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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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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道:“庄圭规矩极严,尊卑分得很清楚,你们既是婢仆,便只合在门口等侯!” 花戒恶冷笑道:“我二人是公子的贴身侍婢,无论到哪儿,我们也要跟着!” 燕元澜也道:“我们名份虽为主婢,实际上她们一直像我姊妹似的照顾我,因此在我心中,从未以下人视之!也不敢以下人视之,这一点尚请姑娘原谅!” 那女子想了一下,才无可奈何地道:“也罢!既是相公如此说,我想庄主也不好意思坚持陋规!” 一行人遂都拥了进去,屋内绣墩锦椅,布置得十分华丽,那女子进得门来,立刻备茗焚香,招待得十分殷勤。不一会,又有小丫环们进来端整席椅,作设筵的准备。 燕元澜等了片刻,仍是不见杨清前来,忍不住出声问道:“怎地贵庄主玉驾仍未前来?” 那女子笑道:“庄主每天早上必有一段时间静坐练功,此刻不便前去打扰,只好由贱妾先行招待相公!” 燕元澜只得罢了,不一会儿,桌上筵席已整治妥善,那女子笑道:“晨寒料峭,相公先用点酒菜驱驱寒吧!” 燕元澜拒绝道:“在下尚未见过庄主,怎可如何失礼打扰!” 那女子媚笑道:“不打紧,弱柳别庄是一块自由之地,庄主最不拘俗礼,要是知道我让相公枯坐等候倒反而会怪我待客不周!” 说完又殷勤劝坐,燕元澜情不可却,只得坐了下来。那女子抢着在他对面坐下,花戒恶与秦无痴只好打横相陪,小丫环们斟上酒,那女子举起杯子道:“真是失礼得很,贱妾到现在尚未将贱名相告!” 燕元澜道:“适才听人称呼姑娘为雪姑娘,想必姑娘芳名中有一雪字!” 那女子笑道:“不错,那是贱名,贱妾姓佟” 燕元澜只得虚应客套道:“原来是佟雪姑娘!” 佟雪笑道:“相公何必那么客气,直接称呼贱名便了,无须赘上姑娘二宇!” 燕元澜对她那妖烧的样子觉得十分不耐,岔开话题问道:“不知姑娘与庄主如何称呼” 佟雪细眼一撩笑道:“庄主是家母又是家师!” 燕元澜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直着眼睛发怔,佟雪又笑着解释道:“庄主有四个门人,这四个门人都称是她的义女!” 燕元澜这才明白,笑着道:“严师兼慈母,这关系就更密切了……” 佟雪格格娇笑道:“相公真聪明,庄主也是这种意思,来!贱妾先敬相公一杯!” 燕元澜举起杯子,见这酒泛玛瑙色,十分浓浑,酒香扑鼻,不禁有些迟疑。 佟雪见状知意,笑道:“这是本庄自酿的醉人红,系用紫葡萄精炼而成,相传是吴宫秘方,甜甜的,一点不辣!相公一尝便知。” 花戒恶冷冷道:“瘦西子家藏吴宫秘酿,倒真像那回事儿,只是越甜的酒性越重,容易下喉的酒越难消受,这是酒徒之感……” 佟雪将脸一沉道:“这位大姊是怎么了?我好意将本庄佳酿奉客,完全是敬重相公之意,大姊的话是什么意思?” 燕元澜也觉得花戒恶确实过分一点,连忙调解道:“在下酒量不佳,她怕我喝醉了失仪,故而才点醒我,姑娘请不必误会!姑娘盛意在下十分感激,我先干为敬了!”说着举杯一饮而尽,从容地放下杯子。 佟雪注意地观察他的神色,不由微现惊容道:“相公真好海量,这酒年代极陈,常人喝上一小口,脸上就会现出酒意,相公连尽一觥,居然面不改色,殊足令人敬佩!”说着自己也干了一杯,果然在雪白的脸上,浮起一片酡红。 花戒恶与秦无痴不服气,各自干了一杯,立刻体内涌起一股暖意,心口也猛烈地跳动不止,更有一股异样的感觉……二人对望一眼,立刻会心地一点头,默坐片刻,才安定下来。 她们再向燕元澜望去,不禁也感到惊奇了,他的酒量虽不太高明,前些日子的一场大醉记忆扰新,可是今天他神足气舒的表情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佟雪则对他们三人都感到难以相信了! 停了片刻,她又拿起酒壶佯笑道:“好!强将手下无弱兵,不但相公是海量,连二位大姊都不得了,来!酒逢对手千杯少,我再敬各位一杯!” 燕元澜泰然地由她斟满: 花戒恶则用手盖住杯口道:“我们量浅,敬谢不敏!” 佟雪仍是含着笑道:“二位大姊不肯赏脸!” 花戒恶也笑道:“大家都是女人,佟姑娘何不放松点,我们要是喝醉了,可就难看了!” 