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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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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在下可没工夫去打听一个小辈的身世。” “近数年来,天下间有几个姓柴的英雄人物?” 鱼鹰的目光落在柴哲脸上,不假思索地说:“有一个绰号称雷霆剑的人,姓柴名秉乾,字玉寰……” “那是家先祖。”柴哲从容接口。 鱼鹰大吃一惊、讶然叫:“你……你是玉寰公的……的孙少爷?” “在下的雷霆剑法没有家先祖那么神奥。” “我的天!你……你何不早说?家父生前曾与今祖小有交情,记得令尊……” “家父志弘公,目下隐居西域。这么说来,小可该称……” “哈哈!你叫我大叔,我不算托大。”鱼鹰豪放地说,又道:“记得令尊那时还是少年,他比我大三岁,我与他曾经相处过一段时日,彼此倒还相得。记得令尊那时已定下亲,未来的夫人是……” “家母沈氏,世居姑……” “对,令慈世居姑射山莲花洞。贤侄,对不起,为叔几乎误了大事。”鱼鹰激动地说,扭头大叫道:“二弟,带柴贤侄的同伴去放人。三弟,快叫人下厨准备筵席,替柴贤侄接风,快!” 双方在言谈间,等于已查问了底细。柴哲赶忙上前行补礼,歉然地说:“小侄年轻气盛,冒失鲁莽,伤了郭叔……” 鱼鹰一手把住他,狂笑道:“哈哈!你所伤的人,都是邵阳蚊的爪牙,不必放在心上。我答应窝藏鄱阳蛟,仅让他在此建立临时主舵,并未答应助他一臂,我还不屑做贼呢。” 岷江墨蛟走近道:“在下用不着跟二爷去放人了。呵呵!想不到你们竟是世交,真是大水冲倒了龙王庙,哈哈!” 柴哲向岷江墨蛟道:“罗大叔,可否将真名号说给郭叔听听?” “我?小河里的一条泥鳅,说出来不怕被鱼鹰吃掉?最好不说,呵呵!”岷江墨蛟笑着说。 “老兄是不是见外?”鱼鹰含笑道。 “岂敢岂敢?兄弟四川罗锦全。” “喝!老天!你……你是岷江墨蛟罗大侠?”鱼鹰惊问。 “什么大侠?一个游手好闲的亡命而已。”岷江墨蛟自嘲地说。 “论水上工夫,武林中号称三蛟二龙。三蛟是岷江墨蛟,太湖青蛟和鄱阳蛟。二龙是山西龙门的秃龙尉迟极,与海贼金龙罗龙文。五位顶尖儿高手中,罗兄名列第一。目下鄱阳蛟龙萃聚,风云聚会。兄弟如果所料不差,那么,鄱阳蛟与金龙罗龙文今日之败,自是意中事了。两位请移玉客厅,让兄弟略尽地主之谊,请。” 村中浓烟徐散,灯火通明。大厅堂开盛筵,主人肃客就座。接着,二爷与几位大汉带了三个人进入大厅。 三人中,不但有九幽鬼王,另一人赫然是伏魔剑客康茂成。另一人姓张,名春山,是前来谋劫运金船的群雄之一,绰号称白衣吊客,在黑道中颇有名望,心狠手辣,艺业不凡,虽不是什么英雄人物,但也不是下三滥的凶魔。三人神情委顿,浑身水淋淋,手上的皮肤苍白起皱,说明他们在水牢中必定饱吃了苦头,但幸好皆未受创伤。 九幽鬼王踏入大厅,一眼便看到了站起离座相迎的柴哲,松了一口气,大踏步上前叫:“柴哥儿,果真是你来了,这儿到底是什么地方?” 柴哲感到十分宽慰,迎上说:“老爷子受惊了,身上有何不便么?” 