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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九


  反正房屋甚大,房间也不少,范云深便不再搬回己家,就在范开平的家中先安顿了下来。

  尚未安顿停当,门外已到了十余名爪牙,葛天虹带了沈君豪、韩彦昌、杨文杰三个人随后到达。

  前后门都把住了,一个大汉上前叫门:“开门!叫范云深跟新来的几个人出来答话!”

  范二婶母女已吓呆了,怎敢出来。

  门开处,范云深与文新先后而出。彭珍倚在门后,神情紧张地向外瞧。

  范云深脸色苍白,惊恐地打量站立在街心的一群凶神恶煞,一双腿不争气。不住打哆咳,终于腿一软,摇摇欲倒。

  文新抢前一步,伸手相扶,轻声说道:“镇定些,鼓起勇气来。”

  “我……我我……”范云深已经说不出话来,语不成声。

  葛天虹不住狞笑,得意洋洋地问道:“范老头,认识我么?”

  范云深总算稳定下来了,期期艾艾地说:“原来是葛少爷,老朽确是老昏了……”

  “看来你还不算老嘛!哦!令侄的事,你该已知道了?”

  “这……”

  “想当年,令兄在世的时候。对我葛家成见颇深,令侄与我之间,也为了彭珍姑娘的事,有了冲突,并不愉快。”

  “这件事并不能怪舍侄……”

  “你少给我多嘴,老狗,在下已经警告过你了!”沈君豪沉声叱喝。

  范云深惊得退了两步,脸色苍白得怕人。

  葛天虹淡淡一笑,往下说:“虽然不全怪令侄,但令侄不该在葛某走后,乘机娶彭姑娘为妻,忘了葛某少年时期的警告。

  五年前,家父被吴老狗暗算,家散人亡,武连驿的人莫不为之雀跃万分,将吴老狗看成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只差没向他高呼万岁。

  曾几何时,姓吴的不久便现了狰狞面目,比我葛家更残暴,更毒辣,你们又怀念起我葛家来了,所以,我回来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范云深怎敢再说?葛天虹哼一声,又道:“你们武连驿这群不知感恩的猪狗,难道想要我大发慈悲不念旧恶不成?不!我要你们八辈子都后悔,点点滴滴的帐,皆要你们以千万倍的痛苦来偿还。”

  范云深只感到脊梁发冷,恐惧地说:“老……朽根本不知道家乡的事……”

  “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你期望些什么?”

  “我……我……”

  “你想离开,是么?”

  “老朽在西安……”

  “我知道、你在西安另有产业,但你是武连驿的人,不必妄想西安的产业了。”

  “葛少爷……”

  “这次你从西安带了多少金银回来?”

  “不多,两三千两银子……”

  “在西安大概还有不少产业吧?你准备写封信到西安,我派人带去,结束店务换成金银带回来。”

  “你……”

  “呵呵,我准备把武连驿改造成人间乐土,世外桃源,光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

  所以我要求所有的人,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共襄盛举,你不反对吧?”

  “这……”

  “你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当然愿意为故乡尽一番心力,是么?为表示我欢迎你的诚意,所以请你至宾款待。

  至于尊府的内眷,因为蜗居现在整建中,甚感不便,等整建完竣再请她们前往安顿。来人哪!请贵宾动身。”葛天虹狞笑着说。

  上来两名佩刀大汉,凶巴巴地叫:“走!难道真要请么?”

  范云深双腿一软,惊恐地叫:“葛少爷,请……请听我说,我……我愿意将所有的钱财献出,只请你高抬贵手……”

  “啪!”

  暴响震耳,大汉不容气地给了他一个耳光,沉声叱道:“闭嘴!你叫什么?说!你走是不走?”

  声落,手一伸,便揪住了他的发结向下带。

  文新一直冷眼旁观,脸色渐变,忍不住发话道:“葛少爷,二爷已答应献出所有的财产……”

  另一名大汉大吼一声,飞起一脚,扫在他的腰脊上。

  他站立不牢,向前一栽。

  “这家伙苦头还没吃足,揍他:”葛天虹怒叫。

  跃出两名大汉,抓起他立即拳脚交加。把他打得扑而又起,口鼻血出,这一顿毒打真够狠,不久他便爬不起来了。

  “把他带回去吊起来、以为妄发议论者戒。”葛天虹余怒末息地叫。

  门内冲出脸色灰败,泪流满脸的彭珍,尖叫道:“葛天虹,不要做得太绝了,我现在就跟你走,请不要为难二叔。”

  葛天虹狞笑着走近,摇头道:“你知道,我是个最守信用的人,给了你三天时间,决不提前一天,知道么?

  哦!老天,这两天你怎么变成一个丑八怪疯婆子了,瞧你,即使八辈子没见过女人的色魔,看了你这鬼样子也不会有胃口。

  我看,你在自找麻烦,等到我对你没胃口,你失去对我的吸引力、很难想象你一家老小有什么结果。呸!滚开!”

  声落,伸手一拨,将她拨倒在地,举步向屋内闯、大声说:“听说范老二带回来一位闺女,让我看看。”

  厅内,范二婶母女哭成一团。

  葛天虹大踏步跨入,狞笑着走近。猛地手一伸,抓住范姑娘的秀发向上提。

  “娘……”姑娘狂号,抱住了乃母不放。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葛天虹狂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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