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三 章 情窦半初开




  冷柔柔的第二巴掌依然掴出,她从来不会屈服于任何人,只要有人得罪她,只要有人伤害自己,她从不会畏缩,一定狠狠的作出报复,耳光来了,咱们拼吧!
  这就是冷柔柔,冲动又刁蛮。
  只是耳光掴出了大半,在莫问的面前三寸停下来了,但莫问却没有动手去截,冷柔柔也未有退让。
  截住冷柔柔冲动一巴掌的是唐芙,她虽然并不喜欢这位姊姊,但她毕竟是大师伯的独女,也是“冷血方唐家”中,最受欢迎的第二代人物。爹唐拾义在动身前,早已千叮万嘱她要好好照顾冷柔柔,禁制她的冲动。
  冷柔柔道:“关你事吗?”
  唐芙道:“我阻止不了他脱你衣衫!”
  一阵阵脸红耳热出现在冷柔柔脸上,继而是七窍生烟,心头怦怦乱跳,她根本接受不了被人家欺负。
  冷柔柔喝道:“谁个胆敢脱我衣服,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唐芙冷冷一笑道:“姊姊啊,你且想清楚吧,以我俩的武功,跟大哥相差好远,你又哪里能杀死他呢?要是受辱,那就必须白白忍受。”
  冷柔柔不忿道:“呸!放屁,我召来爹、哥、臭四、雪三、毛二、原大,整个冷家一千人到来,难道还不能把这臭小子杀个碎尸万段?哼,看你这小子还怕不怕?”
  唐芙跟冷柔柔一样,愈说愈是脸红耳赤,喝道:“怕你个头呀,人家当下便要脱你衣服,冷家救兵在远,你受尽侮辱才兴兵,在哪里可以找到他……,嘘,就算是姓名我们都不知哩!”
  莫问见二人在争坳,索性坐在池畔,笑道:“我姓笑,大家称呼我做大懒虫就好了。”
  冷柔柔喝道:“听见了吗?是大懒虫呀,有了名字还怕找不着吗?哼,唐芙好妹子,你不断的阻止我,看来只是另有目的罢了,嗯,我想你是看上了这个无赖大懒虫了。”
  当下脸颊更是一阵惊红的唐芙,窒了一窒,才挺起胸膛道:“哼,姊姊你是恶人先告状吧,对了,其实是你内心早对大懒虫大哥芳心暗许,才不介意任由他脱光你衣服,以便投怀送抱,对啊,一定是了!”
  气得咬牙切齿的冷柔柔当然也不示弱,怒道:“你真不要脸,胡言乱语来掩饰丑行!”
  唐芙也怒道:“你太丢脸,要赤裸裸的脱个清光送上门去,好羞家,丑死人啰!”
  冷柔柔道:“废话,我冷柔柔从来都是拜倒石榴裙下的男人跪上门来,我又何须作主动。”
  唐芙道:“对啊,偏偏就是大懒虫哥哥与众不同,你要得到他便惟有不择手段,主动出击。”
  冷柔柔道:“哼,怎么会有人不主动对我动心、投情?你怎知那大懒虫不是早已暗恋我呀!”
  唐芙道:“别太自负呀,江湖上其他的人跟‘冷血方唐家’的人又岂会相同,人家对你可是丁点儿兴趣也没有哩!”
  冷柔柔道:“哈……,我才不信哩,妹子,你不妨问一下那大懒虫吧,他对看我这般如花美眷,怎可能不动心!”
  唐芙道:“别自欺欺人了,好,我就来问,大懒虫大哥,你有爱上或喜欢咱们冷柔柔姊姊么?”
  一番争斗转来转去,终转到死位来了,唐芙、冷柔柔一同定睛望着悠然自得的大懒虫莫问,他的一句话成了两个女孩子争执的成败关键,足以决定二人生死似的在唐芙来说,这是少有的可能“战胜”每每压在自己头顶上的冷柔柔大好机会在冷柔柔来说,她静下来便觉得自已实在太冲动,要是这大懒虫说不,她便丢尽脸子了。
  两少女瞪着杏目呆呆等候莫问的答案,究竟莫问有否爱上冷柔柔呢?答案是…
  “啊,我……看见你俩的眼都有红筋啊!”
  他妈的,大懒虫的答案竟然是看见唐芙、冷柔柔的眼睛都有红筋,这……算是甚么态度?!
  莫问再细意的看个清楚,笑嘻嘻的愕然道:“怎么了,连我的眼睛也有红筋吗?哎呦,恐怕半天才会褪呀!”
  唐芙、冷柔柔的反应都一样,齐步离去,这大懒虫太可恶,竟一再玩弄,不说便算了。
  头也不回怒气冲冲便大步走,只是突然身后的莫问又道:“有关我是否爱上冷柔柔的答案……。”
  脚步即时停下来,一同转身回头,看着大懒主伸伸懒腰,盯着慢步而来的莫问,心跳加速再加速,莫问笑脸绽出诡异的神态来,说道:“我……的确难耐心中爱意,要爱当然爱活泼好玩的唐芙姑娘呀,冷柔柔姑娘如此霸道、刁蛮,我才不会自讨苦吃啊,哈……!”