九幽鬼王怪眼中厉光闪闪,咬牙切齿地说:“终日打雁,却叫雁啄瞎了眼睛。想不到我鬼王一辈子计算别人,却反被人算。那位用毒烟暗袭老夫的人……” 鱼鹰上前施礼,笑道:“用毒烟暗袭前辈的人,叫做绿衣慈航辛美,是个女的,她的幻影神香利害无比,人鼻便昏,百发百中。晚辈鱼鹰郭庆……” 九幽鬼王怪眼一翻,重重地哼了一声,抢着说:“原来你这儿是鱼鹰潭,你小辈是鄱阳蛟的好友,好哇!老夫替你记下这笔帐。” “狂鹰派人将前辈送给鄱阳蛟,听说你老人家过去与鄱阳蛟有过节。鄱阳蛟有事在身,因此将前辈暂时囚禁在此,你们之间有恩怨,与我无关,似乎不应迁怒于我。再说,晚辈与柴贤侄的令尊早年小有交情,前辈好意思记晚辈的账么?请到客室更衣,晚辈等会儿敬前辈三杯水酒谢罪,如何?” 九幽鬼王趁机下台,悻悻地说:“酒是要喝的,肚子早就空了。不必换衣,这身水要不了我鬼王的命。” 鱼鹰肃客就座,由九幽鬼王坐了首位,敬过三杯酒,先由柴哲替众人引见,然后由鱼鹰将陪宴的两位拜弟介绍。伏魔剑客与白衣吊客也成了贵宾,他两人自己表明身份,少不了客套一番。 伏魔剑客在江湖的身份和地位都相当高,他脸上无光,向柴哲苦笑道:“毕拉寺一别,已是数载寒暑。不瞒你说,在下与敞主人委实难以或忘毕拉寺失败的奇耻大辱。而老弟台居然不记前仇,慨然前来相救,可见老弟的为人,果真是英雄肝胆,豪杰胸怀。这次在下留得残生,在生之年,将不敢或忘老弟之赐。在敞主人之前,在下必当相机进言,敝主必能与老弟捐弃前嫌……” 柴哲淡淡一笑,接口道:“小可也说实话,这次前来鱼鹰潭打扰郭庆大侠,并非为救康兄而来,小可根本不知康兄怎么又落在鄱阳蛟手中?难道说,贵长上……” “敞主人与一道到了乱葬冈,你老弟已经先闹了一场,群雄早已离心离德各怀鬼胎,论理决不是敝主人与一道捣散了加盟会。当晚敝主人落脚湖口镇,派在下至三市口知会另一拨弟兄,半途被鄱阳蛟的人暗袭,他们伏在路旁用打穴珠暗算,被他们擒来了。鄱阳蛟利用在下被擒的好机,派人致书敝主人,威胁敞主人不可插手,只许找中州三剑客算帐,不许打五万两黄金的主意。” “贵长上答应了?” 伏魔剑客摇头苦笑说:“不曾,敝主人岂会为了区区一个下人而放弃机会?” “但……贵长上与一道,以乎皆未参与昼间湖上之斗。” “敝主人对水性可说一窃不通,所以未参与湖上之斗,他要在大陆上拦截,得手的任何一方,决不会永远呆在船上的,不上岸便罢,上岸便看我们的人。” “前晚在柘矶山,贯长上不是碰上了中州三剑客中的……” “见鬼!那是假的。迄今为止,前来参与夺金的群雄,谁也没见过三剑客。” 柴哲并不感到奇怪,屠龙僧决不会因为伏魔剑客被擒,而放弃夺取五万两黄金的机会。当年屠龙僧为了劫法王的珍宝,不惜万里出塞,天寒地冻在所不顾,法王的珍宝恐怕还不值五万两黄金呢! 席间,鱼鹰请柴哲将前因后果说出。他将经过说了,只隐下获金得宝的事。 九幽鬼王没有什么好说的,只知昨晚发觉附近有人埋伏,发觉侧方有人,便不假思索地追出,没料到荆棘丛中另外伏有高手,一时大意,便被毒烟迷翻,醒来时身在水牢,如此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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