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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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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要惊跳起来,转身注视着房门,眼中有惊惧的神色,呼吸像要停住了。 又传出搔门声,声音重了些,急了些。 她感到一阵寒颤通过全身,脱力地、艰难地站起,挑亮了台上的油灯,软弱地向房门走去。 拉开门闩;门拉开一条缝。 外面的人似乎相当急躁,推开门一闪而入。 “你怎么啦?睡着了?”随手关上房门的中年妇人皱着眉头问。 “没有。”她摇摇头,将秀发向头上挽会,一面往床口走。 “不对,你的脸色……”中年妇人跟上。 “我受到前面第一间上房的两个高手偷袭被擒住,几乎送了命。”她在床口坐下。 “哎呀!受了伤?什么人?” “不知道,其中一个会锁脉封经歹毒制穴术。伤不要紧?” “他们呢?” “死了,是卓天威杀死的。” “哦?你……你和他那么亲密了?这表示他送你回房吧!”中年女人欣然道:“妙极,省了我们不少事。” “我不打算进行这件事!她的声音提高了,显然是鼓起勇气说出来。 “什么?”中年妇人脸色一沉:“你不是说着玩的吗?是吗?”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这件事我绝不参与,你们不要把我算在内。”她一字一吐郑重地说c中年妇人脸色十分难看,用冷厉的眼神狠盯着她。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事吗?”中年妇人久久方沉声问:“你知道你抗命的后果吗?” “这……”她脸色骤变:“你不以为抗命两字,用得太重吗?” “你给我听清了!”中年妇人厉声说:“当初主张进行这件事的人是你,是你向长上建议的,长上既然批准了,而且派本座率人协助你,此事已成定局。而现在,你竟然拒绝参与不是抗命是什么?” “这” “你要等盟堂法主来找你吗?”她打一冷战,脸色变得苍白失血。 “明天按计行事,我不许任何人破坏我的计划。”中年妇人一脸肃杀:“你如果有任何异动,休怪我心狠手辣,反脸无情,无情贾七姑的绰号可不是白叫的。” “你” 无情贾七姑扭头便走,在房门口转头阴森森瞪了她一眼,启门走了。 “老天……”她以手蒙面倒身在床上低呼。 阴谋在进行中。 已牌末,卓天威出店绕出前街,到了码头区,背着手经过兴隆栈人声喧哗的店门外,扫了那块耀目的金字招牌一眼,冷冷一笑再往前行。 两个青袍人跟上来了,逐渐接近他身后。 “卓兄,惜一步说话。”第一个青袍人在他身后招呼。 他泰然转身,淡淡一笑。 “咱们认识吗?”他问。 “在下姓茅,茅勇。”青袍人指指前面不远处的醉月楼酒肆说:“兄弟作个东,有事与卓兄谈谈!” “茅老兄代表哪一方面的人谈?郝四爷呢?抑或是吴中一龙宗老太爷?” “郝四爷。” “哦!其实没什么好谈的。”他冷冷一笑:“在下的要求,可说情至义尽。郝四爷不断派人明攻暗袭,无所不用其极,在下不计较,他最好见好就收,因为在下耐性有限。如果他不将三珠凤钗的来历说出,那么,在下认为他就是案首,一切唯他是问。茅老兄,在下没有闲工夫和你们勾心斗角、死拖活拉,请回去转告郝四爷,在下等候他的答复。” “郝四爷是个讲道义的人,他委实无法将来源奉告,这是朋友送的礼物,他能出卖朋友吗?卓兄……” “他不能出卖朋友,我可不能不追究。茅老兄,这件事能喝酒闲谈解决吗?抱歉!少陪了!”他抱拳告辞:“两位,请不要跟来,免滋误会。” 在各处走一圈,返回客店探望白素绫,无限关切地询问白素绫,白素绫神情沮丧,推说经脉稍有不顺,不用也不需担心。 小会片刻,卓大威只好告辞了。 本来他想邀姑娘午饭,看姑娘心情不佳,只好作罢。 晚饭前,白素绫换了一身月白罗裳欣然光临,主动地邀请他到醉月楼小酌。 本来不希望他喝酒的白素续,居然给他叫来一壶酒。 二进院设有供旅客活动的客厅,相连的还有供二进院旅客进食的膳堂。 傍晚时分,客厅中经常有各式人等活动。 一个黑脸盘汉子,手臂上吊了一把颇为精致的雕花二胡。身旁坐着一位明艳照人的二十来岁大姑娘,怀中有一具四弦琴。 他们在等生意。 在苏州,这种寒酸的卖唱者为数不少,他们的琴艺歌喉,并不比教坊的乐户差,但由于只有声而没有色之娱,因此赚钱不易,收入比那些乐户差远了。 由于是落店时光,旅客进进出出匆匆忙忙,隔邻的膳堂也人声吵杂,乱轰轰地,还不是卖唱者赚钱的时光。 两人对面的一排座椅也坐着两个人,一位髻已半百的妇人,和一位巧施铅华,浑身散发着脂粉香的女郎。 这女郎不算美、但十七八岁正当时,青春气息加上丰盈的身段,仍然具有诱人的魅力,灯光下,倒也风姿绰约,相当动人。 店伙知道这一老一少的底细,一些识途老马旅客也知道她们的身份。 她们在等生意。 窗角一张八仙桌上,一位中年妇人与一个书生打扮的少年,正在聚精会神下棋,黑白子正在作寸土必争的最后厮杀,对身外事无动于衷,喧闹声丝毫不影响他们俩的情绪,全神贯注的棋盘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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