中主事首脑重用我,影响你们日后的升迁,所以想剌我百十个窟窿永除后患。这一剑好险,混蛋!你要来真的呀!去你娘的!” 这人的剑品质极佳,是精钢松纹剑,可列为宝剑级上品,光芒四射,啸吟声有慑人心魄的魔力。仅剑尖开锋,是可用来硬封硬架的重型狭锋剑,重量超过两斤,膂力不足的人,攻一二十剑就后劲不继了。 这人攻击的剑术十分猛烈霸道,可惜速度追不上他,狂乱地追逐不断左右绕圈子,白耗真力。最后一剑贴他的右肋擦过,险象横生。 他身形右扭,左手闪电似的扣住了那人的右手脉门,右手的木棍来一记当头棒喝,卜一声敲在那人的天灵盖上,木棍一折两断。 当柴烧的枯枝,不能当兵器的,用来应急勉强可派用场,如果在内家高手手中,仍然具有可怕的威力。他不想暴露行家身分,所以任由木棍自然折断。 “哎……唷……”这人大概格斗时,已运功护体,头功的火候可能也不差,没被敲破头,痛得脱大叫。 他丢掉断棍,快速地把人拖倒,扣住右手向上反拉,一脚踏住对方的背心,顺手缴剑,再摘剑鞘。 剑鞘一挥,卜一声敲在这人的耳门上,叫喊声终于中止,陷入昏迷境界。 先前被击倒的人已停止抽搐,早一步昏迷不醒。 他对下毒手杀人毫无兴趣,把人打昏得心应手。 现在,他手中有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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