佟雪脸色一变, 目中射出毒恶的光芒。 花戒恶不甘示弱,明眸也瞪定她,目光中有着一种了然!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突地门外又传来一阵喧笑的声音, 接着就拥进三个丽人,个个盛装锦服,边人眼花缭乱。 佟雪的脸色初是一寒,继而一喜,使人难测她的意向。 当头的一个丽人娇笑道:“小妹子真是不应该,捧着凤凰往屋里藏,我们只好自己上门来瞻仰一番了!” 燕元澜格于礼貌站了起来,佟雪指着三个丽人道:“这是我的三位姊姊,大姊屠风、二姊楚霜、三姊靳雨。” 燕元澜一拱手,三女还他一个万福。屠风含笑道:“听下人们说,今日蓬荜生辉,来了一个浊世翩翩佳公子,愚姊妹深憾未能亲接华轩,故而特来一诣,相公不致以冒昧见责吧!” 燕元澜笑道:“哪里!哪里!燕某何幸,风霜雨雪,弱柳四艳,得一举而并晤……” 楚霜盈盈笑道:“相公真说得好听,愚姊妹哪里敢当!” 下人们早巳添好座位,三女分别坐了下来,燕元澜觉得这四女子,姿色虽是不恶,可是举止都太轻佻,心中反感,面上不好露出来! 佟雪等大家坐定了,才若有深意地道:“今天我们可遇见高人了,醉人红下,初次有不醉之客!” 三女一起娇呼道:“真的!我们可得领教一番!” 于是环佩叮当,玉手频翻,一一都向燕元澜敬酒。 燕元澜只觉那酒甜甜的很好喝,一点也尝不出什么厉害, 所以口到杯干,这毫无难状,而且也一无醉酒意。 四个女子仿佛是睹上气了,纷纷轮流敬酒,偶尔也让一让花戒恶与秦无痴,她们却像不敢领教,浅浅的尝一下就算。 好在四女目的不是她俩,因此也不介意。 一阵猛拼,约莫共饮了四五十杯,燕元澜还是那个样子,倒是这些女子自己一个个变得醉意盎然。薄醉的美女最动人,更何况这一批风月场中的健者。 屠风第一个嚷热,上身脱得只剩一件薄纱小衣,峰峦隐约,其余三个,也纷起效尤,满桌酒香又添上了肉香。 可是这些风流阵仗却动不了燕元澜一丝绮念,他端坐在那儿仿佛是一尊铁石铸成的神像。 另两个不醉的是花戒恶与秦无痴,她们除了第一杯酒外,以后就没有喝过,冷眼旁观看这四个艳姬作尽一切丑态。 佟雪又斟满了一杯酒,颤巍巍地走到燕元澜身前,一只柔腕勾上他的脖子,腻着嗓子娇呼道:“相公,我不信你真是铁石人化身,你喝了我这一口……”说着,满饮下一口酒,鼓着樱唇,就要向他口中度过去。 燕元澜皱着眉头将她轻轻地推开作色道:“姑娘的酒够了,在下未见庄主之前,敌友未分,不好意思太失礼,请姑娘自己放尊重点!” 佟雪被他一推,口中酒喷出来,溅了自己一身,她丝毫不以为意,索性将染酒的长裤也脱了下来,雪白的玉腿上仅穿着一条长不盈尺的短袂。 格格一阵荡笑道:“温柔不住住何乡,相公!你真是木头人吗” 笑声中再次扑向燕元澜,燕元澜厌恶不堪地横臂一挡,可是佟雪的双手一错,竞十分巧妙地握住子他的脉门,轻笑道:“有玉人兮自投怀,相公何忍相拒……” 燕元澜俊眉一剔,任她刁住脉门,手腕一振,突然运用传自南龙谷中兰的先天罡气,舌绽春雷暴喝道:“走开!” 佟雪只觉得掌握中突有一股巨大的力量进出,五指一忪,人也被震退下两步。 其他三女见状,一起大惊,纷纷站了起来。 屠风秀眉微扬,尖声笑道:“北鹤高足!果然不同凡响!” “你们已知道我是谁了?” 屠风笑道:“当然,火烧祁连七鹤, 斗二绝,挫双奇,大闹中条,掌毙罗文奇。阁下在武林道中,闯出的万儿不可谓不响,所以我们才设下这风流宴,目的就是想会会你这位英雄!” 燕元澜微愕道:“那今日的一切都是你们事先布置的了!” 屠风点头道:“不错!阁下果然了得,弱柳别庄的醉人红居然难不到你!” 燕元澜叱道:“那酒有什么了不起?” 花戒恶插嘴道:“那酒倒不算凶,可是制酒的原料却是天下第一媚药七情醉仙桃!那桃子虽然大如葡萄,一颗下肚,足以致骨酥神蚀!” 燕元澜道:“我喝了不少,毫无所觉,也许是年久药性失灵了!” 花戒恶道:“不然,我与秦姊姊只喝下一杯,几乎把持不住,幸而我们在狂人岛上攻的这一门,勉强以内力化去,以后就没敢再喝!” “狂人岛”三字在武林中极是疏闻,所以四女郎只将信将疑地瞟了她俩一眼: 花戒恶并不放松她们,继续调侃地道:“她们自己是喝了解药,可是依然被药性刺激得全无人态,由此贱妾深佩公子,您不知是凭着什么力量,喝了这么多,居然能毫无所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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