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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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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鞍上出现了古灵的身影,向下低叫:“会主快到了,柴哥儿,及早回头。” 柴哲扭头向下叫:“沈公子,你们快走,我断后。” 谢龙韬大喜过望,立即精神百倍。众人相搀相扶,急急退人林中逃命。 欧文琮仍然向下走,判官笔护住了身前。 柴哲向杜珍娘低叫道:“你先退下去,我应付得了。” 他屹立如山,冷静地徐徐举弓,弓弦上搭着他留下来的最后一支鹰翎箭。 近了,五丈、四丈…… 弓徐徐拉满,箭尖发出慑人的寒光。 三丈……两丈……他仍然屹立如岳峙渊停。 冷面阎罗略一迟疑,突然飞扑而下。“嗡!”弦声狂振,箭出似流星。 这瞬间,柴哲的右手拔出了藏锋录,脱手飞掷,人随着向上抢。 欧文琮上了当,判官笔斜击来箭,箭杆突然折断,箭尾仍向前飞,而且是横着飞,“唰”一声擦右耳而过,他本能地向左扭头问避,顾得了上盘,下盘空虚,藏锋录衔尾而至,贵入右大腿内侧。“哎……”他大叫,身躯一震,人仍向下冲。 柴哲到,丢掉弓,一把扣住他的左腿向下带,右拳斜飞,“蓬”一声重重地抽在他的左胁下。接着左拳再进,“噗”一声捣在他的小腹上。两记重拳发如连珠,快逾电闪。 “哎……哎……”冷面阎罗怪叫,仰面便倒。 柴哲一脚踏住他的丹田,拔回藏锋录,冷冷地说:“我不杀你,不要追来。” 冷面阎罗已被藏锋录击破了气功,再受到力道千钧的重拳击中要害,右腿已无法活动,内腑翻腾,已是半条命,怎能再追? 柴哲抬回弓,向抢下的古灵叫:“灵老,留一分清义,不要追来,不然有你无我,沿途关照之情,将尽付流水。后会有期,珍重。” 说完,大踏步走了。 古灵拾起冷面阎罗的判官笔,长叹一声,抱起冷面阎罗向上走。 “你……你何不……不杀我灭口?”冷面阎罗喘息着问。 “本堂主老了,心软了!下不了手。”古灵笑着答。 “你该早些下来,是……是存心放走他……他们……” “我下来也没有用,还得赔上老命。” “他……他真是副会主的门人?” “是的,但他的艺业不知比咱们高明多少倍,奇怪。” “你有何打算?” “该问会主。” “刚才你说会主快要到了,是真是假?是示意叫他及早的脱身呢,抑或是釜底抽薪故意救我?” “也许两者都有。” “当然,这些事我不会提。” “本堂主深领盛情。”古灵沉重地答。 “堂主不觉得本会这几年来,行事有点倒行逆施么?” “这个……我可没留意。” “好,我也没留意。柴哥儿用什么暗器伤我,你看到了么?护体气功没发生丝毫效用,可怕极了。” “你没看清,我更湖涂。他的暗器是六寸铁翎箭,普通练气高手是禁受不起的;但坛主的气功火候将臻炉火纯青之境,按理铁翎箭是不可能伤你的。他这人到底有些什么惊世绝学,恐怕谁也弄不清楚。”古灵笑着说,突然像是记起了重要的事,接道:“那晚逃出死亡之谷,我们从绝崖脱身。我记起来了,那些石孔整齐有序,决不是天生的石孔,而是用人工开凿出来的。不错,他身上有可怕的兵刃或暗器,坛主定是被他这把神秘利器所伤的了。” 谈话间,已经到了山鞍。 会主并未到来,山谷下,丘磊正坐在原地调息。 柴哲成了沈公子七个人的首脑,由金宏达指引路径,他则沿途布下重重疑阵,引诱追的人追向错误方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费了不少心机。 直至黄昏将临,众人聚在一处隐秘的山崖旁休息,所有的人几乎累倒了,再也支持不住了。 风暴雪狂,奇寒彻骨。 柴哲不敢休息,他带了云港往回走,花了一个时辰,在远处留下了迷踪的痕迹,方带了枯枝返回,冒险生火,让伤了的人获得温暖。 杜珍娘是女神医,她忙得不可开交。她带有不少膏丹丸散。 在星宿海被八爪苍龙所俘,八爪苍龙只缴兵刃暗器,有修养的江湖正道人土,不会抄没俘虏所带的药品,因此她的药派上了用场。 由于惊吓过度,沈公子的病加剧了两三分。其他受伤的人,也因未能及时治疗,伤势亦逐渐恶化,不能再走了。 人有天生的惰性;死中求生的意志,在危难中坚强无比,忘了痛苦、疲倦,饥饿,只有奋发而不致沮丧。但如果到了安全的地方,意志便会迅速地崩溃,要是有所倚赖,更是不可收拾。 这些人目下已信赖柴哲,自信已脱出危境,到了安全的地方,一个个都瘫痪了,筋疲力尽,除非钢刀加颈,说什么也赶不走他们了。 他们只好停下来休息,养伤,整整停留了三天三夜,直至伤和病皆有起色,方想起该启程了。 三天三夜中,最苦的是柴哲,不分昼夜,经常在戒备中。但他象个顽强的骡子,不听任何人的劝告,即使沈公子要求他好好休息,他也一笑置之。也像个铁打铜浇的人,辛劳不仅累他不倒,而且还旦夕按期练功,毫不放松。 还有一天的食物,再不走不行。 金宏达认为可以先到安图族牧地,购置充足的食物,再到噶达索齐老峰,看看双圣的师兄是否在那儿隐修,或许可以在那儿逗留至雪化,方出犁牛河沿江重返中原。当然要等端木会主放弃追杀,才可在昆仑等候夏季光临。 他们却不知,在停留的三天中,对方已先一步赶到安图牧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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