  “哈……!”笑得合不拢嘴的当然是唐芙了,她终于彻彻底底的教刁蛮冷柔柔栽在自己手里。
  哼,只要不针对我的跛脚,才不会输给你哩,大懒虫不爱你,你别以为天下人都迷上你啊,蠢材!
  在心里说了这番话,唐芙顿感飘飘然轻松愉快,这姊姊实在太烦人,非挫一挫她的锐气不可。
  反观那心灵受创的冷柔柔,一言不发的便往外直奔而去,不择路的夺门狂奔,她未试过选择逃避,但看来这是她此刻的最佳方法,逃呀逃,只希望可以尽快忘记羞辱。
  笑个不停的唐芙哈哈不绝,莫问忽然道:“啊,忘了告诉你,你的胸脯好丰满,看得我真的有点欲念燃起。”
  甚么笑声都忽然失了踪,尴尬的唐芙哗然惊呼,立即以双手来遮掩胸口,怒目狠狠瞪住色迷迷的莫问。
  莫问笑道:“食色性也,可别怪我哩,你遮掩也太迟了,先前我早已看个饱,连甚么形状、颜色……,全部一目了然,相信默记脑海,今生今世也不会忘掉。”
  怒不可遏的唐芙当下直奔回房中,锁上门换过新衣,只是心中却忽又浮起先前莫问的话来。
  “要爱当然爱活泼好玩的唐芙姑娘呀!”要是那大懒虫爱上了我,那不就表示我这句是怀春的唐芙已等了许久、许久的话。
  唐芙陶醉于难得的甜话里,心中暗暗道:“,我唐芙温柔又可爱,压根儿从头到脚比柔柔姊姊更吸引么?嘻……,这个当然了都比柔柔姊姊更迷人,从前只是那些门人不懂分辨,才不识宝没向我追求吧!想到开心处,唐芙不禁暗自偷笑,禁不住满心的喜悦,纤纤玉指把衣袖挑来拨去,愈想愈是兴奋。往铜镜子照一照,又拨弄一下发丝,心中暗想道:“那大懒虫会如何向我展开正式追求呢?甜言蜜语加上今天送这些礼物,明天又送我其他?还是……!”
  “呀,但要是这大懒虫原来先前只是为了激柔柔姊姊,我……岂不变成自作多情?岂不一切都是虚空?天呀!我受得住失恋的打击吗?天呀,失恋应该如何去面对呢?”
  心念转不过来,蓦地里又变得愁肠百转,惶急之中又是懊丧,向正面想一阵子,突然又会朝负面的方向反覆沉迷。
  “呀,真笨,有甚么好想呢?怎么不回去直接问个清楚明白,嗯,对了,解铃还须系铃人!”
  心跳急剧,患得患失的唐芙再走回温泉浴池去,只是已看不见莫问的踪影,门上只钉住了一张纸。
  唐芙上前看个究竟,纸上简单的写着:“急事先行,小心留守在此,等我回来,再见。”
  简单的交代,却教唐芙甜在心头,这大懒虫已开始向她“交代”行踪,也就表示两人已建立了一定关系。
  轻轻把纸张取下来,小心谨慎的收折妥当,这是她人生的第一份情爱纪念物,情窦初开的唐芙珍而重之收藏好,笑得心花怒放。过一阵子又忍不住再拿出来,看了看,又读两三遍,放在胸前竟默念出来,完全是个初入情场的情真少女。
  回说跟唐芙刚好相反,烈性子带来难以忍受的羞辱感觉,冷柔柔一口气跑呀跑,在漆黑夜半中随意狂奔。
  也不知究竟走了多少路,只是碰上甚么障碍便捣毁、推开、踢破,尽力发泄心中抑郁,欲减轻心理苦痛。
  从村庄中“逃”了出来,直奔向山上的密林,全身湿透的冷柔柔虽被山风迎面吹来,但半点也不觉冷。
  心头怒火焚燃,恨不得“冷家”的强援就在眼前,立即便反扑,杀死那贱人大懒虫。
  泪水从倔强的眼睛涧了出来,心房忍不住一阵阵绞痛,从小也未碰上如此孤立无援,真的有点茫然失落的感觉。
  头上的月亮圆得有点儿过分,满月好应该感觉快快乐乐才是,只可惜现下的她心情却沉至谷底。
  “臭柔柔,贱柔柔,看我先奸后奸,早奸晚奸,奸个天天新款,晚晚新鲜,哈……!”
  在寂静的山林间,竟然传来了好细微的声音,一向怕鬼、惊妖魔的冷柔柔却竟然不惊反怒,这个当然了,咒骂声中不住的柔柔前、柔柔后,看来是与自己有关啊!
