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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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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年轻英俊的酒客,人才一表英气照人,令人一见便生好感,也让大姑娘们芳心怦然。 但她却毫无怦然的感觉,只觉得这人不错,也仅止于不错而已,没留下多少印象。 “我只是觉得,无代价提供的消息,真实度有限,甚且别有用心,这些地棍唯利是图,居然无条件提供消息,是否可疑?” “你的分析不无道理,但我另有看法。” “你的看法是……” “我与他们毫无利害冲突,在茶楼酒肆大家谈论见闻,是极为平常的事,替自己吹嘘表示见闻广博,这也是地棍们抬高身价的手段之一,卖消息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下求售,对不对?” “似乎江湖双娇与文斌的人,你很感兴趣呢!” “正相反,我毫无兴趣。”她再次扭头瞥了这人一眼,疑云大起:“我反而觉得,你对这些消息极感兴趣,而且有颇为深入的了解,成竹在胸将有所行动。” “我对那位叫文斌的人,所追捕的凶手有兴趣。”年轻英俊酒客的虎目中,冷电乍现乍隐:“武昌府城早些天,的确出了几件神秘血案,捉凶手,是我这种在江湖行侠者的事。至于这位叫文斌的人,江湖朋友对这人毫无所知,他为何要出头缉凶?所以我也对他颇感兴趣。” “江湖行侠者?”她一怔。 这次,她用心观察这个人。 不错,剑眉虎目英俊挺拔,眉梢眼角间英气勃勃,还真有强烈的江湖行侠者气概,即使一团和气笑容可掬,也流露出似是天生的傲视群伦气势,是属天生令人心慑的英雄形象,极为出众。 “小姓贾,贾永豪,匪号叫伏魔剑客,在江湖小有名气。”酒客自我介绍,笑容可掬:“一个练武有成的武林人,行侠江湖仗剑行道,不负大好头颅,在下深以为荣,老弟台贵姓?” “我叫杨钧。”她信口胡扯,姓没改,家住钧州,以州为名:“在外游历没几天,还谈不上行侠,多看多听以增长见闻见识,连我自己也弄不清为何要过问这里所发生的事故。” “只是有兴趣?” “就算是吧!” “如果有兴趣,何不联手查个水落石出,杨老弟如果游程并不急促,查一查浪费不了多少时日。” “你的意思……” “我对那位叫文斌的人,所查的凶手有兴趣。他既然放出风声,却又不将凶手的姓名,以及犯案的底细透露,其中有何隐情?因此,我打算查个水落石出,杨老弟如果有兴趣,欢迎你我联手进行。” 她心中一动,正中下怀,她对文斌是不是文长虹,感到疑云重重。 如果文长虹在这里寻仇,应该寻找五花剑潘兴,不可能追捕在武昌作案的凶手,五花剑也不可能到武昌作案,这人是颇有名气的白道武师,而非无恶不作的歹徒恶棍。 她对江湖门槛一知半解,正苦于无法施展,为了打听消息便往大庭广众间乱闯,可知她根本就不知如何找门路打听消息。 有一位行侠江湖的侠义英雄联手,她求之不得,一个绰号称伏魔剑客的人,必定是众所尊敬的侠义英雄,走在一起,至少可以增加一些光彩。 她并不知道伏魔剑客其人,但这并不重要。 “好哇!”她欣然应允:“我的行程是自订的,并无一定时限。贾兄,你说该如何着手呢?” “那就从你所获的消息,着手循线跟踪。” “哦!你不是说,那些地棍的消息不可靠吗?” “全城的地棍,所供给的消息大同小异。”伏魔剑客不着痕迹地掩饰:“重要的是如何凭智慧与经验,研判孰真孰假如何取舍。目标的去向只有东西和北面三条路,查下落并无困难,我晚上找黑道的混世好汉讨消息,保证不会落空的。我就住在吉星老店,明天我去找你……” “我也住在吉星老店……” “真巧,咱们回店再作商量。”伏魔剑客欣然说。 吉星老店的三进院,包括两厢,全是高尚的客房。 虽然不是每间房格局独立,但每间房不论内外,都有供旅客使用的广阔空间,门窗的开设备有不同,有内眷的人,不至于受到邻房旅客的干扰。 杨琼瑶的上房,房门外就是一座独立的天井型小院子,摆设了一些盆栽,甚至有一只荷花缸,足供带三两位内眷的旅客活动。 她一个人住这种有内间的上房,并非有意抬高身价,而是其他客房旅客杂处,她女扮男装活动受到限制,必须住高级些不受打扰的上房。 这种客房的缺点是:出了意外,邻房的旅客无法知悉。 伏魔剑客住在第二进的单间客房,往来相当不便。夜间全店都在忙碌,供旅客交际客堂也人声嘈杂,谁也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不是投宿的旅客。 天黑后不久,伏魔剑客便挟了剑走了。 真正在江湖行道的人朋友多门路广,出马讨消息找线索容易。初出门的琼瑶哪能比?只能呆在店中等候消息。 三更起更,店中仍有旅客落店,但三进客院已经清静下来了,仅不时有店伙仆妇往来伺候旅客。 琼瑶留在房中,在外间面对油灯品茗。 她感到困扰和寂寞,迄今为止,她还弄不清文斌何以突然盛怒而走,出乎她的想象,感到震撼和意外。 她并非责备文斌搏杀敌人,事实上敌人正在向她行致命一击。就算她说错了话,引起误会,但以几天来相处融洽的情形看来,文斌实在没有生那么大气的理由。 她的一颗心,已完全投注在文斌身上了,突生意外,她感到十分伤心无奈,无论如何,她得找到文斌当面解释误会。 面对孤灯,她想得很远很远,内心在向苍穹呼唤:长虹,你在何方? 她并非第一次在外地行走,钧州天马牧场与各地的马贩子有往来,各地也有杨家的亲友,她从小就往各地游玩,十二三岁就单骑往返,胆子愈练愈大。加以武功的根基扎实,家传武学的成就,甚至比她两位兄长更精纯些,在外行走从来就没吃过亏。 这次她用上了轻功秘学,被人一眼便看出是杨家的秘传天马行空轻功,她已经有警惕,决定除非到了生死关头,尽量少用家传武学。 她心中也在暗中琢磨,打算把家传武学加以综合整理,并合成改头换面的格斗术,以免一出手就暴露根底。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凤目中冷电幻现,第一个反应,是解佩剑塞在腰带上。 佩剑,是摆样子给人看的,却不便于与人拼搏,剑鞘必定碍手碍脚,丝毫的阻碍,皆可能因此而送掉性命,剑系在背上或插牢在腰带上,交手时毫无阻碍活动自如。 启门外出,她冷然沉着举步踏入小院子。 繁星满天,房中各处皆悬有照明灯笼,光度足以综览全院每一角落,暗器的威力大为减弱。 店中各处传来隐约入声,有些旅客还没就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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