  柔柔循声音飘来的方向走去,那些反反覆覆的淫贱咒骂声,她更觉必然跟自己有关。
  因为她认得这把声音,是来自熟悉的一个人,是她极之憎恨,巴不得一剑把他斩杀的人,这家伙出卖她,还想加以淫辱,实在是非杀不可,他就是由“八喜饭店”逃去的司徒九。
  没有人比司徒九更该杀,冲动的柔柔此刻正怒火涌上心头,小心翼翼向着丛林的东面走去,便发现了一些微弱火光。
  庆幸今夜月正圆,在月光的照耀下较为容易前进,也认得方向。啊,原来有个火堆。
  折树枝作柴火,看来已烧了整整一晚上,火堆已开始熄灭了,难怪先前未有被火光吸引注意力。
  待她穿过最后一重障碍灌木,探头一看,一个人影正背着冷柔柔在挥剑,不住的斩向面前大树,嘴里骂个不停。
  “臭婊子柔柔,我要奸你是你的荣耀呀,你奶奶的给我高呼狂嘶,哈……,我就是你主人。”
  “痛,对了,要弄得你痛不欲生才泄我心头之恨。你别以为可以逃脱呀,只要‘老婆娘’到了,甚么‘冷血方唐家’都要来个斩尽杀绝,你到时便得向我下跪求饶,不得不给我奸上十天八日了,哈……!”
  嘴巴愈是不干净,听得冷柔柔愈是怒发冲冠。
  背着冷柔柔发狠劲地刺斩树干的司徒九,愈发泄嘴里出来的话便愈是过分,邪淫贱极,不堪入耳。
  好个司徒九也真无聊之极,脏话没完没了,更索性用剑刺向大树干,扮作正在奸淫冷柔柔,竟痛快的呻吟起来。
  “呵……,奸你,臭婊子,你又奈我如何!”疯态已陷入狂妄失神中,稍稍回头,躲藏在十尺后的冷柔柔,正好见到淫贱奸狗的表情,尽人眼底,冷柔柔的反应竟然是一声惊呼。
  “哇”的惊栗叫声,在夜静荒郊就似是惊雷乍响,原来正沉醉于疯狂发泄中的司徒九当下即转过身,挺剑扑向来。
  先是大喝一声,在半空中暗暗手一扬,竟射出数点寒光,犹幸明月当空,总算是勉强察看得到。
  一共三柄飞刀,在空中急飞而过之时,竟连细微的声音也隐然未有,原来飞刀名为“半分刀”,只厚约半分,打造得极其精工扁薄,为的就是不让敌人能闻声截刀。
  只是“半分刀”无声却有味,一阵刺鼻的腥臭教冲动怒极的冷柔柔怯惧起来,感觉暗中有诈。
  手中无物,柔柔却不示弱,急折断一树枝作剑,左拨右挑,封住上三路,轻易便打掉了三柄“半分刀”。
  司徒九纵身已扑至,喝道:“哈……,原来是我的大美人冷柔柔小姐,竟送上门来,定然是耐不住要给我奸个饱了!”
  长剑直送,好的地方不刺,偏只狠狠戳向柔柔一双乳房位置,怒极的柔柔心中更是讨厌,一个剑花弧圈,荡开了来剑,只是心中一急,“卸”字诀的内力用得未够巧,劲力稍紧,啪的一声,原来四尺长的树枝折断了一尺,只剩下三尺在手。
  司徒九再见一直垂涎的美人儿,心头大乐,只是他并未有抢着进攻,反而先退开两步,小心察视形势。
  神态自若的问道:“我的好柔柔妹子,怎么了,深宵入夜跟初相识的那位哥儿挽手同游么?好浪漫啊!”
  只见冷柔柔打了一个寒颤,原来那张被自己一剑划破的脸,从鼻子到额头,竟拦成一道血疤,嫩肉向左右翻开。更因为极痛楚的挣扎引致血筋凸现两眼与额头位置,形成可怖不得了的丑貌。
  在众多镖师中,原来以这司徒九的相貌最为俊朗,加上身形高大,说甚么也较为讨好。
  怎知在“八喜酒楼”被柔柔的一剑破相,从此便变成比猪狗更丑的相貌,日间走出来被人耻笑,司徒九只有入夜才敢现身,还要远离其他人群,尽量一个人练剑发泄。
  冷柔柔不虞对方的脸会一下子变得如此丑怪,心头震惊下脱口惊呼了起来,这一下就被司徒九发现。
  面对着多看两眼也想呕吐的丑人,缺乏江湖经验的冷柔柔毫不掩饰内心感受,她的表情不住在刺激司徒九杀性。
  柔柔叱喝道:“呸!我又岂会跟那大懒虫搞上甚么关系,你这贱人在胡说放屁!”
  司徒九笑了,笑得邪淫有意,满意的道:“很好,很好,那就表示那家伙并不在你身边,我司徒九大可为所欲为了!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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